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跳精神焕发,而裴与墨不是被抱着就是靠着床,脸颊没有一丝血色。 就在江璨怜惜地看着裴与墨细白的指尖,在考虑是去魔法森林里抓灵鹿还是魔龙给他炖了补身体好,一个扭头,对上站在门边转身失败,一声不吭试图降低存在感的言夫人。 不用说,看江璨那醒过来一波举动,言夫人就知道江璨的病肯定是没有好。 但裴与墨可以,她也可以。 踟躇地捏紧裙边,言夫人期待地问,“那,你还记得我吗?” 江璨还真的记得她,恍然道:“您不是那位指引我找到方向的神仙教母吗?” 在他告别了私奔的王子和公主后,也不是眼前立马就出现个城堡,走进去就是噘着嘴等亲亲的公主。 路程遥远漫长,途中遇到了数不清的磨难和危机,当然也遇到过神仙教母这样的好人。 言夫人闻言,喜出望外地不住应声,“对对对,是我是我,我的孩子,我是神仙教母,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虽然不清楚在故事里具体是个什么戏份,但能有个角色已经足够。 她是个实在聪慧的女人,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暗暗规划要怎么给神仙教母增加戏份。 言夫人表现得太过欢欣,对江璨的态度又实在太主动殷勤,江璨喉结微动,警惕地炸起毛,对他这么好,难道… 不不不,一只有原则的野兽怎么可能甘愿被圈养呢? 江璨礼貌道:“容我婉拒,能指引我找到公主,就已经很感谢您了。” 淡雅的花香夹杂着消毒水味道充盈房间,比起下午时,现在的气氛可以算得上温馨。 三个人排排坐唠唠嗑,聊得有来有往。 江璨是单纯的高兴。 能不高兴吗,公主真的是他的了,还亲亲了! 想到这里,江璨忍不住悄咪咪地看一眼裴与墨清浚淡漠的眉眼…他简直要痛恨自己的可怕欲望,都亲亲了还是感到不满足! 以后要站着亲坐着亲抱着亲抬着亲! 亲眼睛亲鼻子亲嘴巴亲脖子! 想得越多,江璨越感觉自己那颗健壮的心脏要悸动得炸开。 而裴与墨和言夫人不约而同地,是在试探江璨的童话剧本。 虽然比起之前,以邪恶诅咒和以亲吻为索引的救赎为基础的故事并不算难猜,但江璨的内容显然不止于此。 果不其然,江璨正说着话,突然看向窗边。 帘幕被吹拂着轻轻晃动,露出一角漆黑的夜色。 言夫人注意到,“怎么了?” 裴与墨走过去把窗户关上,“冷吗?” 盛夏才过,距离秋天到来还有不短的日子,徐徐的晚风里含着点清透的凉意,但怎么都不至于说冷。 但江璨吓得一瞬间,透心凉。 这是晚上,会变成野兽模样的晚上! 哦老天鹅,江璨猛地拉开窗帘,看见被遮挡住一半的月亮,如果月亮全部显现出来照耀在他身上,他肯定会变成野兽的样子吧。 以人的身体得到了公主的青睐,他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丑陋暴露出来呢?! 眼看着被厚重云层一点点移动,江璨大惊失色,“快,快离开这里!没时间了!” 言夫人:“有事可以和妈…我说,我帮你。” 裴与墨:“发生什么了?” 裴与墨上前抓住江璨,他怕江璨情急之下从窗外跳下去。 江璨确实想跳下去。 手腕处温凉的一片,他心里却点了一把火——不得了,更要控制不住自己身体里埋藏的洪荒之力。 江璨看向裴与墨,继而四十五度仰起头,泪光晶莹地沉痛道:“有些事,注定要独自承受,有些痛苦,终究要一人品尝!” 裴与墨、言夫人:“…” 他们决定还是按照江璨的要求离开比较好。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眼看着月色渐明,江璨悲痛地一头扎进被子里,只露出一截毛绒绒的脑壳。 为什么! 老天鹅为什么如此残忍! 江璨悲伤地捂住脸,他不愿看到丑陋的自己! 裴与墨和言夫人并没有离开很远。 他们坐在门外的长椅上,搜索引擎不约而同地在检索童话故事大全。 路过的人们不经意看到页面,还以为里间的病人是个需要说睡前故事的孩子。 这实在是跌宕起伏的一天,裴与墨眼下青黑愈发显得他神情阴郁,言夫人的脚踝也泛出难捱的酸胀。 但谁也没有说要提前离开或者交托医院里的护工,他们很担心江璨,都做好了熬一整夜看护他的准备。 然而十分钟后,病房里就没有了动静。 又等了片刻,裴与墨小心地推开门,看了一眼又掩上,欲言又止。 言夫人紧张:“还好吗?需要打镇定剂吗?” 裴与墨:“不用。” 顿了顿,神情复杂道:“他睡着了。” 二人走进房间里,脚步很轻,但显然并不需要,不知是知了还是什么虫子“啪嗒”地一下砸上玻璃,床上的人连呼吸都没有变一下。 江璨睡得很香,睡姿很特别。 他整个人歪七扭八地躺在床上,一只手搭在耳边,一只手垂在腰侧。 就在他们进门时,还抓了抓痒翻了个身,微微掀开的条纹睡衣下,露出一截冷白的肌肉线条。 裴与墨见怪不怪地把团成一团摇摇欲坠的薄被平铺掖好,动作间颇有历尽千帆的淡然,“我们也回去睡吧,明天再说。” 言夫人:“…好。” 作者有话说: 今日份金主大大们也很花颜月貌尽态极妍~ 杨花落进星星怀里 1个地雷 哈哈怪 1个地雷 康康1个地雷 月亮岛 1个地雷 。 5瓶营养液 51773472 3瓶营养液 是二三鸭 1瓶营养液 未晞 1瓶营养液 听风1瓶营养液 不大评论 1瓶营养液 江崽默默探出脑壳,剧本再怎么换,主角永远是裴公主~? 第109章 变成铁皮人的可怜国王 私立医院的待遇很好, 病人家属们需要时也提供独立房间,只是窗户狭小,闷得类似一个封闭的盒子。 一墙之隔, 时不时有人在长廊走过。 昏暗的灯光从上方映出飞虫杂乱的影子, 哭泣和说话声模糊成遥远的嗡鸣,裴与墨躺在床上, 陷在气味陌生的被褥里, 意料之外的没有失眠。 他很快就闭上眼,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他是被惊醒的。 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动作,久经训练的警惕迫使他迅速伸出手,试图掐住对方的脖子——有人靠近。 但下一瞬,要扭断人脖颈的力道骤然回收。 拱起又回落的被角下, 裴与墨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