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后退两步,“这是什么?!” 站起来的蜜獾有膝盖高,它凶狠地往前扑着,露出森白的牙,唬得邹月月还没靠近就一路尖叫着跑走。 陈则幽幽叹了口气,他扎心得直想再哭一嗓子。 这只蜜獾八成是以为江璨让它看着他,不许他走,他一走,它就扑过来要咬他。 再低头,蜜獾带着满脸吓完人的骄傲,甩甩短尾巴,回来了。 陈则:“……” 无人的山林里,草叶被踩得嘎吱作响。 江璨本以为挺难找的。 但才回到树底下,就看着三个打扮得像乞丐的人。 一个正在他的水池子里舀水喝,另外两个抱着椰子和一些剩下的扇贝螃蟹,吃得狼吞虎咽。 他们的衣服破破烂烂邋邋遢遢的,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头发也乱糟糟的,裤腿下是漆乌扒黑的脚。 正撞了个正面。 江璨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野人?” “野人”之一听到江璨的话,也愣了一下,立刻指着嘴巴,乌拉拉嘿嘿哈哈地发出些奇怪的声音。 还如猩猩般举起双臂,围着水池跑了一圈,用力地锤自己的胸口。 他旁边的两个野人见状,也纷纷举起手,咿咿呀呀地喊个不停,还不住地指着江璨跺脚,那意思,一言不合就要和入侵者干一架。 江璨:“…” 真的野人啊? 他记得,野外求生剧组之前在南非还是哪里,遇到过野人部落,为了两果子还发动了一场小规模战争来着。 那,能遇到一次,遇到第二次…好像也挺正常? 江璨很害怕般往后退,说“打扰了。” 小心翼翼的,转身就要走。 【????】 【笑死,赶紧回去解救陈则吧,蜜獾还啃着他脚呢。】 【危险!】 【卧槽那是木仓?他们怎么会有木仓?】 导演组并没来得及拆除媒体设备,直播间的观众能看到,工作人员也能看到。 众人在海边,被监视器里的画面吓得汗毛倒竖,可忙里忙慌地还没出门,就看到更惊心动魄的一幕。 只见江璨一个漂亮干脆的回旋扫堂腿,直接把离他最近的人给放倒了。 紧接着,他掌心在地上一撑,借力跃起,两个利落的肘击将剩下的人给撂翻。 一人摸向掉落在一旁的木仓,江璨直接拧着他手腕往下一劈,立马动弹不得,只得发出几声挣扎不开的惨叫。 裴三裴四一路跟过来,是眼睁睁看着底下那几人从怀里摸出木仓的,可还没来得及出手呢,江璨就已经把那三人绑得比粽子还结实。 他们突然想起,曾几何时,还跟裴与墨说有木仓就可以制服江璨。 …好像也不一定。 充当绳子的藤蔓在灵活的手指间东绕西绕,江璨扎出个漂亮的蝴蝶结,嫌弃道,“当我傻啊,还装野人呢,野人怎么可能会用电子眼。” 江璨方才就是跟导演说这个事,小强脖子那那个监控器看着并不新,还挺隐蔽的。 可剧组又不是拍动物世界,怎么会把摄像机挂在动物的脖子上呢。 更何况,蜜獾长得不太像本地的。 那手爪子,胖肚皮,不应该出现在海岛,更应该出现在沙漠和雨林才对。 综合以上一二三四点,这八成是盗猎的,不知道怎么被困这了。 果不其然,报了警,还真是盗猎的。 从南非那边过来的盗猎团伙,走偏了航线,在这岛上暂且落个脚,原本很快就能离开的。 可谁能想到,奇奇怪怪的导演组先一步来了,还安置了很多摄像头。 他们跟着改了计划,预备等岛上人拍完综艺全部撤走后,再离开。 可谁又能想到,一综艺能不眠不休拍一整个礼拜。 完全是被迫跟着野外求生了,害怕被发现还不敢乱跑,在地底下挖了个窖藏着,只放出只蜜獾出来勘探情况。 可谁又又能想到,有人能打服蜜獾,还把蜜獾当宠物rua呢。 巧合一环扣一环,只能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还是挂在悬赏上的通缉犯,直接抓获按照规定有2万元奖励。 警察们很快就赶过来,他们用热感器仔细地搜寻一番,在一堆隐蔽的落叶下,发现了装着耳廓狐兔狲等保护动物的铁笼。 神奇的走向吸引来大量的吃瓜群众,右上角的观看人数不住地攀升,把画面都卡成一顿一顿的。 一直到江璨做完笔录从警察局出来,直播才宣告结束,这一期综艺也就算正式收官。 裴与墨一整天都很忙。 林绛的病来势汹汹,被医生勒令在医院里住院,他没有做完的工作,大多由裴与墨接手。 白天来去奔波,检查项目工程时倒没有感觉,直到夜里坐在车上,疲倦才像沾附在身体上的厚厚灰尘,看不见摸不着,但一点点把人往下埋。 窗外光影迅速地掠过,车停在伊甸园门口,裴与墨沉默地下车,走向漆黑的房子。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裴与墨的要求,哪怕是管家和保姆,也只会在特定的时间过来,处理完相关事宜,又很快地离开。 指纹锁滴滴一声打开,裴与墨踩进柔软的拖鞋里。 灯光骤然亮起,可不知道是不是种错觉,他一眼看过去,房子里所有的东西仍覆了一层冰冷的阴霾。 鲜艳绚丽的颜色变得黯淡灰败,连空气都是凉的。 但这个奇怪的念头只出现一瞬,就被裴与墨抛之脑后。 他捏了捏鼻梁,慢慢地朝着客厅走。 突然的,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轻轻的,缓缓的。 裴与墨本以为是裴夫人,他转身,一句“妈”字还没出口,就感觉脚下一空,鞋尖都脱离地面。 猝不及防的失重感让裴与墨瞬间摸向腰边的武器,但同时,周边熟悉的气息让裴与墨下意识地收回手。 是植物的味道。 暴晒了一整天的植物,在幽暗的夜晚发出干净清新的淡香,属于江璨常用的沐浴露。 但裴与墨其实不用回忆这是什么味道的,因为在他眼前的,就是江璨笑得灿烂的脸。 江璨贴得很近。 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像是某种奇异的暖风。 裴与墨注视着他明亮的眸子,有点短暂地失神。 江璨的样子跟去之前没有任何区别,可再次见到,还是让人有些惊诧,一个成年人,怎么能拥有这样澄澈的眼睛呢。 他笑得牙齿露出来,唇红齿白,生动极了。 裴与墨失神的后果,就是被江璨举高高不算,还抱着转了几个圈圈。 江璨就像只二哈一样,欢快的声音立刻响起整个房间,“与墨,我回来了!” 还不住地说:“我赚了大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