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落脚之处,一个巨大的泥坑出现。 一击之力,竟如此可怖。 见愁忍不住松了松自己的五指,看着飘然凌立于半空的那女人,心里震惊无比:对方出手,竟然走的是体修的路线? 一时之间,她的心沉了下去,望一眼女人的背后,无尽广阔的花田,仿佛永无边际,天际之中飘荡着无数的飞花…… 既然是体修的路线,那么…… 是时候试试自己《人器》第一层能达到的境界了。 见愁缓缓将身体重心沉了下去,浑身的血肉都跟着紧绷了起来,鬼斧从她掌心之中一闪而没。 那一名妖娆红衣女人似乎完全不关心见愁在做什么,两眼空洞无神,便又是直接一腿扫了过去! 这一刻,见愁脚下用力,竟与这女人同时拔地而起,狠狠地一腿击出! 刚柔并济之美,一时绽放! 砰! 炸开! 东南方。 顾青眉在看见那一道翠光从原地离开之后,便知道没有什么表示的这三个人,尤其是直接拔腿就走、丝毫不给自己面子的这一位,才会是此次的大敌。 谢师兄所需要的帝江骨玉,她势在必得! 若有人胆敢抢走…… 顾青眉握紧了手中的寒玉冰剑,直直朝着前方冲出! 没想到,天际飘飞的红花,竟然在这一个幻化成了一个同样手持冰剑的女修,眼底毫无温度,毫无感情地注视着她。 “外来人,欲过此关,必须打赢我。” 打赢你? 你算什么东西! 顾青眉的寒玉冰剑,乃是采自西北雪域之中的千年寒玉,世所罕见,她又是筑基后期,兼有武器之力,半点也不害怕。 冷视着那一名持剑女人,顾青眉毫不犹豫一剑砍去! “滚,别挡路!” 正南方。 “外来人,欲过此关,必须打赢我。” 手持长棍的汉子忍不住玩味地笑了。 他孟西洲混在这十九洲也这么多年了,还没见过这么俊的娘们儿说要打架的。 啧啧…… 这么好看的,合该放到床上啊…… 可惜了,眼前这小娘子眼神空洞,只怕不是什么活物。 他自问口味虽重,但是这种实在没胆子上啊。 心里一番感叹,孟西洲摸着自己的下巴,立刻就朝前面一棍子甩出去! 谁想到,就在那一刻,同样的一根长长黑色棍影,竟从那红衣女子手上飞出! “什么?!” 一样的武器? 孟西洲一愣之下,竟然被这一棍子,狠狠地砸落在地! 砰! 筋骨欲裂! 好强…… 正西方。 一身官袍的男子,在原地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 那石盘之中传出的对话,他也已经听得很明白…… 不过,他这人不很喜欢说话。 尤其是,不大喜欢这种陌生的气氛。 这里,似乎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上一刻,他还在天牢之中严刑拷打犯人,下一刻,竟然就身处于这一步三变的地方。 想起那老道士给自己的石盘,张汤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面无表情,向来被朝野上下称作“刀笔吏”的“死人脸”,又兼之手上沾染无数条人命鲜血,所居之处,门可罗雀不说,就是庭院之中的树上,也只有乌鸦来栖息。 张汤早已经习惯了一切的冷眼与恶语,更对世间一切可怖之事心无忌惮。 眼前一片乱红飞花,也不知到底有什么。 他垂眸思索片刻,便波澜不惊地迈步而去,顺着花田小径,一路前行。 约莫走了有一丈远,一枚花瓣远远飞来,空气之中竟然有一声哭号:“刀笔酷吏,剥皮无数,还我命来……” 呜咽,凄厉。 张汤抬眼看去,但见一红衣女子满身鲜血,白骨森森,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冤魂索命? 张汤冷漠的目光之中半分情绪波动都没有,右手只往左袖中一摸,便取出了一把薄薄的剥皮利刃,而后抬眸往那红衣女子身上打量了一下。 这一瞬间,那红衣女子竟然露出了一种畏惧的神情。 “莫拦本官的路。” 开口时,声音淡淡,依旧如同在大牢之中审犯人。 话音落地时,那红衣女子周身的血痕,竟似疯狂开裂。 但听得一声尖锐的惨叫—— 红衣女子周身竟然凭空炸开,化作了一团血污。 一瓣红花缓缓落地。 周围,无数的红花,化作了无数的死尸,有的经受过炮烙之刑,有的被割了舌头,有的被人用精湛的记忆剥了人皮,有的脸上烙印着奴印,有的十指断裂,有的脸上压着厚重湿湿的纸钱…… 这些人,这些尸体,都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站在花田两侧。 张汤抬步而去,凛然无惧。 不过都是被自己杀过一遍的人,死人而已。 在大牢里,他能以酷刑将这些人折磨致死,在此,未必不能再来一次。 一步步往前走,这些死尸竟然像是看见了什么令自己恐惧的东西,没有一个敢扑上前去! …… 西北方。 披头散发的男子,一脸苍白,有些恐惧地看着出现在面前的红衣女子。 “外来人,欲过此关,必须要打赢我。” 打赢? 他不过一痴迷于仙道,想要来此求仙问道的普通人富家子弟,却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到达斩业岛,眼见得天空之中有无数法宝毫光飞过,却再无前进的力气。 如今机缘巧合,竟然让自己进入了此地。 他原本枯萎的身躯之中,忽然爆发出了无尽的潜力! 他不知道其他人到底是谁,也不知道帝江骨玉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 在这杀红小界之中有机缘! 有他成仙,活下去的机缘! 决不能放弃! 眼神,一时之间如同野兽一般凶狠了起来,这男子一下合身扑了上去,与红衣女子扭打了起来。 我秦若虚,必要成仙! 让那些瞧不起我的凡人睁大狗眼,好好看看! 一双眼,已然血红! 正北方。 红衣女子抬手一挥,便有无数的金银财宝出现在了整个花田之中。 再抬手一挥,一行行的字迹,也出现在了虚空上。 金算盘钱缺近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问:今有鸡翁一值灵石五,鸡母值灵石三,鸡雏三值灵石一。凡百灵石买鸡百只,问鸡翁母雏各几何? 红衣女子冷冷道:“答不出,死!” 钱缺抱着金算盘懵了:“你娘啊!这也可以?!” 东北方。 “来嘛,小师父,你看看奴家……” 红衣女子动作妖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