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眼睛简直长在脑袋顶上,从师父请他开始,就一直在挑刺,明明什么都按他的要求做了,还一直嫌这嫌那的,对师父也一点都不客气,指使来指使去的……要不是他有几分本事,根本就没几个人愿意理他!” 沈知倦拍了拍清松的肩膀:“这叫恃才傲物,只要他真的能求到雨,也只能暂时忍耐了,反正求完雨他应该就回去了,忍也忍不了几天了!” 清松叹气:“师父也这么说,可是他真的能求到雨吗?” 沈知倦疑惑地看着他。 清松说道,原来早在十几天前,师道长就已经联合了江城玄学界人士举行了祈雨法会。 师道长是业内佼佼者,从前也举行过祈雨法会,少则一天,多则两三天,基本都成功了。 可这一次,偏偏就一点效果都没有。 就算有时候真的有乌云飘来,最终也是光打雷不下雨。 要不是这样,也不会花大代价去请商君。 沈知倦原本看着天上的乌云,还挺有信心的,但听清松这么一说,心也不禁提起来。 他跟着清松去了雩台那边。 雩祭有专门搭建的祭台,名叫雩台。 而此时,雩台上,商君已经换好了衣服,在雩台上跳起了舞,他身材滚圆,却十分灵活,而且这舞蹈中似乎蕴含了某种韵律,随着他的每一次舞动,空气中的水汽也在不断增多,所有人周身都变得凉爽起来。 清松捏紧了拳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商君,嘴唇蠕动着,念着祈祷成功的法咒。 沈知倦也是。 他虽然不太喜欢商君这个人,但还是希望他能够成功,让江城成功降下雨来。 此时,他们头顶已经汇集了厚厚的乌云。 沈知倦甚至能听见从远方传来的沉重雷声。 台上的商君跳得更加卖力。 沈知倦将手搭在眼睛上当棚子,看着那团乌云,可眼睛都看疼了,也没看出那团云有什么变化。 那厚厚的乌云仿佛僵在了那里,完全没有一点要降雨的意思。 台下已经开始有人在窃窃私语。 毕竟请商君的价码不便宜,师道长也是顶着巨大压力,亲自上门去求了好几次,才将他请到的。 而商君脾气差,态度又高傲,来了没几天就把回真观内搞得怨声载道,但大家也是想着他能求雨,所以一直捧着他,忍着他,可如今看来,商君似乎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商君的脚步更急促。 而随着他的动作,众人头顶的乌云总算有了动静。 一阵风刮了过来,随后,沈知倦就感觉到有一点水珠落在了脸上。 旁边的清松高兴地跳起来:“下雨了!下雨了!” 然而那乌云就像是一块使劲拧转的海绵,就挤出了这么一两滴水,又再次没了动静。 直到商君跳完最后一段,雨也再没有从天上落下来。 而且随着他停下来,那乌云竟也慢慢散去,炽烈的阳光再一次落了下来。 现场的议论声越发地大了。 商君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师道长忙道:“商道长,这次只差一点就成功了,您好好休息,再求一次,定然会成功!” 谁知商君却冷哼道:“不用求了,接下来几个月江城都不会有雨的。” 师道长怔了:“怎么可能?!” 商君却已经不耐烦道:“不信你就自己去算,快些备车送我去机场,我要回去了。” 师道长脾气再好,此时也不禁冷下了脸:“商道长,祈雨法会一般都会做几天的,哪有一个小时不到就结束的?贫道对你一直以礼相待,你所要求的事情敝观也都满足了,你这样做未免太过分了吧?” “我过分?”商君嗤笑道,“你搞清楚,是你们江城玄学界求不来雨,才请我来的!如今雨师不肯降雨,我又有什么办法?” 台下除了回真观自己人以外,还有不少江城玄学界的其他人,听出商君话语中的轻蔑,有人不忿道:“到底是雨师不肯降雨,还是你没本事,谁又知道?” 商君愤怒道:“谁说我没本事?!” 他狠狠瞪着台下众人,人太多,他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可又咽不下这口气。 这时,他看见了站在人群中的沈知倦,顿时冷笑道:“把个没灵力的废物当宝,也难怪你们看不出我的本事!” 沈知倦都无语了,这商道长哪里像修道中人,简直跟个疯狗似的乱咬。 师道长沉下脸:“商君,你放尊重点!” 其他脾气火爆的早就骂开了。 然而商君自负惯了,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沈知倦走出来,慢条斯理道:“没灵力我承认,废物还是你拿回去自己收好吧。” 现场发出几声笑声。 论怼人,商君哪里是沈知倦的对手,几句话下来,就被他堵得面红耳赤,怒道:“耍嘴皮子有什么用!有本事你上来求雨啊!” 沈知倦“啧”了一声:“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跟个小学生似的,我还说我能召唤奥特曼呢,有本事你也召唤一个嘛!” 商君被他气懵了,脱口而出:“我们打赌!你要是能求到雨!我叫你爹!”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商君也是气上头,话说出口就后悔了。 没想到沈知倦嫌弃道:“我要你这么大个儿子干嘛?一看就不孝顺,而且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往后你再惹是生非,人家不都得怪我头上?我多亏啊!” 清松没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 就像是一个信号,其他人也都纷纷跟着笑起来,尤其是这几天被商君气惨了的回真观众人,笑得尤其大声。 等到所有人笑完,商君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 沈知倦这才说道:“打赌也行,换个赌注,如果我能求到雨,你就把这次请你的费用双倍退还怎么样?” 商君咬牙切齿:“一言为定!” 等到商君离开后,师道长才忧心忡忡道:“沈道友,你太冲动了,商君这个人虽然高傲,但确实是有真本事的,若是连他都求不来雨,恐怕也没人能够求到了……” 沈知倦挥挥手:“没关系,船到桥头自然直。”他顿了顿,“再说了,他只说了自己的赌注,又没说我的,这把我们稳赚不赔的!” 师道长:“……” - 沈知倦倒是真没那么慌。 他是不会求雨,但他有人……啊不,鬼脉,不就是联系沟通神仙吗? 他就不信,偌大一个地府,居然找不到认识上仙的人! 再说,他其实也有些怀疑,师道长和商君两拨人都没有求雨成功,或许问题并没有出在求雨上头。 他当即就给秦颂烟发了条信息,请她帮忙打听一下江城不下雨,到底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