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桌上, 有些好笑, “怎么突然想看你爸的照片?” 言家主横了他一眼, “你爸我就搁你眼前,你跑去看照片?” 言望心脏嘭嘭嘭嘭地跳,他觉得他搞不好是真找着他哥了,话都激动得说不太利索了,“那怎么能一样呢,我突然想念爸从前英俊潇洒的风姿,饭前看两眼好下饭。” 言家主被逗笑:“臭小子。” 言夫人说等先吃饭,言望不愿意,他一秒都等不及,扶着他妈就要往楼上去。 装饰温馨的阁楼角落里,是专门装相册的壁橱,拉亮上面图案幼稚的灯,就能清楚地看见每一册子上标注的年份,起始是言夫人嫁进来的那年。 言夫人取出最左边的相册打开,问道:“到底怎么了?” 言望说:“真的就是想看一下。” 言望拿起他爸年轻时的照片仔细地端详,一旁的言夫人则又拿出那个孩子为数不多的照片细细看着,眼眶渐渐红了。 真的有几分神似,尤其那副劳资天下第一挡我者死的架势,真是越看越觉得像,言望正雀跃地要说话,抬眼看到他妈神色,硬生生顿住。 言夫人垂着眼,忍不住道:“要是小乖还在,就好了。” 言望问:“哥哥没有消息吗?不是说英国那个人…” 言夫人摇头,笑容温柔而勉强,“是骗子。” 只三个字,宣告了半年的追寻化作空影,言望也跟着难过起来,他的视线落在壁橱上。 壁橱左边几沓册子比右边的册子厚许多,因为从那个孩子失踪后,每年的相册里,都会留出四分之一的位置。 就像每一张全家福,都会刻意留出一个人的空位一样。 言夫人见状,又玩笑道:“小孩子不要做这个表情,丑不拉几的,要愁也是我跟你爸愁,再找不到,我两做亲子鉴定都能把头发做秃了。” 言望如言地露出笑脸。 但还是把嘴里的话咽下去,从小到大,这也不是言望第一次觉得有谁像了,但每次都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 不想看爸妈再失望,他还是等私下查出结果再说吧。 江璨的病房隔壁,住着邹月月。 导演进门时,就听到邹月月正在跟经纪人打电话。 她的经纪人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说话的声音老远就能听见,“我早就说了可能有危险,你非不信邪,现在我手头还有事,在横店走不开…” 邹月月哇地一声就哭了,打断她,“你就知道怪我,是你非要我去演丫鬟我才接的这个综艺!我怎么知道真的会有熊啊!” 经纪人有些无奈,“《太平》是要在央台播的剧,而且导演是武信,能在里边露个脸就很不错了。” 邹月月才不管,喊道:“我现在什么都不要演,我要回去!我要你来接我回去!” 经纪人没理,直接把电话挂了。 导演一只脚踩着门槛,进门也不是出门也不是,但邹月月已经看到他,带着哭腔地怒道:“你来干什么?” 只得赔笑向前,“来看看你好些没。” 邹月月咬牙:“我不好,你们差点杀了我,我回去要告你们。” 说完就反应过来,告是没法子告的,野外求生签订合同之外,也签了无责声明。 于是更加愤怒。 邹月月的妆容从来偏向甜美系,溪水和眼泪把脸洗干净后,瞧着有些凶和野蛮,再蓬头垢面地缩在被子下,只露出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看得导演心慌慌的。 他知道邹月月肯定是留不住了,又好声安抚几句,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想从哪儿再弄个人进来填空位,走廊边拐了个弯,填一个空位就变成填两个空位。 周和行李箱都收拾好了。 导演愁眉苦脸,“那熊已经抓住送动物园去了,森林里我们也又排查了两遍,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周和摇头,“抱歉。” 导演哭丧着脸,他这一整天只嘉宾经纪人电话就接了几十个,又等投资商过来,到现在还没来得及问另外三个嘉宾意见呢,如果也是要走…八成都要走了。 这可怎么是好? 野外求生成野外赏景? 导演犹豫地朝江璨的病房走,金城跟陈则已经回去了,只沈秘书还在外面。 正跟沈秘书说道着托他带话呢,宣传助理拿着电话跑回来,问:“导演,有两个新人演员想加入,问还需要吗?” 导演都恨不得自己年轻个二十岁参加了,怎么可能不需要。 他赶紧招呼着周边人去开电脑找合同,生怕迟一秒那两人就反悔了。 忙乎着,还不忘问一声,“对了,那两新人演员叫什么?” 助理:“一个叫江和,一叫宋越。” 关于导演拜托沈秘书转达的话,裴与墨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怎么可能还要让江璨留下来,留下来摔出新公主还是跟熊互殴? 还是快些带回去,第一时间做个全套的检查,裴与墨已经计划起来了,江璨的病实在太过古怪,不能再听之任之,他要把人带回去再好好治疗一下,大不了投资个把研究所,一定要弄明白这认知障碍到底会维持多久,怎样才会好。 万事俱备,就等江璨,但出乎意料的,江璨想要留下来继续拍。 江璨:“来都来了。” 裴与墨:“…也可以走,你需要看医生。” 江璨脸上写满了不情愿,“这里也有医生啊。” 裴与墨:“他治不了你。” 江璨半天找不到理由,干脆直说了,“不行的,与墨,我还要挣钱。” 裴与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说野外求生的奖金,他问:“多少钱?” 江璨郑重道,“二十万,加上之前的就是四十万。” 这个倒是记得清楚,裴与墨抿了抿唇,“我给你。” 江璨拒绝:“不行,我要靠自己。” 话音落下,裴与墨清冷矜贵的脸上流露出些许不满的阴郁,他明明是为江璨好,江璨却不领情,而且,江璨说到挣钱时,眼眸认真而坚定,跟说要守护公主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他眸色沉沉地看着江璨,语气阴森,“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给?” 裴与墨突然很生气,如果江璨不能给出个好的理由,就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的那种生气。 江璨听得又心酸又无奈,小公主问,为什么要靠自己,为什么不要他的钱。 当然是因为小公主没有钱啊。 江璨靠过去,把把裴与墨直接抱起来放在怀里。 裴与墨虽然清瘦,却并不是很小一只,在人群里分明鹤立鸡群的身高,在江璨面前却有些不够看。 江璨把人牢牢地抱着,看着裴与墨线条冷硬的侧脸,知道是生闷气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小公主可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