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办法,古人就是这般迷信。 见他们犹犹豫豫,季羽不管了,走到院子里,对曾镖头喊道:“去把你夫郎抱过来,我们给他接生。” 若是旁人说这话,曾镖头必定是不信的。 一个未生过孩子的人给难产的人接生? 可若是王妃,他信。 王妃是何人?文能写话本,武能打仗制造兵器,只差不能上天了。 见季羽坚持,庄姑娘也不管了,冲外头喊道:“不得阻拦曾镖头。” 子砚小五可是下了死命令,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听风居,曾镖头若不是府中侍卫,只怕刚靠近就被杀了。 季羽进了屋子,吩咐庄姑娘云哥儿他们将几张桌子拼在一起,铺上被褥。 柳夫郎杨婆子去小厨房烧水准备接生事宜。 他们这边刚准备好,院门又响了。 庄姑娘开了门,将人迎进来,又指挥曾镖头将人放桌子上。 季羽走近了看,只见曾家夫郎人已经痛晕过去了。 曾镖头那么刚硬的一个汉子哭得泪流满面,“扑通”一声跪下,拼命磕头道:“殿下,小的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小的夫郎啊……” 柳夫郎杨婆子脱了曾家夫郎的裤子看了一眼,摇头道:“是臀位,难啊!” 季羽轻叹一口气:“曾镖头,我们不一定救得了,但我们会尽力的。” 曾镖头摇头道:“小的知道……” 季羽问道:“你是要保大还是保小?” 曾镖头没有丝毫犹豫:“殿下,保大保大。” 可本来已晕了的曾家夫郎突然半睁开眼,虚弱地道:“殿下……保小……” 夫夫俩竟为这事争执起来,一个要保大一个要保小。 季羽无奈地道:“此刻不是争吵的时候,曾镖头出去。” 在他的认知里,自然是保大。 大人保住了,以后还能生。 可等曾镖头出去,曾家夫郎抓着季羽的手,哭道:“殿下,求求您,一定要保小。小的好不容易才怀上这个孩子,就是死也得给当家的留个孩子。” 说完话,这人头一偏,又晕了。 杨婆子突然大惊失色道:“不好了,出血了!大人小孩只怕都要保不住了。” 季羽连忙抓着曾家夫郎的手腕,数了下脉搏。 心率太低了,不行,得立马动手术,否则一尸两命。 他撕了曾家夫郎的衣裳,对庄姑娘道:“准备手术吧!” 庄姑娘一愣:“羽哥儿,你真要这么做?” 季羽没回答,只道:“庄姑娘,给他酒服麻沸散!” 不这么做怎么办? 他虽然从未给人接过生,更何况剖腹产? 可再不想办法,只怕大的小的都保不住。 等曾家夫郎脉搏变得平稳,他拿着新打造的手术刀,想着以前在视频里看过的剖腹产,一咬牙,划了下去。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至于后果如何,只能看天意了。 院子里头,季羽紧张地做着手术。院子外头,安四从宫里回来,见侍卫将院子围得严严实实,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 可等他要进去,一名侍卫拱手阻拦道:“大皇子,您先别进去了。” 安四一愣:“为何?” 侍卫为难地道:“回大皇子,里面……有人在生孩子……” 安四心口一紧。 羽哥儿要生了? 不是才九个月吗?不是还没到时候吗? 怎么突然就要生了呢?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气着了? 他推开侍卫便冲了进去,焦急地喊道:“羽哥儿……” 可院子里站着曾镖头云哥儿水哥儿。 见他来了,曾镖头连忙跪下:“殿下赎罪,小的知道不能进听风居,可……” 可安四哪有心思听他说这些,仍往里冲去,大喊道:“羽哥儿……” 还是云哥儿大喊道:“殿下,不是哥,是曾镖头的夫郎生孩子……” 他虽然惧怕大皇子,可若是不阻止,夫郎生孩子这种事被撞到了,大皇子会触霉头的…… 安四脚步一顿。 不是羽哥儿生孩子? 他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不是就好。 可片刻后,又剑眉一皱,不解地问道:“曾家夫郎为何在这里生孩子?” 曾镖头以为他嫌晦气,拼命磕头:“殿下,是小的求王妃救小的夫郎。” 安四一把将他拉起来:“起来说话。” 曾镖头哭得泣不成声:“多谢殿下。小的夫郎难产,接生的嬷嬷没有办法,府里出不去,您和二皇子又不在,小的只能来求王妃。若是惊扰了殿下,惊扰了王妃,等小的夫郎平安无事是,小的以死谢罪。” 安四瞪了他一眼,呵斥道:“说什么傻话?你我可是同生共死一起过来的。什么以死谢罪?你死了,你的夫郎孩子怎么办?男子汉大丈夫,别哭了……” 他正训斥着,屋里突然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以及庄姑娘柳夫郎惊喜的欢喜声:“羽哥儿,你太厉害了……” 然后是羽哥儿的声音:“阿母,给孩子包好……” 曾镖头立马不哭了,连忙跑去门口喊道:“翠儿翠儿,你还好吗?” 屋里的季羽边缝伤口边摇头:“曾镖头倒是个绝世好夫君。” 难产时选择保大,问的第一句话也是问夫郎好不好。 这般体贴,就是他那个世界的男人,也有很多做不到。 等伤口缝好,庄姑娘开了门,对外喊道:“恭喜曾镖头,大胖小汉子一个。” 曾镖头却往里看:“我夫郎可好?” 庄姑娘不敢说好不好,肚子剖开那么多层,她从未见过这事,不知好不好。 只道:“还未醒,你先等等。”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夫夫和好 安四推开门,喊道:“羽哥儿……” 见屋里点满了蜡烛,羽哥儿也穿得奇奇怪怪,竟然穿了白袍子戴着面巾,顿时一愣:“这是怎么啦?” 站了这么久,季羽也累得厉害,扶着腰没好气地道:“动手术呢!” 安四几步上前,一把搂着他:“累坏了吧?” 杨婆子端来热水,季羽洗了手,扯开面巾脱了白袍,又嘱咐杨婆子:“把蜡烛熄了。” 大热天的,快烤死了。 可不点又不行,屋里光线不够,只能用蜡烛光凑。 季羽对安四不理不睬,安四也不在意,只要羽哥儿好好的,不理就不理,他厚着脸皮哄就是。 安四看了眼桌子上的曾家夫郎,扶着季羽回了里间,问道:“羽哥儿,你……” 季羽点了点头:“嗯!曾家夫郎难产,我将他肚子剖开,把孩子抱了出来。” 安四只觉脑子轰地一声:“羽哥儿,你说真的啊?” 季羽本来还想刺激安四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