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骨碌打上了岸,摔了个四脚朝天不说,胸口还闷闷的疼,喉咙一痒,差点吐了血。 许慕言惊愕无比地道:“卧槽!你干嘛打我啊?我好心好意跳水抓蛇救你,你不谢我便罢,居然还动手打我?!” “打得便是你!谁准你抓的?你还想咬,还想吃?” “我想吃一口,有什么错?那蛇是师尊的亲戚啊?我为何不能吃了?” 许慕言揉着胸口,大言不惭地道:“实不相瞒,我不是第一次吃那玩意儿,就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像方才那样的,我一口就能吞下去!” “不知羞耻!” “师尊,这种事情也要羞一羞的?”许慕言十分地费解,“师尊必定没尝过那滋味,下回弟子也让师尊尝一尝。” “住口!你这孽障!” 玉离笙寒声道,欲上岸来,忽想起自己没穿衣服,立马停下了。 许慕言一愣,也明白了其中缘由,心道,怪不得没人真心喜欢小寡妇,居然脾气这么坏,还不讲道理。 看来今晚横竖要被捶,还手的话,就是欺师灭祖,以下犯上了。 不还手罢,回头被打得跟乌龟王八似的,憋屈死个人了。 第二十六章 好汉不吃眼前亏 当即脑子一抽抽,许慕言立马爬了起来,抓过玉离笙留在岸上的衣服,撒开两腿跑得飞快,一面跑,一面大叫: “师尊!弟子真的没撒谎!那蛇好粗,好长的,我还抓在手里了!还啃了一口!!师尊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生气,今夜太晚了,弟子先回去了,改日弟子再来负荆请罪!” 一番话说得飞快无比,这竹林深得很,许慕言急着逃命,无头苍蝇似的乱跑。 谁曾想还没跑出去多远,脚踝不知被什么东西从背后缠绕住了,而后一下将他拽倒了。 许慕言摔了个狗啃泥,都没来得及起身骂娘,怀里的衣服簌簌飞了出去,他狐疑是玉离笙追过来了。 翻身就要查探绑他脚踝的是个什么东西,哪料才一翻过身来,迎面就是一脚,胸口一闷,就被踹倒在地,都来不及再度起身,玉离笙就已经赤脚踩在了他的胸口。 月色下,小寡妇的脸比那黑炭还黑,衣服比雪还要白,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跟阎罗殿里阎王爷似的。 还杀气腾腾的。 许慕言的舌头开始打结了,脑子一抽,说了一句:“师尊,你踩我心上了。” 此话一出,很明显耳边传来咔擦一声,胸膛的肋骨几乎都要被玉离笙踩断了。 “师……师尊,我错了,我错了,师尊!” 许慕言吃不住这种疼,喉咙痒得很,他知道的,喉咙痒就是想要吐血。 他年纪轻轻的,还不想吐血。 极力压制住喉管里涌上来的甜腥气,许慕言又道:“师尊,疼……师尊,好疼啊,师尊!” “……你还敢不敢跑了?” “不,不敢了。” “知错了么?” “知……知道错了。” 玉离笙听罢,又盯了他片刻,那只金贵的脚,才缓缓从许慕言的胸口移开。 许慕言还未来得及喘口气,脚踝一痛,那绑住他脚踝的东西,嗖的一下,竟然将他整个人都倒吊起来了。 登时眼冒金星,耳鸣目眩的。只知道一叠声儿的喊师尊。 “你这孽徒,还知道我是你师尊?” 玉离笙的长发还湿漉漉的披散在肩头,衣衫显得比较松垮,未穿鞋袜立在林间,竟也不显得狼狈,反而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清灵。 “师尊……真的有蛇,弟子不骗你的。” “你还敢说!” 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到这事儿,玉离笙的脑海中立马浮现出,自己的那根东西滑过徒弟唇角,以及被徒弟抓在手里的场景。 怒气蹭蹭飞窜,一路窜上了头顶,玉离笙随意折了根竹条,冷冷道:“这里没有趁手的刑具,只有竹条,便宜你了。” “等等!师尊,弟子有话要说!” 许慕言赶紧叫停。 开什么玩笑? 他这么大人了,居然还要被吊起来教训?传扬出去他这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总攻的脸,往哪里搁? 打他可以,但不能吊起来打! 打哪儿都可以,就是不能打、屁、股! 许慕言一本正经地道:“师尊,弟子今年十七岁了!” 玉离笙:“十七岁……怎么了?” “师尊不能再像教训小孩子一样地教训弟子了!”许慕言言之凿凿,满脸认真道:“弟子请求师尊,把弟子当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玉离笙听罢,略一思忖便道:“好,既然你如此说,那为师就遂你所愿。” 而后就当着许慕言的面,抬手一翻,一柄流光璀璨的长剑就蓦然出现,直到雪亮的剑刃拔了出来,许慕言才惊恐地道:“师尊!您要做什么?” “把你当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对待,你以下犯上,冒犯了为师,依照门规,应当斩下一只手臂。” 许慕言:“……” 许慕言:“……” 许慕言:“……” 他突然觉得,自己年纪挺小的,十七岁而已,又没多大,毛都没长全呢,算哪门子顶天立地的男人啊? 斩不斩手臂,其实,其实也无关紧要,主要……主要就是喜欢被人吊起来打,对吧。 光着屁股挨打,多……多么亲切啊。 许慕言痛下决心一般,含着艰辛的老泪道:“既然师尊不信我,执意要罚的话,那身为师尊座下最乖巧,最听师尊话的好徒弟,当然也只能受着了。” “好,那你想留左胳膊,还是右胳膊?为师觉得留右胳膊罢,起码你日后还能用剑。” 说着,玉离笙作势要一剑劈下去。 许慕言赶紧闭着眼睛大喊:“等等,师尊!弟子再大都大不过师尊!在师尊面前,永远,永远,永永远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还请师尊用教训小孩子的方式,教训弟子罢!” “嗯?” “还是打屁股吧!褪光了衣服打也行,怎么打都行!就是别斩我胳膊!” 此话一出,他厚实的老脸早已通红无比了。 妈了个大西瓜的,这年头连穿书都不景气了。 居然被一个总受劈头盖脸教训了,传扬出去太丢人了。 许慕言想哭,好想哭的。 “……慕言,你跟从前不太一样了。” 玉离笙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吓得许慕言冷汗潸然。 “你从前,除了为你师兄之事外,从来不跟为师求饶的。” 许慕言冷汗簌簌地流,故作镇定地道:“我以前也想求饶来着,可师尊不给弟子机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揍……” “也罢,既然你都如此向为师求饶了,为师也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