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皱眉道,“怎么还没摆宴吗?” 谢太后仔细打量着哥哥,突然笑了,笑的谢樵浑身发毛,“你又怎么了?” 谢太后漫声道,“我呀,我在鬼门前走了一遭,现在还在后怕呢。” 谢樵眉头没有展开,“又在胡说八道。” 谢太后道,“大哥,我从来没撒过谎,只是你不想听而已。今儿个中午我这里设了家宴,恭太妃和皇帝过来给我贺寿,皇帝要弑母,给我倒了毒酒,我可不是就吓坏了。” 谢樵霍让站起,“汀兰,莫要胡说!” 谢太后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看,你总是不相信我,我却一句谎话都没有呢。” 谢樵盯着谢太后,“皇帝在哪里?!” 谢太后,“唉,他虽然对我不孝,我却不能不慈,在后边呢,哥哥去问吧,看看我是否胡说。” 谢樵匆匆而去,脚步都有几分慌张。 谢太后嗤的笑了。 看到小皇帝安静坐在桌边,谢樵心下一松,只是小皇帝望向谢樵的目光却没有丝毫温度,那是一双将死之人的眼睛! 谢樵轻生道,“陛下,太后糊涂了,说的话您莫要放在心上。” 小皇帝也笑了,“谢樵,你也别演戏了,你们兄妹一丘之貉,谋害皇帝,混淆皇家血脉,还有什么是你们干不出来的!” 谢樵道,“陛下是喝多了吗!” 小皇帝没理会谢樵,“那个毒妇说了什么?没关系,反正我也快死了,到时候这天下就是你们谢家的,只是我和父皇会在地下看着你如何遭万人唾骂!” 谢樵心下愈发不安,小皇帝道,“行了,你走吧,我被那贱人灌了毒酒,最多不过一个月时间,你还要好好布置呢,别留在我这里假惺惺了。” 谢樵觉得嘴巴发干,“……太后说你给她倒毒酒!” 小皇帝点头,“对啊,她先是把颖王一脉给尽数杀了,又弄了个怀孕的宫女进来,说那孩子是我的,然后就要对我下手,我当然想搏一下了,只是很可惜,她技高一招,我就只能等死了。” 谢樵觉得腿发软,他一步步转身离开。 再到谢太后的内殿,谢太后的姿势都似乎未变,看到谢樵就笑了,“哥哥可是问清楚了?” 谢樵看着谢太后,“那个怀孕的宫女呢?” 谢太后神色未变,“哥哥想干嘛,杀了她?现在皇家血脉就只她肚子里这个才是,你要是杀了她,呵呵,赵家可真就绝了后了,哥哥有什么颜面去见先帝呢?” 谢樵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陛下真的只能活一个月?” 谢太后看着自己的指甲套,“哎,那可是红颜啊,红颜枯骨,一个月顶多了吧?我又没用过这个,不过哥哥好像用过的啊,你知道的比我清楚呢,毕竟是谢家出来的东西。” 谢樵身子晃了晃,他扶着椅子看着谢太后,“……汀兰,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是要灭谢家九族吗?!” 谢太后诧异,“下毒的又不是我,是那小畜生要弑母,哥哥怎么还是怪我呢。” 谢樵闭了闭眼,“你就觉得你做的事天衣无缝吗?” 谢太后道,“那不是和哥哥你商量了吗,皇帝现下还喘气呢,哥哥看着办吧,我么,也只能继续当着太后罢了,便是被逆子忤逆,也只能忍着不说出去,我做的够好了吧?” 谢樵觉得浑身冰冷。 卢子钰今年中秋是在边城过的,杨锐喜得儿子,正高兴呢。 又是中秋,又是儿子满月,杨锐一定要留下卢子钰,卢子钰只能过了中秋才回去,一会去就看到何馨挎着脸。 卢子钰用眼神问卢子琅发生了什么,卢子琅还没开口,何馨就道,“大伯现在可好了,中秋都不回来过了,哪里绊住了脚?” 卢子钰道,“我在边城啊,我那个异姓大哥生了儿子……” 何馨就笑了,“哦,你认的兄弟都生了孩子,那你几时成个家啊?” 卢子钰,“……”是我回来的打开方式不对? 何馨的嬷嬷无奈道,“夫人!” 何馨就闭了嘴,嬷嬷歉意的看着卢子钰,“大公子莫恼,夫人只是又有了身孕。” 卢家反正没规矩了,这些话就别遮掩了。 卢子钰大喜,“这不是好事么,有没有请大夫安胎?我这回又换到不少好东西,等下阿馨自己挑!” 何馨又气又好笑,她不是不喜欢孩子,就是觉得还没上几天班,小儿子还在一扭扭吃奶,怎么又有了。 不过成亲这几年她过得是极舒适的,成亲前母亲说成了亲就和当姑娘时不一样了,她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这么做的。 后来,忍不住去上了班,然后她就发现她的脾气变大了,比当姑娘时都大了,但卢家无一个人说她。 何馨不止一次庆幸自己嫁给了卢子琅。 孕妇的脾气总是和旁人不一样,卢子钰当然不会生气,何馨也就发作那么一下,然后就拉着小海问卢子钰外出的事,给她接风洗尘。 这个大伯,现如今何馨是当弟弟看的。 外书房,卢子钰和卢子琅谈起后年到任该怎么办。 卢子琅道,“我不担心,看何家安排吧。” 卢子钰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就在卢子钰巡视辽州工厂的时候,边城贺老将军见到了一个使者,他带着密信,还有一个孩子。 贺老将军马上召集了幕僚议事。 得来的消息太过惊人了,谢家谋逆,谢太后杀害当今陛下和恭太妃,还准备混淆皇家血脉,这个孩子是颖王的曾孙,是这世上现存的唯一一个皇家人。 颖王一系呢?全死了,都被谢家杀干净了,这个孩子是仁人义士偷偷换出来的,就是为了不让谢家只手遮天! 幕僚们对这个消息也是半信半疑,因为皇帝死了要通告天下,如今并未接到通知啊。 贺老将军摸着胡子道,“谢家给陛下用的是使身体逐渐衰弱的毒,等毒发也要一个月左右,加上谢家肯定会隐而不发,暂时没消息也正常。” 商量来商量去,不管不问肯定不行,这么大筹码都在手里了,进一步就是权倾朝野,弄不好还能更进一步,这么大的诱惑在前面,不吃那都不可能。 但是对这个消息又不敢全信,最起码皇帝到底生还是死都不清楚,那就不能轻举妄动。 最后商量的结果就是派人去京里看一看,等有了具体消息再说。 又过了一个多月,小皇帝驾崩的消息终于传来了,贺老将军派去京城的人也回来了,证实消息无误。 贺老将军眼内神采连连,“真是天助我也!” …… 卢子钰得知皇帝驾崩了一脸懵逼,皇帝好像不大吧,若说三四岁,那还有个夭折的危险,可皇帝今年应该十几岁了,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