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言咬了咬牙,心道,会不会被玉离笙误会什么啊,本来师徒关系就差得跟狗屎一样,这下该彻底没救了吧? 哪知玉离笙并未出言训斥,反而将一小瓶伤药递了过来:“把这个拿给你师兄,别告诉他,是我给他的。” “啊?” 许慕言满头雾水。 这叫个啥?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 可这伤药看起来咋个那么眼熟……不就是小琉璃拿给他的那瓶? 方才许慕言调换了伤药,随手丢了。 难道说……昆仑山就盛产这种伤药? 许慕言不作他想,道谢接过。 有心想说点什么话,跟玉离笙拉近拉近关系,遂斟酌着用词道:“师尊,上回在石洞里,弟子其实是有话想同师尊说。” 他是这么想的。 他先说有话想同师尊说。然后师尊肯定要问啊。 那么机会来了,他不能说,还得作出一副犹豫不决,难以启齿的样子,让玉离笙猜! 然后等玉离笙忍不住追问时,再娇羞地跑开。 之后玉离笙必定对此事念念不忘,夜里睡觉还琢磨着他娇羞地跑开是什么意思。 如此一来,还愁师尊不惦念着他吗? 许慕言满脸期待地望着玉离笙,就等他回话了。 哪知等啊等的,只等来玉离笙一句:“去照顾你师兄罢。” 而后转身就走了,走了,走了。 等等,不对!情节不该这么发展! 该死的小寡妇,怎么不问问他呢? 许慕言急了,忙道:“师尊,您问一问嘛,弟子特别好问的,你一问,我就说了,师尊!” 第十五章 师尊没有感情的 玉离笙驻足:“那你说。” 许慕言立马来劲儿了,笑道:“师尊,你猜,你猜一下,我特别好猜的!师尊不是会掐指算命吗?师尊掐指算算,弟子想跟您说什么。” 玉离笙略一思忖才道:“本座掐指一算,你皮痒痒了。” “师尊,请您等一下,弟子真的有话要说!” 许慕言壮着胆子,径直冲过去,堵住了玉离笙的去路。 玉离笙低头看他:“你说。” “师尊,你猜!” 许慕言努力作出一副很犹豫很纠结,很难以启齿的复杂表情,睁着一双瑞凤眼望着玉离笙。 也是这会儿玉离笙才发现,这个徒弟生来就是一副笑脸,眼睛微微上挑,显得有几分可爱。 但此刻,玉离笙不觉得他可爱,反而觉得可恨。遂道:“滚。” “滚?” 许慕言觉得这个动作比较高难度,下意识问道:“现在吗?我自己滚?” 玉离笙:“……” 片刻之后。 玉离笙调头就走。 “不是的,师尊,您再等等!” 许慕言又去堵玉离笙的去路,这下他有点急了。 “师尊,您别动,先看着弟子!” 玉离笙面无表情:“你想死么?” “啊,暂时还不想。” 许慕言深呼口气,大声道:“师尊生得真好看,弟子喜欢师尊!”而后故作娇羞的“嘿嘿嘿”,一边傻笑,一边扭头就跑。 结果一个不小心,乐极生悲。 噗通一下摔倒在地。 很神奇的是,他人摔倒了。 手里的碗稳稳地落地。 许慕言惊魂未定地道:“谢天谢地,还好没洒!” “你不应该谢天谢地,你应该谢我。” 玉离笙收回指尖的灵力,似笑非笑地看着许慕言从地上爬起来。 “你在你师兄面前,也是如此这般?喜欢二字在你口中,这般轻贱的?” 实话实说,许慕言最最最害怕玉离笙这个表情了。 总觉得玉离笙真的像是小寡妇一样,而且还是那种克死了十好几口身强体壮大汉的望门寡,看着极为骇人。 都不敢回话,许慕言赶紧捧着碗,一溜烟就跑了。 尼玛,真是一次都不敢回头看啊。 按着这具身体原本的记忆,许慕言很顺利地寻到了檀青律的寝殿。 他此刻一手端碗,一手抓着药膏,站在殿外深呼吸了几个来回之后。 抬手敲门。 “是谁?是阿言吗?” 听听,喊得还挺亲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人打小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呢。 原文里檀青律最后捅他的那一刀,那般干脆,可是丝毫不曾拖泥带水啊。 由此可见,男人的嘴,吃人的鬼。 “是我,师兄,我可以进来吗?” “嗯,你进来吧。” 许慕言这才推门而入,迎面就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暗道,昆仑山上的刑杖还是挺有几分份量的,想必三百五十杖噼里啪啦打下去,怎么说也得皮开肉绽不可。 只是可惜,没闹出人命来。果然魔族人天生皮糙肉厚的,一刀劈到脸上都不带见血的。 故作一副极难过的模样,许慕言暗暗咬着舌尖,一进门就假惺惺地道:“师兄,你怎么样了?伤势好点没?还疼不疼了?小寡妇罚得太重了,他没有感情的。” 怎么不把人打个高位截瘫呢,好可惜的。 最起码先报了原文里的一剑之仇啊。 第十六章 疼的话就多喝热水 檀青律仅着一身白衣,趴在床榻之上,身上还盖着一层锦被,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唇色寡淡惨白,手里还攥着本书。 想来原是在看书的,见许慕言来了,便将书放下了。 “没事,一点皮肉伤罢了,不碍紧的,劳烦你记挂着了,还亲自炖汤过来探望,阿言,你总是待我最好的。” 檀青律的目光落在了许慕言手里捧着的碗,连瞥了几眼,也没认出来那碗里的东西是个啥。 不过他也没想吃许慕言给他带来的东西,遂搪塞道:“我此刻嘴里苦得很,没什么胃口,你且放在那罢。” “那可不行,这汤可是我特意给师兄炖的,足足文火炖了两个时辰的!” 许慕言将碗往他面前一送,睁着一双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恳切无比地道:“师兄,多少你也尝一尝,别辜负了我的心意……” “那……好吧。” 檀青律显得挺为难的。 想来从前便知师弟的手艺不怎么样,也没少受他的荼毒,说尝一尝,也只是浅尝辄止。 很快就捂着嘴,作出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吃了屎一样,脸色极难看。 许慕言见他这副病弱楚楚的姿态,从善如流地问:“师兄,你没事吧?” “无事,只不过身上还疼的,一时半会儿没法动弹。” 许慕言:唉,可惜,怎么不打出个高位截瘫呢。 表面上却关切无比地道:“疼啊?疼的话,那就多喝点热水。” 檀青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