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等反应过来朝泥菩萨看来,季羽又是一箭射去。 瘸着腿的那个汉子捂着胸口也倒在了地上。 见泥菩萨后面的人箭法如此快准狠,最后一个汉子反应过来,拔腿便跑。 他身手再好,可也不敌箭快,再不跑就没命了。 可还未跑出去,一箭“嗖”地一声射中他的后背。 看着地上三具流着血没了动静的汉子,庄姑娘顿时吓傻了眼。 死……死了? 片刻后,她又看向季羽,眼中满是震惊,随后又换上了激动和敬佩。 羽哥儿箭法竟这么好? 动静这么大,车夫也醒了,惊恐地看着地上的三人。 怎睡一觉醒来,就死了人呢? 季羽对他打着手势:过来! 车夫不敢去,可面对季羽的弩,还是连滚带爬地爬了过来,躲在泥菩萨后面。 季羽捂着庄姑娘的嘴,等了许久,见外面没有一点声音,火堆也差不多熄了,这才松开庄姑娘,走了出去。 他摸了摸离得最近的汉子的脉搏,没气了。 又摸了另一个,也没气了。 摸到门口那一个,还有气。 庄姑娘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跟了出来,猫着腰小声道:“羽哥儿,怎么样?” 季羽小声道:“把火堆升起来。” 庄姑娘一愣:“万一外面还有他们的同伙,那我们这样做不是反而成了目标吗?” 季羽转头看着庄姑娘,沉重的心突然好受不少,叹了口气道:“谢谢提醒。” 他这么一谢,庄姑娘心中的害怕顿时散了个干净,先是一脸的不好意思:“没有没有……” 随后又骄傲自信起来:“我也很厉害的……” 季羽拿出绳子,将门口未死的汉子绑了,又将水囊里的水往那人脸上一倒,拍着他的脸喊道:“醒醒……” 片刻后,汉子醒了,一对上季羽的脸,这人先是一愣,随后又拼命挣扎,可他被五花大绑着,挣扎无用。 季羽拿把匕首抵着汉子的下身,冷声问道:“你们一共几个人?” “呸!”汉子啐了他一口。 今日真是倒霉,竟然栽在一个哥儿手里…… 庄姑娘还要威胁一番,季羽举刀对着汉子的大腿直接捅去,捅得鲜血直喷,捅得这人痛得龇牙咧嘴。 他厉声问道:“我最后问你一遍,你们几个人?” 汉子咬着牙道:“三……三个,就……三个。” 季羽又问道:“你们是淮山军?” 汉子立马闭上嘴不肯说了。 季羽用力绞着匕首,痛得这人又连忙大叫道:“是是是……” 庄姑娘目瞪口呆:“淮山军?” 季羽暗叹一口气。 果然和他猜的一样。 又将匕首一搅,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是……是……是盖校尉……” “为何要杀我们?” “我……我……我不知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蒋校尉去哪里了?” 见汉子又闭上了嘴,季羽又是一搅,汉子又立马大喊大叫道:“去……去……桂平了……” 桂平?季羽庄姑娘对视一眼,很是诧异。 他们被骗了。 季羽压着心头的怒火,咬牙问道:“去桂平作甚?” “不……不知道……本来轮到他们队休息了,突……突然又……又接到……任务……” “他们在桂平何处?” “在……在采石场,那……那里……有人暴乱……” 季羽抽出匕首,用柄一击将这人敲晕,又靠着墙看着外面无尽的黑暗。 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雨,叮叮当当落在瓦上,敲打在季羽的心口。 他之前还怀疑蒋校尉也被安家大房收买了,否则安家大房哪敢那般嚣张地陷害污蔑四哥小五? 直到到了淮山军军营,听到蒋校尉出公差,他才反应过来。 或许,蒋校尉只是被人支开了。 即使他一个小夫郎有这个胆量找过来,也找不到人了。 而且他们还有后手…… 季羽转回头看向地上的三位黑衣汉子。 不止骗他,给了他一个错误的地方,还会有人追踪他,将他灭口。 他若是死了,再无人能给四哥小五搬救兵了。无人作证,四哥小五就算不认罪,最后也会屈打成招…… 好一个恶毒的大房! 做事竟这般周全,买通了所有的证人,就连淮山军都有他们的人…… 不!大房只是个妇人,谋划不可能如此周全,这些只怕皆是那知县布下的。 一想到四哥小五如今落在知县手里,季羽就心痛如绞,就惴惴不安。 今夜他们会不会趁机对四哥小五下黑手? 第六十六章 失算 季羽在淮山县担心着四哥的安危。 而此时远在百里之外的青城,衙门监牢里,安家兄弟靠在黑乎乎的墙上说着话。 “四哥,原以为只是一场误会,来衙门澄清即可。未曾想人家织好了网等着我们呢!我们究竟做了什么,大房要如此这般狠毒地置我们于死地?” “除了家产,便是要出一口气吧!” “如今要怎么办?所有的人证物证皆一边倒……他妈的张田,当初就不该救他们,忘恩负义的畜生。” “大房真是煞费苦心了,将人搜罗得这般齐全。” “四哥,你为何不让我说出淮山军的事?” 为何?安四暗叹一口气,自然是为了羽哥儿。 大房敢这般明目张胆地污蔑他们兄弟,必定万事都打点好了。 他就算说出淮山军又如何? 淮山军若是被收买了,派个小兵过来作证。 羽哥儿必定不会罢休,必定会跑去淮山县找蒋校尉。 路途遥远,羽哥儿一个小哥儿万一被大房的人盯上了,要如何是好? 无人作证也无妨,他们兄弟咬死不认罪,到时案子还要上交大理寺重审。 辛知县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大理寺。 可是……安四紧握着拳头。 以他对羽哥儿的了解,就算他摇头,羽哥儿也必定会去淮山军找蒋校尉的。 这一路上…… 一想到羽哥儿可能会遇上的危险,他的心就像刀割一般,钝痛不已。 羽哥儿,都是我连累了你…… 安五还要问,过道上突然传来脚步声,有人朝他们的监舍走来。 牢门打开,一陌生衙役走了进来,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放在他们兄弟面前的地上,面无表情地道:“吃吧!” 待衙役走了,兄弟俩对视一眼,安五打开食盒,端出一盘豆、腐炖肉,看了一眼,又往地上一倒。 干草堆里立马钻出几只大老鼠,“吱吱”地吃着。 肉还未吃完,两只老鼠突然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