” 薛上扛着袋子进了房间,谢生低声问傅屿:“你们认识?” “算是吧。”傅屿脱下手套抖了抖,“我从路边把他捡回来的。” 谢生:“?” 原来,放寒假那天,傅屿一早出门赶火车,等公交的时候,看见一个人窝在路边的广告牌底下,旁边扔着个行李箱,浑身脏兮兮的,也不知道在那坐了多久。 这天虽然冻不死人,但冻废手脚也够受的。 傅屿戳了戳他,确定人还活着,就没再管。 直到去火车站的公交车来了,男人还是一动不动。 上车之前,傅屿问了他一句,“我家开农家乐的,你要是没地儿去可以过来,没钱就算了。” 他是做生意的,不是做慈善的。 就这样,办完休学手续,拎着行李在路边坐了一夜无家可归的薛上,跟着他来到了扬安山脚下的这个小院。 “本来寻思留他过个年,结果这哥们儿住了两天之后,直接甩手付了半年的房费。” 傅屿有些感慨,“刚捡到他的时候,蔫耷耷脏兮兮的,跟只流浪狗似的,没想到,洗了澡剪了毛,还是个极品。” 屋里传来薛上的声音:“我听得见。” 傅屿提高音量,“谢谢金i主大大,金i主大大万岁——” 沈鲸落还不知道他,故意调侃道:“得了吧,你能那么好心。” 傅屿“嘁”了一声,压低声音。 “捡之前我摸过了,这哥们儿的腹肌,那~么硬。” 第67章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谢生:“……” 你确定你摸到的不是肋骨吗。 沈鲸落友情提醒,“他是个变态,你轻点骚,小心骚断腰。” 傅屿瞪他一眼,“我还没开始骚呢。” 开玩笑,就算他再饥不择食,也不能在家里下手啊。 下午,傅屿接到他妈的电话,说是张婶儿的老公出轨了,人哭晕过去好几回,她今晚估计是回不来了,让傅屿照顾好大家。 挂了电话,傅屿转身给大家表演了一个原地鞠躬。 “尊敬的客人们,请问您们晚膳想用些什么?” 苏铮:“你先把皮衣穿上,我看着别扭。” 傅屿:“……” 尊敬的客人,这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男人至死是少年,家长不在,就想放纵一下。 期待已久的小烧烤终于安排上,食材都是现成的,穿上竹签架上炉子就能开烤。 苏铮和傅潇自告奋勇,俩人头对头在院子里鼓捣半天,连碳都没点着,满脸灰扑扑地回来了。 傅屿就没指望他俩,放下手里的竹签,去炉子前面捅咕了两下,“好了。” 傅潇望着那腾起的熊熊火焰,惊呆了,“这怎么还带欺生的啊?!” 石攻玉抽出一张湿巾,一手捏住他下巴,“别动,小花猫。” 傅屿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了然地挑了挑眉。 “可以啊石攻玉,之前我那么撩你你都没反应,我还以为你性冷淡呢。” 说着,傅屿凑到傅潇身边,还伸手在他胸上揩了把油。 “原来是喜欢这种脸蛋棒棒,身材壮壮的呀。” 石攻玉:“……!” 可恶啊,为什么。 为什么他可以轻易做出自己肖想已久但不敢下手的事! 王鼎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黄梗,哼哼着道:“串串要吃烫烫的,男人要爱壮壮的!” 苏铮:“……穿你的串吧,单身狗。” 王鼎鼎“嘁”了一声,“有人要脱单惹,开始瞧不起兄弟惹。” 苏铮动作一顿,“什么脱单?” “还装。”王鼎鼎穿好一串鱿鱼,还不忘给它整理一下须须。 “初五那天我都看见了,你和程新橙。” 苏铮的大脑开始飞速转动,终于想起来了。 “啊,那天他们全家来我家做客,我妈让我带他出去玩的。” 王鼎鼎:“哦哦。” “也没干别的,就看了场电影吃了个饭,不到晚上他就回去了。” 王鼎鼎:“哦哦。” “他爸那人挺拉的,一个破建筑公司老板,之前还敢灌沈叔酒,我爸也瞧不上他,就是客套客套。” 王鼎鼎:“哦——” “你要再敢哦哦,我就把你嘴揪起来拿签子穿上。” 王鼎鼎下意识抿起嘴巴。 达咩,他这粉嫩可爱的性感嘟嘟唇,才不要和傅屿一样,喝个水都能变花洒。 “我也没说什么呀,就是觉得,你俩挺合适的。” 王鼎鼎把鬓角别到耳后,突然茶化,“人家娇娇软软一小o,看个恐怖片都能吓到往alpha怀里钻,不像我,害怕了只能啃自己的手手。” 苏铮:“……” 过了一会儿,苏铮突然发觉不对。 “你怎么知道我们那天看的恐怖片??” 王鼎鼎:啊哦。 “都穿好了呢,可以开始烤啦。”王鼎鼎端起铁盘就要开溜。 苏铮一把揪住他的后脖领子,“给我说清楚。” 说清楚?说清楚什么?说我那天在商场看到你们之后就像个变态一样跟着你们进了电影院,还买了同一场坐在你们后面一边散发怨念一边咔哧咔哧啃爆米花? 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承认的。 王鼎鼎一脸无辜地眨眨眼睛,“鼎鼎什么都不知道,鼎鼎只是一只小兔叽。” 苏铮:“呕。” 趁他呕的工夫,王鼎鼎迅速逃离,那矫健的身姿,还真像只兔子。 苏铮想追上去,只迈出了一步,就停了下来。 每次都是这样。 我退一步,你就进一步,我进一步,你又退一步。 就像永无止境的拉锯战,彼此试探,彼此推拒。 苏铮不懂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享受暧昧?可那重点是在享受上,苏铮只觉得折磨。 但是他大概能理解王鼎鼎的理由,和心情。 因为他也是一样的。 ——他们都失去不起。 也赌不起。 苏铮双手捂脸,这糟心日子,凑合着过吧。 几秒之后。 “啊!!” 苏铮泪眼汪汪地冲进卫生间,他忘了这手刚摸过辣酱了! - 晚上太冷,傅屿把炉子和烧烤架挪进小棚子里,一堆人围着张木头桌子,啤酒烤串,不亦乐乎。 “就这香味儿,都没把他勾出来。” 傅屿熟练地往烤饼上刷着酱,看了眼对面亮灯的房间,摇头叹气。 定力太强的男人不好撩啊。 不过一旦撩到手,那就是加倍的幸福啊。 啧,真是甜蜜的考验。 谢生放下酒杯,“我去叫他吧。” “叫他干嘛。”傅潇一脸不高兴,“看见他那张脸我就吃不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