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背脊凉得吓人。 周正早已不再是那个少年,唯有他沉迷于以他为灯塔。 他把手递到水下,搓着刚刚碰到那东西的手,下意识想到刚刚的情形,撑起的牛仔裤让他吃惊,松垮的版型都能有那种幅度,可见牛仔裤下那番光景,真是有些吓人。 又想道周正对老板娘说的——我喜欢男娃。 从热点名称的体位到修淋浴头的生理反应,他感觉自己被调戏了。 可是他没有确凿的证据。 或许周正就是凭借着那样的热点名字一路钓男人。 可周正吃火锅的时候不是说手机壳的贴纸是喜欢的人送的。 既然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用这么骚的热点?为什么还会刚刚起反应? 呵——渣男。 物是人非,陈清池为自己当年的心动感到不值,周正早已不是那个一身莽气的少年,他现在就是个渣男,一个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牲畜。 他想,他得离他远点儿。 这一澡,陈清池洗了40分钟,搓手搓了30分钟。 周正修完淋浴头回来,就听着浴室里头的水声,心道陈清池洗了有个把钟头,怕他出事,敲了敲门:“在吗?” 陈清池一惊,想起周正那盒杜蕾斯:“马上。” 生怕他进来,胡乱擦了把身体,套上睡衣出来。 周正拉着椅子坐在一边看电视,手里拿着瓶啤酒,见陈清池被热水烘得红通通的脸,脖颈皮肤也是粉色的,像极了春天的桃子,喉结滚动,感觉下边又要炸了。 “我回去了。”陈清池拿着脏衣服。 周正走来,两条腿是真的长,几步就到他跟前。 陈清池有些发怂,但又很怕激怒周正,下意识退了一小步。 周正走近,见他眼神闪躲,挑起一抹笑:“你怕我?” “没。” “那你躲什么?”周正显然不打算罢休。 “没其他事,我回去了。” 刚准备走,周正一把摁住房门,将人堵在门后边。 陈清池扭过头:“你干嘛!” 说急了语气不大好。 周正喝了点酒,身上带着些酒气:“老子刚给你修完淋浴头,你就这态度?” 陈清池无言。 “连声“谢谢”都不说,还发一通火?”周正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合着老子欠你的?” 陈清池脑子一懵:“谢谢。” “现在想起来谢了?” 说话间,酒气弥漫。 “周正你想干嘛?”陈清池没和这种类型的人打过交道,不知道遇到这种不讲道理的人刚怎么处理,好脾气全被消耗殆尽。 周正松开搭在门上的手,嘴角挂着一丝痞笑:“你知道进一个陌生男人房间洗澡意味着什么吗?” 陈清池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们是旧相识,而且他们昨晚还一起吃了饭,至少是朋友。 “不是你让我来洗澡的?” 周正听他那毫无信服力的原因:“我说什么你都听,那么听我话?” 陈清池恼羞成怒,拧开房门准备走,撂下一句:“流氓!” 周正靠在门口,见他开隔壁门:“我是流氓,那你是什么,跑进别的男人房间洗澡的小流氓?” 陈清池深吸一口气,又折回来:“送我回成都,这趟旅游不游了。” 周正见他因为生气而皱成一团的脸,大概真生气了,扯住他手臂:“生气了?” 陈清池挣开他的手:“你他妈的别动手动脚的。” 周正:“我松开,你别回成都。” “周正,我没有心思跟你在这儿玩约.炮调.情的浪子游戏,我只想安安稳稳地玩一趟,仅此而已。”陈清池看着他那双幽黑的眼眸,“你要是闲得慌就去找别人约。” 周正一怔,他本意是调.戏一下他,却没想到陈清池是这番话,看着他那双清澈又认真的眼眸。 陈清池见他没说话,欲挣开手,却被周正握着没放。 “我没跟你玩浪子游戏。”周正一字一句说得清晰。 陈清池显然不是为了他这句,只听周正继续说:“老子是喜欢你。” 周正:“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老子喜欢你是老子的事,你用不着给我什么反馈,懂?” 陈清池没想到周正这么坦诚,连装都不装:“嗯,今天的事,我也希望不要再发生。” 周正眉毛拧成一条线:“今天什么事?” 陈清池看了眼他下面:“那种畜生事。” “老子又没干你,它起个反应我能控制?”周正大言不惭,见陈清池脸色又僵了,继续道,“在你不同意的情况下,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放心。” 心里想的却是,早晚有一天要你心甘情愿被老子干。 “我知道了。”陈清池退出他的房间,“我回去了。” 周正看着他打开房门又关上,点了根烟,回到阳台,嘴角扯出一抹笑,借着酒意把心里那些事说了,只有十天,错过了就没了,他不想再等,不想再浪费每一分钟。 现在说出来反而坦荡,起码陈清池的反应告诉他并不是没戏。 要陈清池真的不喜欢他,那傲娇性子,现在就在回成都的路上。 他倚在栏杆上,仰头喝了一大口酒,眼神迷蒙,看着挂着星星的夜空,湛黑的天幕白云朵朵,一道明亮的直线划过。 “陈清池,快出来。”周正扭头对隔壁的窗户喊了声。 整个窗外都是周正的声音,陈清池刚躺下就被这声喊得一个激灵,怕周生发神经,推开窗:“你干嘛?” 周正咬着烟,手指着天边残云的一角。 陈清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深黑的天,繁星高悬,一道带光的弧线划过天幕,接着又是一道。 黑色夜空中风夹着初秋的凉意,流星划过。 周正侧过脸,看陈清池聚精会神的样子:“高原也很难看见流星,你今天运气不错。” 陈清池第一次看流星,目光紧紧追着天边暗下去的星光。 漫天的星星,偶有鸟儿飞过。 周正:“听说给流星许愿会成真。” 陈清池见流星不再出现,但依旧舍不得挪开眼神,生怕再来一道,一边看天一边回他:“你还信这个?” “不信,但觉得你会信。”周正夹着烟,侧着脸看他。 屋内的光照得陈清池鼻子高翘,冰丝睡衣仿若不染俗尘,仿佛不是凡人似的。 周正想,这人是真他妈好看,好看死了。 陈清池等了片刻,想着不会再出现,转过头:“我睡觉了。”“晚安。” 陈清池关上窗,躺回床上,周正的话让他久久无法入眠,他对他说了喜欢。 可是他们才认识一天。 起码,对周正来讲,他们相识只有一天。 一天谈及喜欢,想也知道是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