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得许慕言脚下溜得更快了,嘴里大声念叨着:“卖西瓜了,买一个大西瓜,送一个我这样的小傻瓜!” 他不敢往别的地方去,只好又回到师尊的寝殿里。 殿里漆黑一片,并没有点灯,许慕言摸着黑走,心惊胆战地继续念叨,才走了几步,忽然嘭的一声,迎面就撞到了什么东西。 许慕言都没来得及躲,后腰就被玉离笙紧紧揽住了,几乎咬碎了一口牙齿,冷冷道:“许慕言,这么晚了,你去了哪里?” “……” 此时不晕,更待何时? 许慕言身子一僵,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晕了晕了。 许慕言晕得像模像样的,身子一歪,整个人跟面条似的倒了下去。 他估摸着,小寡妇十有八九不会扶他的,已经暗暗找准了角度。 摔下去用屁股和后腰撑着,不能磕到后脑勺,本来就不太聪明,再磕一下,直接傻了怎么办? 哪知事情的发展和他预想的截然不同。 小寡妇不仅扶他了,还以一种特别暧昧诡异的姿势,将他揽在怀里。 两个人贴得很近,许慕言都能嗅到小寡妇身上,似有似无的降真香气,参杂着几分凛冽的雪意,自他的衣襟袖口间溢散出来。 熏得许慕言脑袋晕乎乎的。 他怕得很,死死咬紧牙关,未知的虐待加重了他的恐惧,许慕言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哦?梦游是么?还晕倒了?” 玉离笙故作诧异地低声笑道:“如此柔弱不堪,哪里像个男人了?真是可怜啊。” 说着,他抬手就捂住了许慕言的口鼻,饶有趣味地盯着怀里的少年看。 以一种绝对掌控的姿态,傲视着许慕言,冷眼旁观他的狼狈苦痛。 许慕言很快就憋不住气了,肺部几乎要憋炸开了,他不敢动,不敢挣扎,不敢睁眼,喉管阵阵骤缩,无比渴望着呼吸一口代表“生”的气息。 可小寡妇却连一点点气息都吝啬于给他,一手捂住他的口鼻,一手勾着许慕言的脖颈,将人死死禁锢在怀里。 就因为许慕言无意中撞见了小寡妇偷吃素面,仅此而已。 却要这般残忍地掠夺他的呼吸。 许慕言实在憋不住了,缺氧让他的大脑昏昏沉沉的,四肢软绵无力,半个身子都开始发麻了。 他害怕了,开始剧烈地挣扎,使劲捶打小寡妇的手臂,用指甲抠着小寡妇的皮肉,双腿也开始乱蹬乱踢,试图摆脱束缚。 小寡妇置若罔闻,将他死死扣在怀里,甚至还把脸埋在许慕言的颈窝,冰冷的嘴唇,轻轻拂过他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带给他死一般的绝望。 “慕言,师尊好冷,你的身体是热的。” “慕言,用你的热血为师尊暖一暖身子,好不好?” “慕言,不要离开师尊,好不好?” “慕言,你是第一个给师尊做面的人,你爱师尊的,是不是?” 许慕言的脑子都快要炸开了,憋闷感让他眼冒金星,窒息感让他的脑子无法运转。 耳边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小寡妇在说什么。 他就只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而且是活活窒息而死的。 可就在他濒临死亡的那一刻,一直紧紧捂住他口鼻的手,终于大发慈悲地松开了。 许慕言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 他是第一次发觉,原来能够自由自在地呼吸,居然是一件特别难能可贵的事情。 捂着喉咙剧烈地咳嗽起来,许慕言缓了好久,才终于缓过气来。 身子一软,整个人就跌跪在地。 “慕言,你方才看见了什么?” “我……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许慕言的面色惨白,手脚并用地往角落里缩,眼睁睁地看着小寡妇缓缓解开了腰间的束带。 那束带上滚的银色云纹晃得许慕言眼睛好疼,他的眼眶一下就涩了起来。 下意识抬手抓着玉离笙的衣袍,因为过于用力,指尖都开始泛白了。 许慕言仓皇失措地大叫:“不要!不要用这个打我,不要!” 玉离笙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冷笑着问:“你看见什么了?”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许慕言摇头,一直说自己不知道。他也是真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他很害怕,他再说错半个字,就要被小寡妇拽着头发扯起来,扬起手给他两耳光,抽得他口鼻喷血。 他也好害怕,小寡妇用束带抽打他,不顾他凄厉的哭求,还百般羞辱。 他还害怕好多,好多。 可他害怕的所有事情,全部都来自于面前这个男人。 给了他回家的希望,却又让他如此的绝望。 “师尊,师尊,饶了我,饶了徒儿,饶了慕言,好不好?师尊!” 许慕言死死抓着玉离笙的衣袍,就好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怎么都不肯放开了。 可明明就是玉离笙把他伤成这样的啊,到头来,他求助的人,还是玉离笙。 这说出去该有多么的可笑。 “慕言,怎么就哭了呢?你不是喜欢半夜出去瞎跑么?怎么不跑了?” 玉离笙半蹲下来,抬手抓过许慕言的脚踝,望着他的靴子,笑道:“梦游的人,还知道穿鞋啊?” “师尊……” “方才是不是看见了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东西?说出来,让师尊也开心开心。” 许慕言这下怕得更狠了,使劲摇了摇头,几乎丧失了语言能力,嘴里反反复复,喊的都是师尊。 “让你说话,你听不见么?” 玉离笙刚一扬起手,许慕言就立马抱头,把自己缩成很小一团,连声音都尖锐起来了:“师尊!不要啊,师尊!” “你的身体,永远比你的嘴更加诚实。” 玉离笙缓缓放下了手,好像觉得这样挺没意思的。 须臾,他才又道:“是不是只有把你绑在殿里,你才会老老实实地待着,哪里也不去?” 许慕言浑身剧烈地哆嗦。 “不听话的狗是会挨鞭子的,你说对吗,慕言?” 许慕言还是没吭声,只是哆嗦得更狠了。 “今夜,为师累了,你的伤还没好,等你伤好了,师尊一定陪你玩些有意思的。” 玉离笙笑了笑,自顾自地将解下来的束带系在了许慕言的脖颈上,然后使劲一挣,将人当狗一样,往床边拉扯。 可怜许慕言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拉得往前踉跄,几乎都是半跪半爬地扑到了床边。 玉离笙坐下,随手将束带系在了床边,居高临下地冷笑道:“你配不上为师的床,就只配睡在地上。” 许慕言没吭声,低着头两手抓地。 “说话啊,又不说话,你是哑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