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咳咳咳——” 刚刚呛了几口水,姜温枝剧烈地咳嗽了一会儿,整个人虚脱地大喘息。 平复了一阵后,她小脸刷白刷白的,长睫颤着,声音也带了点鼻音:“书上说,这是可以靠意志力克服的。” “?”韩珈问:“克服什么?” 她纵横大小泳池这些年,又对上姜温枝的症状,隐隐猜测道:“你不会,溺过水吧?” 姜温枝还在甩头,试图把耳朵里的水晃出来,听到韩珈的话,沉默着点了点头。 之前傅池屿说讨厌水,那时,姜温枝只觉得他们又多了一个共同点。 可不同于傅池屿单纯的不喜欢,她是真的恐惧。 至极。 小学暑假,姜温枝曾去奶奶家待过两个月。 那是个僻静悠远的村庄,一条河流从村中蜿蜒而出,水流汩汩,绿藻丛生,但岸边并没有任何防护措施。 有天雨后初晴,一群人围在巷头打牌聊天,孩子们就在一边玩耍。石板路上青苔覆盖,姜温枝一个不小心,呲溜滑入了河中。 村中有河,于是,这里每家每户的孩子自小就熟识水性。有不懂事的孩童还以为姜温枝来了兴致在游泳,就算看见了也并没觉得不妥。 熊孩子的追打皮闹,中年妇女呱噪的大嗓门,完完全全盖过了十岁小女孩儿在水里的扑腾和微弱的呼救。 等姜温枝奶奶终于发现自家孙女不见了,河里的小人只堪堪冒了个细弱的手臂还在无力折腾。 自那以后。 姜温枝再不敢靠近任何河道。 ...... 见姜温枝点头默认,韩珈手一撑利落地站起,下了决定:“我去找老师换课。” “不用了,珈珈,我可以学的!”姜温枝干净的瞳孔遍布红血丝,固执地仰头看她:“我可以的。” 这里是学校的游泳课,有最专业的老师教导,很安全。她淹水第一时间就会有人来救她,她没什么好怕的。 傅池屿不喜欢水,那大不了他们一辈子不去海边。可人生谁说得准呢,学了总是有备无患。 总不能两人都怕水吧。 见她如此执拗,韩珈叹了口气坐了下来,看来自己划水的计划泡汤了,“我教你。” “珈姐万岁~”姜温枝甩开浴巾,紧紧抱住了她的胳膊。 - 去了春,天气渐渐有了热意,潭清大百花盛放,清水湖里的荷叶碧绿亭亭,让人只看着就心情舒畅。 晚上,快门禁时间,姜温枝出了图书楼,顶着似雾似丝的细雨往寝室走,一路上抬着手臂小心护着帆布包里的资料。 到了五楼楼梯口,没进户门呢,就听见了一阵尖锐激烈的争吵声。 “......丁欢欢,我忍你很久了!加我男朋友微信想干吗?长得这幅尊荣没人要,只能死乞白赖挖墙脚是吧?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有这个资本吗?” “你放什么屁呢?苏筱柔,你去搞搞清楚行不行,是你那花心傻逼男友主动加的我好吗!” “哼,要不是你先献媚取宠,你这样的,”对面女生的语气里尽是嘲讽,“除了街边发传单推销的,谁要?嗯?你说说,谁要?” “你——”丁欢欢似是被一噎。 “我不打女生,给丁欢欢道歉!”韩珈冷淡的声音接上。 “道歉?呵呵了我就!” 像是真觉得好笑极了,女生声音里含着十足的鄙视:“你们宿舍也是牛逼,丁欢欢你长相不及格,韩珈雌雄莫辨,岑窈gpa绩点倒数,姜温枝嘛,学习愣呆子......” “我操!”丁欢欢彻底被惹怒,拎着拳头就要往上扑。 “找事儿是吧?” 姜温枝冷着眉眼,“砰的”一下推开半掩着的户门,在七八个女生的注视下坦然走到了人群中间。 大学活动大多以宿舍为单位,同班同学之间并没有很熟,快一年下来,班上大半的男生姜温枝甚至没说过话,其他女生也是点头之交。 此时和丁欢欢发生争吵的是她们同班,隔壁寝室的苏筱柔。她和这人也不熟悉。可既然人家咄咄逼人,那就别怪她不礼貌了。 “苏筱柔。” 姜温枝略比她高三四公分,说话间低眼扫她:“丁欢欢比你高比你瘦比你眼睛有神比你有脑子,韩珈比你可爱比你善良比你有女人味儿,岑窈那更是有目共睹的比你漂亮,所以,你只能从成绩来攻击她,那我,刚好弥补了她这一点。” “呆子又怎样,我的成绩就是比你好。”姜温枝又往前走了一步,声线平静却掷地有声,“这样说来,你言语间瞧不上的我们四人,似乎每一项,都强于你。但,我们更高于你的是——” 姜温枝瞳色深了深,轻扯唇线:“我们从不八婆,从不嘴别人,也从不和,”她斜眼撇了撇愣住的苏筱柔,清晰地吐出:“我们从不和没脑子的人浪费口舌。” 说罢,她快速转身,把丁欢欢,韩珈,岑窈三人推进宿舍,哐当一下关上了门。 她今天心情不太好,苏筱柔正撞在枪口上。 “枝枝,你别拦着我,我要去撕烂她的嘴!”像是才反应过来,丁欢欢张牙舞爪地还要出去和人较量。 合着你刚刚走神了是吧?姜温枝拉着她没松手。 岑窈愠怒地涨红着脸坐在凳子上,韩珈抱胸不语。 见丁欢欢没了理智,就要挣脱,姜温枝开口了:“去和她打架,然后被通报批评?” “欢欢,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丁欢欢咬牙:“可我真没勾搭她男朋友,是那个男的先撩拨的我,还说自己没女朋友,我凭什么受这样的污蔑?” 姜温枝放开了手:“这样的话,你刚刚没解释吗?她听吗?” 丁欢欢红着眼跺了跺脚。 “讨回公道的方式有很多种。欢欢,真没必要搭上自己。”相比她的一身气血莽撞,姜温枝显然冷静极了,“把聊天记录截图发给苏筱柔,让她道歉。” “如果她不——” 姜温枝:“如果她继续胡搅蛮缠,那就把聊天记录公开,发论坛或贴在公告栏。”舆论的力量无比可怕。 总之,过错方不在丁欢欢,所以,她占尽了优势,可一旦今晚她动手打了苏筱柔,那无疑是给自己抹黑点。 韩珈放下手,颔首道:“是该这样。”她们都没有姜温枝的冷静周到。 “......” 把斜肩包放在桌上,姜温枝的身体靠着桌沿,她捏了捏眉骨,吐出了沉沉的呼吸。 平静下来的丁欢欢耷拉着脑袋,声音细弱:“对不起啊,连累你们一起挨骂了......” “又不是你骂的我们,你对不起什么。”岑窈虚弱地浅笑说。 “嗯,和你无关,是那女的......”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