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池拿着吸管,刚准备喝就听见周正抱怨:“走哪都是交际花,恨不得把你藏在家里。” 陈清池一时无语,不想搭理他。 周正见他不回,耷拉眉眼,扯他袖子:“跟你说话。” 陈清池捧着奶茶,不想回这种幼稚话题,转了话锋:“等会吃饭可能要两三个小时,你不要等我,我吃完自己回。” 他知道周正这人轴,说了未必听,又加了句,“别在楼下硬等,因为我不确定具体要多久,知道了吗?” 周正听他温温的声:“知道了。” 陈清池将信将疑。 周正伸手拉过陈清池的手,低头去喝他戳开的奶茶,霸道地大喝一口,满嘴都是奶味,这段时间周正好像很喜欢吃他吃过的东西,喝他喝剩的水… 周正抬眸就看见陈清池那双如精灵的眼睛,手不老实地伸向他脖颈,凑着往他嘴上亲,珍珠顺着舌头一颗一颗滑进陈清池嘴里,窗外的雪花静静落在车前窗上,雨刷器安静摇摆着,晃出几分光亮。 不知道周正刚吸了几颗珍珠,只觉得小巧的Q弹的珠子在口齿间流转,滑进去又被夺走,如此反复,一颗滑到了里侧口腔,霸道的长舌追逐,灵巧软糯的珠子躲避着,卷不出来,长舌变本加厉。 一滴奶色的水痕滑过唇角,还有隐没在雨刷器刷刷声中低低的呜咽,珍珠研碎,知道陈清池一双清明的眸子染满了粉色的浓情,周正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水痕顺着嘴角沁出更多,一副被□□惨了模样,周正抽了纸巾,将那嘴角的奶渍一点点擦拭干净。 陈清池瞪了他一眼,面红耳赤,有火没处发,一副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罪魁祸首笑了声,手搭在方向盘上发动车子:“你回头吃完饭给我发信息,我来接你。” 陈清池点头,舌根发麻,整个口腔还残留着痛感,还有不可抑制的悸动。 湿冷的冬天,整个城市陷入昏暗,但车里阳光明媚。 陈家在近郊一处别墅,保安核查严密,拦下周正那辆小破车。 陈清池透过车窗,露出个脸来,他们这才被放进去。 “我记得你以前住学校附近。”周正悠悠道,他记得是在学校后面两条街的公寓楼。 陈清池转过头看了他眼,他在六中上学的时候确实不住在这里,因为陈清源的学校和他学校隔得不是很远,所以父母在陈清源学校对面的小区买了套小平层,可是周正是怎么知道的? “你跟踪我?”陈清池皱眉,他并不记得放学的时候有什么异常情况。 难道周正这人初中就喜欢他喜欢到跟踪这步? 周正侧过脸,眸子里带着一丝顽劣:“跟踪?老子有那么变态?” 陈清池点头,他觉得周正能做出来这种事。 周正故作受伤状:“老子去班主任办公室偶然看见你学籍资料了。” 陈清池“哦”了声。 他最早确实是在班主任办公室看见了,后面没忍住跟过两次,再然后就经常会去他们小区楼下遛弯,一直到陈清池转学,他都没敢做什么过分的事,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好学生害了。 车缓缓停在一处灯火通明的别墅。 周正伸手揉了揉陈清池的脑袋,见他还在思考什么,轻声说道:“你该下车了。” 陈清池回神,看向周正幽黑的眼睛,似乎想透过那双眼看到过去那些他从不曾发现的深情。 他不知道周正多喜欢他,或许比他想的多一些。 陈清池没有执意去追问,他也知道周正不会说什么,只是内心忿忿不平,伸手掐着他的下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略凶的语气再次叮嘱:“不许等我!” 周正弯了弯嘴角:“知道了,凶死了。” 见他进了屋子,周正才把车开到另一边去。 家庭是横在他们之间的鸿沟,身份差异、工作差异、经济差异、家庭差异…种种一切都让他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他的家庭支离破碎,母亲在他小学时去世,父亲再婚有新的家庭,后妈将他赶出去,自那以后,他和唯一的亲人断了关系,算是无父无母,孑然一身,而陈清池不一样,陈清池的家庭不会容许这样一种爱,更不会容许他们之间这种差距。 他可以决绝断了关系,但陈清池不能因为他而和家人闹掰。 周正从口袋摸了颗糖塞嘴里,他配不上陈清池,他知道。 他靠在车头,望着灰蒙蒙的云层,暗暗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不能让陈清池跟错了人,也不能让陈清池的选择变成错的。 - 饭桌上,李春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陈清池。 自从她知道他为了聂曼放弃待了五年的孟氏集团,她就觉得他们这婚事能成。 这几年经济不景气,陈家的酒店关了好几家,如果这时候陈清池攀上聂家,还能撑一撑。 “清池,你跟聂曼最近怎么样了?”陈耀光搁下筷子,目光落在桌子边上的陈清池,“我听你妈妈说你去聂曼那儿工作了。” 陈清池抬起头,放下筷子,拿了纸巾擦了擦嘴角:“我是去她那里工作了。” 陈耀光眉头轻拧,手松开餐具,不锈钢的勺子落在白瓷托盘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扰乱了这一桌吃饭的兴致,过了片刻,悠悠说了句:“挺好的。” 语气里带着一丝明眼人可见的妥协与自嘲,像是陈清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陈耀光偏过头对李春颜说道,“回头你让林嫂备点厚礼,我听说聂荣光的太太最近喜欢上道家文化,等过完年,你抽空同他太太去趟南山,我和南山庙的静山师太是旧友。” 李春颜不动声色地“嗯”了声。 陈清池听得出他们的话外音,只一句话就已经把他的婚姻和未来安排得清清楚楚。 “我有喜欢的人。”陈清池开口。 陈耀光似乎没有料到陈清池会说这句,大为惊讶:“你跟聂曼吵架了?” 陈清池拇指拨弄了下食指:“我和聂曼没在一起过。” “你说什么?”陈耀光目光带着一丝愤怒,“你不是都为了她放弃五年的工作了吗?” “爸,你了解过我的工作吗?”陈清池问道。 “我在跟你谈你和聂曼的事。”陈耀光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陈清池自嘲地笑了笑:“所以爸知道我的工作是什么吗?” 他桀骜的目光落在陈耀光身上,声音很淡,却咄咄逼人。 李春颜见势不对:“清池,你怎么和爸爸说话呢?” 陈清池目光冷冽扫了她一眼,他知道他们不关心他的一切,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他们需要的是陈清源身上的光环和荣耀,只有让他们面上生光的人才会被认可。 “爸妈都不了解互联网,你又何必苦苦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