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 可恶,他接不上来。 连玉树不说话,夜凡尘也不说话。 场面陷入了诡异的尴尬。 好在这时,一道急切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沉默。 尹柏寒匆匆御剑飞来:“大师兄,前方探查的人来报说他们发现前方山脚处凝聚着大片煞气,而灵气滞留,再无法向前方通行寸步,看这阵法应该是……” 在夜凡尘愈发严肃的目光中,他继续道: “七煞拘魂。” 七煞拘魂,上古流传下来的邪术阵法之一,极为阴邪。 闻言,夜凡尘与左右几位长老略一协商,立即吩咐尹柏寒:“你去通知冼澜安,让他随时准备好带人破阵。” 与此同时,他将一道传音符散入七十二艘仙船: “前方即为幽冥山脚,我们已进入了苍玄宗的领地,所有人听令,准备停船布阵!” …… 比起正道那边的慷慨激昂,苍玄宗内的景象却截然相反。 栖梧殿的书案上摆着一本书,一盏茶,几缕薰香从香炉中缓缓冒出。 魔尊,或者说目前暂且“退居二线”的魔尊折风渡悠然自得地翻著书,正在思索着些什么。 目前他差不多已经完善了针对正道围剿苍玄宗的作战计划。 正道攻进来的时候,左护法棠秋茗在情急之下不得不率领他的一众手下应对他们的正面进攻,这个时候折风渡便会派沈玉槐和阎魁去查探夜凡尘的动向,将对方往自己这边引,曲无应则负责实时给自己通报两边的情况。 折风渡毕竟是认真研读过《一剑之成为偏执魔尊的心尖宠BL》的人,他知道夜凡尘在与魔修的打斗中必然会中x药,随后阴阳差错之下来到他的栖梧殿。 那么他所要做的便是守株待兔罢了。 所以折风渡特意准备了正道弟子的衣物,再借助系统封印了他的修为与煞气这个bug,他确信没人能看破自己的伪装。 遇见夜凡尘之后,他就假装成误入栖梧殿的正道弟子,然后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化春散解除夜凡尘所中的x药副作用。 这样一来二去的,他就成了夜凡尘的救命恩人,两人自然也会熟络起来,到那时寻得恢复修为之法便如探囊取物。 想到这,折风渡不由得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俨然一副万事皆在掌控中的模样。 只是,有一事,他始终不解。 那就是书中夜凡尘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那么喜欢自己。 书中的夜凡尘爱他到什么程度呢? 大概就是愿意为了他违抗宗门、忤逆师命、不惜与正道为敌的程度。 书中有一段剧情,大概是正道在知晓他们的“地下情”后,夜凡尘的师父为了拆散他们,便对夜凡尘说: “你若决议与那魔头在一起,从此便不再是我三清门的弟子。” 在遇见折风渡之前,三清门就是夜凡尘的一切,是养他育他的地方,清筠更是对他恩重如山的存在。 听到对方这番话,夜凡尘当即脸色苍白,心如刀绞,内心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可即便如此,最终他还是忍痛道:“师父,是弟子不孝,可是……没了他,我活不下去。” 虽然折风渡看到这一段的时候差点没被酸掉大牙,但他还是不禁思考,夜凡尘究竟为何如此爱他? 按照书里的剧情,两人初遇之后,他门便坠入爱河,彼此爱得死去活来。 硬要形容夜凡尘对他的态度的话,只能用一句话。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然而这本书给的有效信息并不多,毕竟大部分都是动作描写,剩下的大半多是在形容自己容貌如何如何俊俏…… 容貌俊俏? 想到这,折风渡眉头一皱,心中困惑。 难道就是因为帅吗? 自己长得就这么帅吗? 帅到对方一见倾心,非自己不可的程度? 他取出一面铜镜仔细打量起来。 几乎是拿出铜镜的一瞬间,折风渡就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嗯。 是挺帅的,没毛病。 但是,折风渡又转念一想,书中说夜凡尘也是容貌一绝的帅哥,那他天天对着自己这张脸,再美的姿容也应该免疫了啊。 夜凡尘真的是会因为容貌而动心的肤浅之人吗? 还是说……三清门里没有镜子? 折风渡很快就否决了这如同儿戏一般的猜想,他又仔细回忆起《一剑之成为偏执魔尊的心尖宠BL》里的剧情,试图寻找其中可以用逻辑解释的蛛丝马迹。 两人初次相遇是夜凡尘被人下了药,情非得已之下做了那种能一块促进修为的运动,莫非…… 这一瞬,一道灵感如闪电般地跃过折风渡的脑海。 莫非夜凡尘是觉得自己那方面天赋异禀?从此食髓知味?! 折风渡感觉自己的脑子被雷劈了一般,整个人都怔住了。 毕竟他自己从未切身体会过那档子事, 谁能想到这事竟有让人死心塌地的本领? 折风渡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第6章 幽冥山脚百里开外的隐蔽山林间,七十二艘仙船一道停泊于此处。 低阶弟子就地驻守,负责救济伤员,提供后方援补给,而结丹期以上的弟子则随各派长老一同进入苍玄宗布阵迎敌。 夜凡尘落地的瞬间,只看到尹柏寒独自一人在林间探寻的身影,不禁眉头微拧:“澜安呢?” 此次进攻苍玄宗,作为元婴高阶的冼澜安应是同门弟子的阵法核心,而处于化神期的他与尹柏寒则负责护阵,以应对各种变故。 “冼师弟……” 尹柏寒纳闷,“我刚才还见他在这里来着,咦,人呢,奇怪?” 两人左右巡视之际,忽见不远处一高挑的青袍身影,扭头看过去便看见冼澜安与一女剑修倚在一株树旁,正在对方耳边低声私语。 冼澜安生得风流,妙语连珠的模样不知在说什么情话,那女子被逗得以袖掩面,娇羞得脸颊微红,两人皆模样出挑,女子温婉动人男子儒雅俊秀,任谁看了不称赞一句“真是一对璧人”。 两人正聊得投机,冼澜安却忽然话锋一转,目光频频扫向被对方压在身侧的长剑:“姑娘,不知在下可否看一看……” 女剑修爽快地将剑递给他:“当然可以,公子请便。” 握过剑柄的一瞬,冼澜安露出一个情难自禁的笑容,赞赏道:“她真美。” 女剑修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对:“……” 冼澜安欲言又止:“我可以……摸一下吗?” 女剑修的表情微微扭曲,却还是勉强道:“可以。” 对方伸手抚上长剑,女剑修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如此陶醉的神情,竟是方才与自己谈话间都不曾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