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扯到怀里,在路灯下,捧着他的脸,重重吻了下来。 三个月的分别、思念在此刻都成了月色的催化剂。 陈清池推了一把,周正以为他清醒了,要把他再次推开。 陈清池说:“我有点难闻,刚刚喝了酒还…” 周正悬着心落下,看着陈清池那张泛粉的脸,又碰着脸吻下去:“不难闻,我喜欢。” 陈清池脑子懵懵的,周正的话蛊惑着他的耳膜,路灯昏黄的光下,口腔每一寸都被夺得一干二净,睫毛轻颤,天上飘下零星的雪花,冰冷的雪花在脸上化成水,他呼吸不畅,很久周正才松开。 这一吻,吻了十来分钟,陈清池只觉得嘴巴疼得很,冷风一吹,嘴巴又胀又热,今晚吃了烧烤,此刻火辣辣的。 “我住附近,去我家?”周正问他,看他红艳艳的唇,“或者送你回家。” 陈清池喘息了很久才平复刚刚的吻:“你家吧,我住的地方有点远。” 周正一想到自己住的环境,要经过一条嘈杂的巷子,同住的还有两位五大三粗的男人,夜里会发出鼾声,早晨装修的声音也很吵,陈清池怕是这辈子都没住过那种地方。 “算了,我合租的房子,环境不太好,找个酒店吧。” 陈清池点头:“都行。” “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周正见他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忍不住说道。 “没关系,反正又不是没做过。”陈清池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并没有任何避嫌,坦然得让周正觉得自己被调戏了。 周正轻哼一声:“得,那你等会别哭。” “不会。” 周正俯在他耳边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陈清池被他这话逗得扬了扬眉毛:“嗯,刮目相看。” “敷衍。” 周正伸手抓起他的手,紧紧握在手中,陈清池体质不好,一到冬天身上就很难热起来,手也很冷,想着缩回来,却被周正的大手包裹着。 “别动,跟冰似的。”周正拽着他的手。 陈清池的手心被他撑开,火热的大手裹着他的,十指紧扣,耳根红得厉害。 深夜的南城,飘雪的暗色天幕下,影子拉得很长,地上很快铺上一层薄雪。 雪越下越大,于是就在学校对面找了家快捷酒店,一进门,周正就开了空调,拿了毛巾给陈清池:“你先去洗个热水澡。”陈清池的头发上被雪打湿,刘海正往下滴水,鼻子冻得红通通的,一路也是一声不吭,握着毛巾,呆呆看了眼周正。 “你好像瘦了。”陈清池开口,今天在烧烤店看见他的时候,就觉得瘦了,还瘦了不少。 周正放下遥控器,看他站在卫生间门口,还没开口,就听着陈清池打了喷嚏,走过去把人推进卫生间:“洗你的澡。” 接着周正把门关上,明明是零下的气温,他就躁得一身汗,瞥见床头柜上放着一盒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套,捏起来看了眼,耳边是里头哗啦啦的水声。 陈清池洗完澡出来,身上裹着浴巾,黑发湿漉漉的搭在头上:“你去洗吧,里头温度是热的。” 周正站起来,目光落在陈清池雪白的锁骨上,浴巾过于宽大,将他衬得像个小朋友,平时毛茸茸的头发此刻湿哒哒的贴着脑袋,像极了落水的小狗。 周正搁下手机走过去,路过他时,又把人拽进卫生间,拿了洗手池上面卷起来的电吹风,手穿过他的短发,掀起湿发,陈清池站在镜子前,耳根红得发烫,逼仄的空间里,只剩电吹风的热风在流转。 有些躁。 周正伸手掐着他腰,把人转了面,两人相对。 陈清池被困在镜子与他之间,一时无言,低垂眼眸,难解尴尬。 “你…”他想了,不知道说什么,“你和那个小孩什么关系?” 周正的手拨弄着他的发,拇指抚过他额前的美人尖:“什么小孩?” 陈清池抿唇,觉得这话显得自己很小心眼,他也不是个会随便猜忌的人:“算了。” 周正摩挲着美人尖,指尖稍稍用力,便把他眉头提了几分:“谁跟你算了,话说清楚。” “你替他搬东西的那个。”陈清池凝视着他,热风吹得他头皮发烫,忍不住皱眉。 周正把热度调低了一档:“哦,你说小俊,他今年刚上大一,来我店里兼职打工的,刚来三天。” “哦。”陈清池低低回。 周正见他不太高兴,心里高兴极了:“你要不喜欢,以后我让老王跟着他送货。” “没,就随便问问。” 周正笑起来,手穿过他的发,揉着他的后脑勺:“随便问问?” 陈清池被揉得眉心都舒展开,他其实也没有很不高兴,尤其在知道周正手机壳背后的贴纸后,他就知道周正那份心思,只是没话找话,找了个不太聪明的话题。 热风吹在刘海上,平时耷拉的刘海被吹得竖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干净的脸在卫生间白色的灯光里勾动人心,刘海遮住时给他与生俱来的高冷添了几分柔和,这会又增冷清,即远即近,让周正想起上学时候的他,高高站在领奖台上的少年,高不可攀。 暖风吹了下他的睫毛,陈清眯了下眼睛,伸手去揉,刚准备让周正别闹,结果还没开口,人就被抵在洗漱台上。 后脑勺的手微微用力,将他困住,吹风机被搁在一边,暖风吹到他的腰,热热的,而周正长舌直驱。 陈清池眯着眼,越过他的背,耳根粉透了,浴袍松散,周正捧着那人,进浴室时顺手开了暖风,暖光光带映着大理石青砖。 他伸手勾着周正的肩:“你瘦了。” 周正把人压在墙上,手碰了墙壁,有点凉,又把人扯回来,自己背抵着墙,手握着他腰:“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心没肺,没良心。” 腾腾的热气熏着陈清池的眉眼,此刻睫毛上挂了滴水珠,像是眼泪,楚楚可人。 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周正用力亲了他一口披上浴巾拿东西。 陈清池探了个脑袋出来,见他拿着纸盒子进卫生间,下一秒又把头缩回去。 上一回他历历在目,挺过的,对这事他多少心有余悸。 周正拿着东西进来,陈清池抿唇:“我明天早上有会要开。” “那你自求多福。” 陈清池……他到底是和这人说不通。 热气腾腾,手指蜷着,只剩彼此的呼吸在缠绵,和在稻城不一样,稻城那会,周正是青涩的,经验都不足,陈清池偶尔会疼,但他总忍着。 这回,他一点儿痛感都没有,腰都是酸的,他本来就是个在生活小事上慵懒的人,一路从卫生间又到卧室。 第一回 结束的时候,陈清池已没力气动弹,整个人蔫蔫的,周正俯身亲了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