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门上敲的响声。 清脆而透亮。 “林太郎磨磨蹭蹭的,我帮他说好了,他是来找你道歉的哦。” 小女孩甩着金色的长发,坐在床脚晃动自己的两只小脚,帮森鸥外打破了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的尴尬。 “正如爱丽丝酱说的那样,我专程过来请求賀部君的原谅的。” 賀部光修没想过高高在上的首领,有一天会如此尊卑的坐在他的面前,说出抱歉的字样。 不管是第二异能被透露,还是这两百多亿的事情,虽然賀部光修的确需要一个解释,但是这并不代表森鸥外会为了这点小事来跟他道歉。 “您太客气了。” 賀部光修坐起身来,温柔的等待森鸥外能对这两件事情做出一些举动来。 “这件事情其实……”森鸥外无法组织措辞,将这件事情所有的责任全都推给太宰治:“总之,这件事情的确是我考虑不周,还请賀部君不要介意。” [森先生真的好惨啊,本来全都是太宰做的坏事,结果全是自己承担了。] [不仅如此,还被夏目老师狠狠的批评了一顿。] [哈哈哈哪一顿,明明是两顿啊。] [不管是泄露了賀部光修的异能还是将五百亿分成两部分给小光修,全都是太宰治做的来着。] [但是明面上是森鸥外啊,所以最后结果也只能是森鸥外承担啊。] [太宰治真的鬼精鬼精的,笑死了。] [做坏事的是他,承担责任的却不是他。] “我有哪方面得罪太宰君了吗?” 賀部光修看完弹幕非常的不理解。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将中原中也推到了港口mafia,现在听说已经变成了太宰治的固定搭档。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将身上所有的糖果全都给了太宰治。 第三次见面的时候,太宰治得到了涩泽龙彦的资料。 每一次见面的时候,他都做出了应有的让步。 “果然,賀部君早就知道了。”森鸥外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这些事情瞒不过賀部君的。” “太宰治是个好孩子,只是性子调皮顽劣了些,我已经惩罚过他了。” 这个意思賀部光修听明白了。 明晃晃的告诉他,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已经先作为惩罚过了,如果你还喋喋不休的追问责任的话,就失礼了。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森鸥外依旧偏袒着太宰治。 賀部光修放在被单里的手指轻微的抖动了一下。 人家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他如果再说非要追责这样的话来,反而显得他不近人情。 森鸥外过来的确是带着歉意的,但是这个歉意有多少的水分,賀部光修就不知道了。 “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既然都已经惩罚过了,那我不再多言了。” 不愧是师兄啊。 如果这种说话的艺术,也能从夏目老师那里学来就好了。 大概森鸥外都没想到,賀部光修阴差阳错的因为这件事情对拜入夏目先生的师门,有了更多的期待。 爱丽丝不喜欢他们之中的这种僵硬的氛围,她伸出手来轻轻的拍了拍賀部光修的腿:“光修以后就是林太郎的师弟了,要好好相处才可以嘛。” 这个时候拉近距离吗? 有些太过于虚假了吧。 賀部光修去看森鸥外。 森鸥外的表情特别的真诚,带着被爱丽丝戳穿的淡淡无奈。 仿佛真的是个想要跟闹脾气的弟弟和好的哥哥一般。 “爱丽丝酱,你这么说可会冒犯到賀部君的哦。” 森鸥外伸出手来,将爱丽丝抱到了怀里,不让爱丽丝胡作非为的手拍打病患。 賀部光修的表情僵硬了一瞬,然后迅速扬起了温柔的笑容。 他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森鸥外,森鸥外便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曾经亲自见识过賀部光修的分析能力。 强大到让人感觉到畏惧。 总觉得这样被看着,有一种没穿衣服被审视的错觉。 “其实我过来,主要是想问賀部君几个问题。” “森先生用敬语我还是有些惶恐,您可以直呼我的姓氏。”賀部光修做了个请的手势:“请问森先生要问我什么?” 要五百亿做什么? 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分析能力? 在涩泽龙彦的这件事情上他有没有做什么手脚? 賀部光修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性,但是万万没想到森鸥外问了一句。 “賀部君,在你眼里港口mafia是什么呢?” 这句话賀部光修曾听过。 夏目老师也在遇到他的时候,问了他这么一句话:【賀部光修,在你眼里,横滨是什么?】 只是换了个名词,换汤不换药。 “如果答案让我满意的话……” 森鸥外话没说完,但是賀部光修立刻明白了这是另外一个师兄信物的考验。 賀部光修脑子飞速运转,森鸥外希望得到一个什么样的回答呢? 跟森鸥外讲话并不如跟福泽师兄和夏目老师讲话那般放肆,他需要组织好自己的语言。 “森先生,作为一个小孩,我觉得港口mafia是个很酷的组织。” 賀部光修温柔的说出了中二的话。 “诶?”大概是没想到賀部光修的回答这么有意思,森鸥外接着问:“怎么说?” “我见过中原君,也见过太宰君,紧接着我看到了森先生,也许从资料上来看,你们显得十恶不赦一些,违法的勾当,所杀的人,层出不穷。”在看到森鸥外的表情明显不对的时候,賀部光修话锋一转:“但是……” “中原君性格上是个非常温柔的人,他却很好的适应了港口mafia的生活呢。” “若是说港口mafia是纯粹的坏人组织,却又要比其他黑/手/党,面对这个城市更加的温柔和坦荡。” “就像是……黑夜中的守护者。” “这样的设定,是放在和电视剧里,都会让人心动的构成呢。” 森鸥外去看賀部光修的那双眼睛,蓝色的瞳孔中带着笑意,他的唇刚被水滋润过,已经没有受伤时的苍白,此刻显得如此淡定。 这个世界犹如玻璃一般,呈现出了完全透明的状态,展现在了賀部光修的面前。 “賀部君真是……说出了很不得了的话呢。” “既然已经得到了答案,那我就不打搅賀部君休息了,祝賀部君早日康复。”森鸥外站起身来,红色的围巾在空中滑出了一道漂亮的痕迹。 “森先生不是说有几个问题吗?”賀部光修僵坐在床上,他不知道这个答案是否让森鸥外满意。 “不,剩下的问题已经没有必要了。” 不管是第一次见面,还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