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还起到了好的作用,让妹妹恢复的速度加快了不少,他终于放下心。 接下来他每隔一月便去黄岩那里换一次解药,这样持续半年之后,妹妹看上去好多了。 他同黄岩讨来灵石,在城里买了间房,小小的房间,小小的庭院,院中一颗老槐树,槐树下一张木桌。 他骗妹妹自己找了份工,妹妹信了,她在庭院中种满了花,乖乖的在家里等他回来,就像他曾经等她那样。 他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但妹妹还有美好的未来,他开始攒钱,等攒够了钱,下次宗门选徒的时候,把妹妹送去,妹妹入了宗门,学了本事,便不怕被人欺负了。 他找来一个大罐子,每日往里面存灵石,两兄妹每天最开心的事便是罐子一点一点满。 那橘黄色的暖光再一次回到了他的生命里。 他坐在烛火下,教妹妹习字读书,教妹妹吐纳调息,哄妹妹入睡,在妹妹噩梦惊醒的时候抱着她,告诉她别怕哥哥在。 他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 直到几个月后,他在黄岩的刑具室,麻木的看他将自己拆碎。 他痛的几乎失去意识,眼泪和血一起落下。 黄岩那日喝多了,有些兴奋,他一边将刀片切进他的皮肉,一边情绪高涨的同他道:“我要发财了。” 他放肆的笑了会儿,摇头:“不是,说发财不合适,应该是飞升。” 他意识模糊,只能隐约听到大概,不过他并不在意,他总是喜欢自言自语。 “上一次疫病,我和谷百成功研制出了【不息灵液】,但其中有许多失败品,每一种都有副作用。” “有一种的副作用最为明显,他并不能压制疫病,而是让疫病沉睡,并且在沉睡中增幅。” “这种失败品连谷百都束手无措,叮嘱我千万别碰。” 他裂开嘴角,笑的格外开心:“我在每一批送出去的解药中都加入了这种失败品。” 他兴奋的道:“你知道什么意思么?疫病在数十年或是几十年后一定会卷土重来。” “到时候我有你,我们再次生产【不息灵液】,他们就会将所有的宝物奉上,我拥有那么多资源,飞升还不是指日可待?即便不飞升,也是修真界的王。” 他切断了他手腕的韧带,鲜血溅了他一脸,这让他看上去格外狰狞。 “你放心,我要是飞升了,一定会带着你。” · 三日后,他离开了黄岩的暗室,他冷的发抖,用衣衫紧紧裹住自己,鲜血从骨缝里涌出,飞快的将干净的衣服再次濡湿。 他苦苦思索黄岩的话,不知所措的游荡在长街上。 黄岩为了一己私欲,再次创造了疫病,知道他存在的人应当都被黄岩杀掉了。 可即便知道了这样的消息,他又能如何?且不说他同黄岩签订了心魔誓,即便他承担风险,昭告天下,也不过是掀起轩然大波,而他这个唯一有可能是解药的人,又会继续经历这样的命运。 无论如何逃不脱。 他伤痕累累,疲惫的无法行走,他干脆坐在街边,看人来人往。 看着看着眼眶一酸,他低下头,眼泪便砸在地上。 为何这样疲惫又痛苦的命运要降临在他身上? 他只想和妹妹简单的活下去,不想卷进这样的纷争。 可是看着眼前这些鲜活的生命,又没办法置之不理,这心软是妹妹教给她的,他便也成为了这样的人。 他算着灵石,那一罐还有五日便攒满了,宗门选徒则在十日后。 等到十日后,妹妹入了宗门,他便毁了心魔誓,将黄岩的阴谋与自己存在的事儿告知各大宗门,接下来,会怎样便怎样吧。 反正他已经习惯了。 哪怕成为一个每日被切成碎片的疯子,他也想让妹妹平安的长大。 · 五日后,那罐子终于装满了,妹妹欢呼雀跃的扑进他怀里。 “哥哥,我可以入宗门了。” 他伤还没好,被妹妹撞得很疼,但他努力不表现出来,而是笑着揉她的头发。 “以后要努力哦。” 妹妹高兴的道:“等我变得厉害,我要保护哥哥。” 他笑:“好,保护哥哥。” 他身上疼的厉害,快要撑不住,便对妹妹说:“你去玩儿吧,哥哥想睡一会儿。” 妹妹很懂事,知道他做工辛苦,乖乖的跑出门,还乖巧的掩上门。 待妹妹消失,他才打开衣衫,发现血再次涌了出来,这已经几天了?正常情况下,他应当一周便能愈合的差不多,可现在已经八日,他却只恢复了一半,伤口愈合的状况很差,且一次比一次差。 他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门外忽而传来“哎哟”一声,是妹妹的声音,他急忙和上衣衫出门去看,妹妹就在不远处的厨房。 他艰难的走过去,瞧见她抱着自己出血的手指冒泪花。 “怎么了?”他紧张上前查看。 妹妹急忙道:“没什么,我不小心切到了。” 他担忧的道:“想吃什么,哥哥给你做,别自己弄了。” 妹妹快速将指尖的血珠弄掉,安慰他:“哥哥别担心,你看,伤口已经愈合了。” 他一愣,脸色发白的盯着她的手指,那条并不深的血痕竟然真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不息之力】。 他惊骇的想起,妹妹曾饮下掺有他一半本源之力的【不息灵液】,该不会……妹妹灵根与他格外契合,逐渐获得了他的不息之力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也绝对不行! 妹妹担忧的看着他:“哥哥,你怎么了?” 他惊慌失措的抱着她:“没事儿,别怕。” · 又过了五日,他依然未能愈合,他逐渐明白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他因为强行剖出本源之力,正在逐渐失去不息之力…… 他叫来妹妹,叫她伸出手,第一次伤害妹妹,他的手指都在发抖,声音也发抖:“九九,别怕,哥哥就是看看你有没有愈合好。” 妹妹很乖,被他抱在怀里,伸出自己稚嫩的小手。 薄薄的刀片在嫩、白的小手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小姑娘眼泪汪汪:“哥哥,疼。” 他哄:“九九乖,很快就好。” 他死死盯着那条血痕,很快,血痕便肉眼可见的愈合了,不过眨眼间,那道痕迹便在眼前消失。 小姑娘的手指光滑如初。 他宛若神魂被抽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妹妹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兴奋的对他道:“哥哥,是不是你教我的吐纳法有效啊,你看,伤口都愈合了。” “哥哥,九九是不是天才?” 他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下来。 “是,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