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刑野特别在意的经历里会有她……” 如果说先前只是怀疑的话,那么在刑启明疑惑为什么他的朋友也和刑野认识之后,顾平生就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眼前的校园如同上一个场景中的琴池变成了粉碎的玻璃碎片,空白的世界再一次到来,少年也变成了微亮的光团。 顾平生将手给放了上去。 光团生成影像,少年站在明灭不定的光影中,微微抬头,望向女生自杀的寝室楼。 被他举在耳边的手机里传来贵妇人的声音:“你要忍耐,就算你能为那个女生沉冤,她也死了,做这一切没有意义……” “我不忍了,母亲。”刑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一样,“这件事情会闹得很大,按照我说的做,对我有好处,父亲也会高看我。” 电话那头没有应声。 少年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瞳孔不停地颤动,仍旧软了语气哀声恳求:“你会帮我的,对吧?” “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了……妈妈,如果连你也不帮我,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当影像消失之后,漆黑且幽深的走廊再一次延伸到了顾平生的脚下。 顾平生的心绪同样有点不稳,他稍微停下来整理了一下情绪,再次踏上走廊,尽头的门却让他皱了下眉头。 因为那明显是办公室的门,来到这个副本中之后,顾平生没有刑野当前的生活环境中见到像那样的门。 门后是刑野长大后的模样? 带着这样的猜测,顾平生打开了门,却从门缝中看到了笔直跪立的刑野。 一个男人将手里的水杯砸向刑野,滚烫的热水铺天盖地,洒在半空中还冒着热气,将少年的衣衫淋湿。 男人凶神恶煞地呵斥道:“你妈真是好得很啊,现在就把你送过来,是不是盼着我死,好让你继承公司?!” 第181章 鬼宅家教 男人身着私人定制的高级西装, 与那俊朗的长相不相称的是恶鬼般的眼神。 他的体格比刑野要高大太多,站在少年的身前,阴影像是大山一样朝着后者倾轧而去。 刑野的腰挺得笔直, 低垂了头,温热的水流顺着头发滴滴答答, 他一言不发。 急促的脚步声在办公室外戛然而止,好半天后才有人迟疑地敲了敲门, 唤了声刑总。 听到敲门声男人总算收敛了自己的凶相, 压低声音警告刑野:“听好了, 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和你妈就别想插手这公司的事情。” “安分守己, 不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滚!” 一种无法言喻的怒火在顾平生的心中迅速生成。 他推开门两三步冲了进去, 抬手伸向跪着的少年, 想要检查一下刑野的情况, 却只抓住了一片散碎的光影碎片。 顾平生此时所见的仍旧是过去的影像——过去真实发生在刑野身上的一切。 看到脚下重新平铺出去的走廊,他定了定神,按捺住心里的心疼和怒火,脸上恢复了以往的淡定。 顾平生无视走廊两边雾气之中惑人的呓语,朝着尽头的又一扇门走去。 这是第四扇门, 和前面三扇比起来,瞧着让人心惊。 血液抛洒在门上,如同鲜红的彼岸花一样绽放开,花蕊的最上面站着一个无声落泪的小孩,胸腔被破开,里面的心脏裂成了两半,不再跳动。 顾平生仿佛和这扇门上的小孩产生了共鸣, 一阵强烈如排山倒海一样的悲悸从他的心底蔓延。 心很痛,特别痛,空气中都好像掺杂着锋利的刀片,在每一次呼吸时钻入胸口,将五脏六腑刮得鲜血淋漓。 他抬起手,指尖颤了颤,将眼前的门给推开。 顾平生本来以为,前面的三扇门已经述说了大半刑野没有来到荒诞世界之前的苦痛。 但是他错了,那样的窒闷难受的经历,居然只是苦难的开始。 这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刑家热热闹闹,每一个人都很轻松,因为家里的另一个主人,刑野的父亲刑天豪久违地主动回家。 刑母为此开心了一整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亲自下厨,在佣人们紧张兮兮的眼神中,还是不小心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所有佣人屏住呼吸,都以为刑母会生气,结果刑母只是感慨地笑了一下:“果然,我不如那个女人,做不来这些事情。” 刑野就在旁边盯着,第一时间拿来了药箱。 刑母安静地让刑野给她消毒,贴好了创口贴,看着少年认真的样子,不知怎么的感慨了一句:“我的儿子真的很能干。” 这是刑母明面上第一次夸赞刑野。 刑野的瞳孔颤动了两下,倏然抬起头,不掩震惊地看着刑母。 刑母摸着他的脑袋:“一直以来,我对你是不是都严苛了一点呢……” 何止是严苛。 年级第一是应该,各项全能是基础。要听话,要孝顺,礼仪举止不容有失,动辄就是一顿鞭笞,即便是拿着最优秀的成就回来,也换不来一声夸奖。 在那日复一日的冷漠对待中,是个人都会感到心寒。 只是刑野仍在期许,他在自己的心声中仍旧用亲昵的妈妈来称呼刑母,期许母亲的怜惜。 他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景下听到自己期许的赞扬,所以他感到意外。 意外之后,刑野又忍不住悄悄上扬了嘴角,约莫是觉得开心。 他从未想过这样的开心短暂至极。 当男人拍门进房,所有佣人都被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吓了一跳。 刑父没有看向满桌子丰盛的饭菜,径直走向刑母,红着眼睛开口质问:“你要不要这么恶毒,之前你对付姗姗我也就忍了,但是童童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你居然连他都不放过!” 一句话,仿佛成为了炸弹的导火索,爆发出激烈的争吵。 桌子被掀翻,饭菜洒了一地,在场的佣人全部被喝退。 在刑父的声嘶力竭下,刑母不再优雅从容。在刑母的歇斯底里中,刑父脱去了道貌岸然的外壳。 一男一女仿佛发了疯,有如野兽一样撕破脸,恨不得啃下对方的一块肉。 见证过小混混抄家伙干架,经历过朋友的自杀身亡,大风大雨中飘过来的少年却在这时傻住了。 刑野不清楚状况,看到刑父拿起桌上的碗,本能地跑过去挡在了刑母的身前。瓷碗砸在他的脑门上,将他砸了一头血。 刑母尖叫一声,抱住刑野痛恨地说道:“不管怎么样,他也是你的儿子啊!” 刑父狰狞着脸,张嘴就是怒骂:“是啊,儿子,为了得到这个儿子,你他妈羞耻心都不要了,都说张家的小姐知书达理,流产之后迫不及待地给自己的丈夫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