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她身怀巨富。 到了这枉死城,鱼龙混杂,见愁自然更小心起来。 租十年,一则因为她觉得自己不会待那么久,二则是不想叫人知道自己是只大肥羊。 其实老周原本还在嘀咕,生怕这诡异的屋子租不出去,还在腹中盘算要用什么说辞说服见愁。 谁想到,那一圈话还没在肚子里转过个弯呢,玄玉就递过来了。 老周一怔,随即喜得迷了眼,连忙把袋子接了过来:“您真是个爽快人,这院子租了绝对不亏!” 口中称赞着,手上却是毫不含糊,将那袋子打开一看,顿时心头一跳! 好家伙! 中品玄玉啊! 每一块都切割整齐,透着一种蓄状的光华,似乎随时有灵气会漫溢而出。 整个极域,下品灵石乃是最常见的,中品玄玉则较为少见。 没想到这一位见愁姑娘,一出手就是中品玄玉,虽则数量不大,不过也足可见不是那么简单。 不过老周转念一想,到底不是上品玄玉,又是与陈廷砚同来,能拿出中品玄玉乃是正常的事情。 他仔仔细细地点看一下。 七十枚中品玄玉,不多不少,都躺在里面呢。 这一下,老周可不管见愁是什么身份了,他一把收了这玄玉袋子,摸出方才开门的那一枚玉简,一手在那玉简上一划,道:“此乃宅院的开门玉符,不止能开门,还能开启一座护院阵法,防止他人窥探侵袭。届时您以精魂认主之法,叫它认主,便可对此宅控制自如了。” 说着,玉简双手奉上。 见愁接了过来,小小的一块,上下两端都雕刻成了一个半圆的饕餮形状,中间浮着密密的图纹,若隐若现。 她看一眼,客气地笑了一句:“多谢周老板了。” “该是我老周多谢您才对。” 老周又做成一笔生意,虽不很大,却也小有利润,对见愁的态度与先前那并不很真诚的热情不同,是实打实地。 “我就住在城东日游一族,回头您若有什么事,来这边找人通传便是。今日也不早了,嘿嘿,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老周能不知道陈廷砚是个什么人? 他一早就觉得这两人不对劲,这会儿生意成了也不久留,拱拱手便道了别。 陈廷砚心知他误会,心里面觉得美滋滋,面儿上却是笑骂一声:“胡说八道些什么!” 老周也不多言,讪笑着便退了出去。 屋门口便只站着见愁与陈廷砚两人了。 应付完了老周,此刻的见愁,那疲惫之色已经彻底难以遮掩,她随意寻了这书房圆桌旁一张圆凳坐了下来,抬手按住了自己腰肋之间,眉头紧皱,隐隐有虚汗出来。 “伤犯了?” 陈廷砚心底一惊,忙走上来,想要查看她情况。 见愁却摇了摇头,面色惨白,隐约还有一丝黑气浮过,只道:“今日已经多劳陈四公子费心,见愁过意不去,刚落定住处本该好生招待,不过此刻疗伤要紧,只怕要怠慢了。” 旁人身上有伤,陈廷砚便是再想留,也知此刻不是时候。 不过来日方长。 略一思索,他自怀中摸出一只浅紫色的木瓶来,放在了见愁身边的圆桌上,眼底有几分忧色。 “我与见愁姑娘乃是故识,人在他乡,本该相助,有什么怠慢不怠慢的?这一瓶乃是三香地还泉,自有治疗大部分伤势之效。” 他手持着折扇,似怕见愁拒绝,眼看着见愁要开口,又补了一句。 “我知道你身份不简单,也不缺这些东西。不过此乃我一片心意,大不了他日,我落难,见愁你来救就好嘛。” 这是不让她拒绝了。 见愁无奈一摇头,叹道:“只好却之不恭了。” “你好生休养,等到伤好,也可以来日游一族找我,”陈廷砚笑了一声,“不过想来这伤势不重,我回头来找你也成。” 见愁点了点头:“好。” “那我今日便先告辞了,改日再会。” 陈廷砚拱手告辞,见愁想要起身相送,又被他按了下去,只道叫她好好坐着,自己一个人走出了门去,还帮见愁把门给带上了。 啪嗒啪嗒。 脚步声远去。 见愁坐在那圆桌旁,看了桌上的木瓶一眼,心思剔透如她,哪里能不知道这一位的“心意”? 只不过…… 的确毫无兴致。 “咳咳……” 她咳嗽了两声,也没动那木瓶,只又从乾坤袋中摸出了一只玉瓶,倒出了三丸丹药,送服入口,缓解了一二刻的难受,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若要等伤势痊愈,自然不能全靠丹药,还得回头定下来打坐才能行。 玉符就在她手中。 见愁低头一看,却是一下茫然:精魂认主之法……她也不知道啊。 为防旁人起疑,她刚才听了却没问,眼下…… 转头一看,见愁的目光落在了那一排又一排的藏书之上:极域杂谈,万里恶土,炉中五术,化珠境纪要…… 种类繁杂的书籍,里面应该会有所谓的“精魂认主”之法。 见愁是半点也不担心。 她微微地一笑,看着这些书籍的目光,却是渐渐明亮起来。 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这可不是就是自己最需要的吗? 见愁目光收回,只是眼角余光,却又落在了那窗沿摆着的梅瓶上…… 轮回尽头,转生池水。 眉头微微一锁,见愁放下这宅院的控制玉符,起了身来,向着那梅瓶走去。 干枯的蓓蕾,瘦瘦地挂在枝条的边缘,还保留着不知多久以前的形态,仿佛还有绽放的机会。 窗沿上,则稀稀落落地缀着几点黑色的枯萎花瓣。 雪白的窗纸,将外面的光变得纯粹又清澈,照在瓷青梅瓶之上,竟有几分通透之感。 见愁望着这一角的景致,只觉出了一种雅致的诗情画意。 没有什么血色的唇角,在此刻勾起,她不自觉地笑了一下,已经来到了窗前。 此屋旧主,当是惜花之人。 见愁虽无惜花之意,不过见了这满窗沿坠落的梅瓣,也生出几分奇异的感怀来,只伸手出去,想捡起一瓣干花。 没成想,她指尖轻轻一碰,那一黑色梅瓣,竟然霎时化作了一片飞舞的黑灰。 见愁顿时一怔。 此间主人早不知已经“失踪”了多久,这梅花落下也不知多久,年深日久,自然早早干枯成灰。 能保持原本的形态,不过因为从无人触碰罢了。 见愁心中一叹,倒也不去捡那干花了,只信手一拂,想要将这窗沿上的干枯花瓣扫开,打开窗来看看外面。 一挥袖,卷起一阵细细风。 窗沿上的梅瓣,立时全数化作飞灰,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