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迎了出来。 安母抱着安家兄弟哭得几欲昏厥:“承嗣小五……你们终于回来了……” 柳夫郎则抱着季羽哭得眼泪汪汪:“羽哥儿,你回来了……” 季羽拍着柳夫郎的背,低声安慰道:“阿母,回来了回来了……” 回了安家,家里的下人张罗着泡茶上点心招待各位客人,童景元的人则去酒楼买菜买酒。 待安抚好安母柳夫郎,安家兄弟季羽和蒋校尉里长乔村长等人去了堂屋,说着这回的无妄之灾。 乔村长咬牙道:“这回定要将张田他们赶出桃花村。” 童景元冷笑道:“他们忘恩负义做伪证,少不得要坐几年牢。” 蒋校尉自责不已:“都怪我,若不是我当初未来衙门将事情说清楚,也不会有这等事发生。” 安四摇头道:“蒋兄无须自责,你也是军务缠身,不得不回淮山。何况,大房要害我们兄弟,有的是办法。” 安五起身拱手道:“我们兄弟还要多谢蒋校尉的大恩大德呢!” 他们正说着话,庄先生带着已换回女装的庄姑娘赶了过来。 季羽安家兄弟连忙起身。 季羽拉着庄姑娘的手去了西屋说话,安家兄弟请庄先生上座喝茶。 “庄姑娘,先生可有责怪你?”季羽担心的就是这个。 第七十章 一点都不痛 一换上女装,庄姑娘又变回了之前那个得体大方的大家闺秀了,端着茶杯小口啜饮着,摇头轻笑道:“父亲再责怪,我说想来你家看看,不也带我来了吗?父亲就我一个女儿,哪舍得骂我?” 季羽无奈地看着她:“你呀!胆子大得很咯。” 庄姑娘哼笑一声:“我胆子再大,大得过你?” 他们俩正说说笑笑,童景元的人领着一大群人进了主院,这些人有抗着桌子椅子的,有拎着食盒抱着酒坛子的,忙忙碌碌在东西厢房摆上了五桌。 童景元安五招呼众人上桌:“各位,请!” 待酒足饭饱,天色已晚,安五又安排众人在东西跨院住下。 等院里恢复平静,安家兄弟蒋校尉庄先生童景元坐在东跨院堂屋,听季羽庄姑娘将搬救兵一事娓娓道来。 一听他们这一路竟遇上了这么多凶险,庄先生捂着胸口,气得胡子都竖了起来,指着庄姑娘训道:“魏老三,都是你带坏的我家姑娘,我饶不了你。” 他一个好好的姑娘,竟被带坏成了一个假汉子…… 庄姑娘撒娇道:“父亲,一路上有羽哥儿护着呢!你不知道,羽哥儿有多厉害,他三箭射杀三个汉子……” 一听羽哥儿还杀了人,庄先生差点没背过去,吓得童景元连忙给他摸、胸口。 安四惊讶不已,握着季羽的手,心慌意乱地道:“羽哥儿,那三个汉子是……” 季羽无奈地看着庄姑娘。 庄姑娘自知失言,连忙低下头。 说好了这事不能轻易说出去的…… 安四又问道:“是大房的人还是淮山军的人?” 蒋校尉一脸的羞愧:“安兄,是我们淮山军的人,惭愧啊!” 一听蒋校尉说话,庄姑娘又连忙抬起头来,笑意盈盈道:“蒋大人不必惭愧,这偌大的军营,有几颗老鼠屎也是正常。淮山军仍是我等敬仰的军中楷模。” 蒋校尉一脸的尴尬:“姑娘过奖了。” 庄先生刚缓过来,见他家姑娘和那蒋校尉眉来眼去,差点没气死,一把拉着她:“走,跟我回去!” 可庄姑娘不想走,她还想和蒋校尉多待一会儿呢! 可庄先生态度坚决,非要回去。 最后,父女俩拉拉扯扯地走了。 安四看了童景元一眼,童景元会意,连忙追了上去:“先生,我送您……” 最后,屋里只剩下安家兄弟季羽和蒋校尉。 安四后怕不已,紧紧握着季羽不撒手。他知道羽哥儿不一般,当初在山里能不顾一切从虎口下救出他兄弟,羽哥儿自然英猛,可这回是三个训练有素当兵的啊!万一失手了…… 他简直不敢想象,若是羽哥儿失手了会如何。 安五心情也是沉重不已。 没想到大房竟这般神通广大,连淮山军都收买了,更没想到嫂夫郎这一行竟这般凶险。 嫂夫郎真是遭罪了。 蒋校尉清了清嗓子,起身道:“我和弟兄们明早就回淮山,将这件事调查清楚,到时再来青城。” 季羽连忙抽出手,喊道:“蒋校尉。” 蒋校尉止了脚步:“还有事?” 季羽忐忑地道:“我杀了你们淮山军三个士兵,不知道……” 这杀了当兵的,比杀普通人罪更重吧? 那他要如何是好啊? 安家兄弟这才想起这茬来。 安四紧紧搂着季羽,安慰道:“莫怕,你不过是自卫,无妨的。” “可……”季羽忧心忡忡地道:“可他们三个是淮山军的啊!” 蒋校尉爽朗一笑:“你出手是不是因为他们要杀你们,你才自卫?” 季连忙点头。 他若不出手,他和庄姑娘,还有那车夫就死定了。 蒋校尉又问道:“你出手时,他们可有穿戎装?” 季羽连忙摇头:“没有,他们穿的黑色夜行衣。” 蒋校尉笑道:“那如何证明他们是淮山军?” 这倒是。季羽忐忑的心顿时好受了那么一点点,可仍然不安:“就算杀个普通人,我的罪也不轻啊?” 安四捧着他的脸,笑着安慰道:“放心,我大康律法,当性命遭受威胁时可奋起反抗。他们先出手,你反击,你在理。” 蒋校尉也道:“安夫郎,放心,这事我会去处理。不必忧心” 见蒋校尉一脸的轻松,似乎并不把这事放心上,季羽这才放了心。 既然都这么说,那应该无事的。 何况,魏主薄也知道此事,却并未有任何异样,可能也认为自卫无罪吧! 而且,看庄姑娘和景元兄的反应,似乎也不把这事当回事。说不得这个时候的律法真的有正当防卫这一条,说不得比他那个时代还要宽松些。 季羽轻叹一口气,又连忙和安家兄弟一起对蒋校尉行了个礼:“多谢!” 蒋校尉轻叹一口气:“这声谢我可真担不起啊!若不是因为我……” 唉,算了,将功补过就是,无须多说。 说完转身走了。 夜已深,该歇息了,安五带着蒋校尉去了西跨院,安四拉着季羽的手回了卧房。 他紧紧地握着季羽的手,一副生怕握松了,便再也见不到羽哥儿的模样。 季羽知道他心中后怕,即使手被握得生痛,也不挣扎,随他握着。 待进了里间,安四一把紧紧地抱着季羽,嘴里喃喃道:“羽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