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妥。 可他如今打扮成汉子的模样,而在坐的都是好友,倒无所谓。 童景元说着去京城的事,季羽说着这几个月青城的事,蒋校尉低头喝酒安静地听着。 直到童景元说起朝廷的事,蒋校尉才抬起头来。 “皇帝身子越发不好,连朝都不能上了,主战的太子因母族妻族势弱,越发斗不过现皇后所生的九皇子了。” “那九皇子主和,皇帝的意思,只要燕国不再南下,只要九皇子能办成这事,便改立储君。” 蒋校尉面色变得凝重:“燕国军力强过大康,如今又是春风得意,他们能答应?” 童景冷笑一声,摇头道:“怎么可能?自然要我大康割地赔款称臣纳贡。” 蒋校尉拳头猛地砸了下桌子,咬牙道:“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季羽倒不意外。 历史不就是这样?弱自然会被欺负。 唯有希望大康不是南宋。 他轻叹一口气,问道:“太子就孤立无援了吗?朝中大臣又是何态度?” 童景元摇头叹气道:“之前支持太子的陈相前段日子突然重病身亡,如今朝中大臣,文臣大多支持九皇子,而武将……你们知道的,大康向来重文轻武,武将没甚发言权。倒还有太子的同母兄长三皇子支持太子。可三皇子只是哥儿,并无实权……” 蒋校尉沉默了,神情颇为落寞。 季羽也沉默了。这消息对他来说,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若真的达成停战,四哥就不用去边疆了。可若是这样,国不成国,四哥只怕会郁郁而终。 待蒋校尉出去小解,童景元连忙问道:“嫂夫郎,不知小五这几个月可好?伯母可有给他定下婚约?” 季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小五如何,你难道不知?” 以童景元的手腕,若没有将安家,将云哥儿看得死死的,怎可能放心去京城? 童景元脸一僵,讪讪地笑道:“嫂夫郎说笑了。” 季羽轻叹一口气,不说笑了:“景元兄放心,小五对婚事不上心,而母亲呢,只想给小五找个出身好家境好的姑娘……” 可出身好家境好的姑娘家看不上小五这样的破落户家的庶子。因此,相亲一事便耽搁下来了。 童景元也叹了口气。 真是头痛啊! 小五看不上他,安母必定也看不上他,他和小五基本没希望了。 到亥时四刻,楼下传来喧哗声,像是小六的声音。 季羽连忙起身:“四哥小五回来了。” 三人出了雅间下了楼,见安四走在最前头,而小五小六走在最后头护着青城学子进了客栈。 见四哥面色带红,一看就知喝了酒,季羽连忙迎了上去,扶着他。 安四搂着他,轻轻笑了笑:“无妨,就喝了三杯。” 安五却揭穿他道:“嫂夫郎,你别信我四哥,他明明喝了八杯……” 他话还未说完,突然见季羽身后站着的蓝衫汉子,顿时一愣。 童景元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小五。” 安五脸一僵,好一会儿才道:“景元哥,你回来了?” “回来了。”童景元走到安五跟前,也想扶他:“你也喝了吧?看脸红的……” 可安五往后退去,看向安四:“四哥,嫂夫郎,我回房睡了。” 然后,几步上了楼。 留下童景元愣在原地。 安四虽然有些醉,但人还是清醒的,见小五如此无礼,脸一沉:“臭小子。” 又对童景元道:“景元兄,上楼,喝一杯,给你接风洗尘。”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口是心非的四哥 童景元摇头笑了笑:“子砚,时间不早了,你去歇着吧!有事明日再说。” 说完,也走了。 季羽:“……” 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何事了? 这都多久了,小五还不理人? 待回了客房,季羽拧了帕子递给安四,急切地问道:“四哥,如何?见到那梅秀才了吗?” 安四脸色有些不好,接过帕子冷声道:“见着了。完全不是先生所说那般好,人轻狂得很。” 季羽想问那梅秀才如何轻狂了? 可一见四哥的脸色,大概也能猜到。 必定是那梅秀才看不起四哥小五这等参加武举的学子,口出狂言了。 就凭这一点,季羽无法判断梅秀才好坏。毕竟,大康重文轻武,文人向来看不起武人。 安四擦了脸,又说起另一件事:“羽哥儿,今日在知州府,我遇上个熟人了。” 季羽接过他手中的帕子:“是谁?” 安四脸色变得凝重:“羽哥儿,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裘袍的主人吗?” 季羽一愣:“就是你在山里救下的,说是要将裘袍送给你,最后顺走你剑的那夫郎?” 安四点了点头:“正是他。” 季羽挨着安四坐下:“四哥,他还记得你?找你说话了?他是何人?” 安四摇头道:“不知是何人。不过,看知州大人对他的态度,应该是个贵人。都四年过去了,我都不认得他了,他竟然还记得我,还问我那裘袍可还在。” 季羽松了一口气:“得亏当时没有典卖掉。待回了青城,取了裘袍还给他便是。” 洗漱完,夫夫俩躺在床上,安四握着季羽的手,感叹一声:“如今终于考完了,家中也无甚大事,这回定要带你四处逛逛,补度蜜月。” 四哥心里装着他,季羽自然高兴。 如今正是金秋时分,不冷不热,正是游玩的好时候。 此时不玩,若四哥真要去边疆,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翌日,夫夫俩起了个大早,打算先去尝尝涠洲的特色早餐。 可未曾想,在客栈门口竟遇上了拉拉扯扯的安五和童景元。 见他们来了,童景元连忙松了手,笑道:“子砚嫂夫郎,这是要出去?” 安四冷眼看了下安五。 这又是怎么啦?在大门口拉拉扯扯…… 他那锐利的目光,看得安五连忙低下头。 安四又看向童景元,点了点头:“和羽哥儿出去逛逛。” 安五连忙抬头:“四哥,我也想去。” 这下景元哥不好跟着了吧? 安四正要训斥他:我们夫夫想独自待会儿,你跟着去凑什么热闹? 可童景元竟然也道:“子砚嫂夫郎,不介意我也一同去吧?” 安五:“……” 他怒目看着童景元,想和四哥说不去了。可说出的话又收回去,他怕四哥骂他事多。 结果,二人行变成了四人行。 安四可以凶巴巴地拒绝安五,却拒绝不了童景元。 他们是同窗,是好友,是患难与共的生死相交,他拒绝不了。 可后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