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以一起。” 姜临晴当然不和宋骞一起。 宋大少爷肯定是坐商务舱。姜临晴没有池总女朋友的自觉, 订的是经济舱。 昨天还是她甩钱到池总脸上的, 她才是大金主。 * 周续没有放弃线上展览的意向,又过来问。 说实话, 姜临晴喜欢策展, 而且, 跟周续的合作,和公司的展览大不一样。哪怕是彭寅的香水展,挂着艺术展的名头, 其中也有商业元素。而且, 彭寅意见多。 周续在前期似乎只是玩, 不介意亏损。 这对姜临晴来说, 是趣味, 是真正的艺术呈现。然而,一旦和网络沾边,她就有所戒备。她犹豫着,说:“周先生,如果是线上展览,我可能就不做了。” 周续:“你担心什么方面的问题?线上模式的确比较少见,但摸索开创,未尝不可。” 姜临晴:“有个人的原因。” 他笑了下:“好吧,你再考虑考虑。” 她搜索了线上展览。现有的基本是线下形式,透过照片观展,总是少些立体震撼。除非是摄影展,本来就只展示平面,做线上就无伤大雅。 姜临晴回到家,接到了送餐员的电话。 青年直接把晚餐送到了小公寓:“姜小姐,用餐愉快。”他每次的结束语都是同一句,说完转身就走。 她不知道一日三餐是在哪里烹饪的,火候恰当,高蛋白,低脂肪,合她口味。 池翮的会议开得很晚。 姜临晴一个人吃完晚餐,突然搜索了向蓓和尤月舞的新闻。 刘倩和朱怡畅说的还是轻的。网络对乐队的抨击,不堪入目的言语多的是。 果然,网络还是姜临晴认知下的那一个,完全不曾改变过。她不是当事人,但见到那些词句,也觉得不舒服。 要说欧阳医生的功劳,也是有的。欧阳医生深耕网络霸凌,虽然没有彻底拯救姜临晴的孤独感,但“远离网络”这一项,是一个朴素的妙招。 姜临晴望着乐队的照片。 这个时间,门开了。 她丢下手机,站起来,迎上前:“回来了。” 池翮早就脱了西装,挂在手上。领带歪了,松松垮垮掉下来。衬衫的扣子被解了两个,他还将一边袖子挽上去。 这不是开会的样子。 姜临晴接过西装,闻到一阵气味:“喝酒了?” “浅尝几杯。”池翮索性扯下领带,“没有醉。” 何止没有醉,他脸上连酒意也没有。他声讨她没了水蜜桃的气色,但其实,他也不见得有多红润。 池翮坐在沙发,向后仰了仰头。 姜临晴的手机响了。 他瞥一眼,正好见到对方的名字晃过:“周续?” “是啊。他要办一场新展览,不过……”姜临晴说,“我可能不做了。” 池翮:“为什么?” 她愣了下。以前,他不大问原因,她以为随口说说,他不会在意。但真正的原因,她想了想,不知如何说起。 池翮把她的犹豫看在眼里,转移了话题:“今天的营养餐,口味如何?” 姜临晴:“感觉是大厨的手艺。” 池翮:“量够吗?” 她大大地点头:“够了。” 池翮:“吃光了吗?” 姜临晴:“吃得光光。” 池翮向她伸出了手。 她站过去。 他一把搂住她的腰,抱住她:“早日养胖,否则我一个不小心,可能真的把你的腰掐断了。” 姜临晴低眼望自己。 腰上没了肉,也没有曲线。他用一只手掌就扣紧她的腰。有时候,瘦不等于手感。他肯定是不如从前舒服的。她有肉,他撞过来时,弹起来的声音都“啪啪”响亮。 她说:“我知道了,我一定一定,吃得胖胖的。” “嗯。” “对了,柳秘书见到你住在这么小的房子,会不会丢了你池总的脸?” 池翮扯了下唇角,笑着:“我又不怕。” 也是,公司就有他的诸多传闻。 池翮:“别说这只是口舌,就算是干架,我也不怕。” 姜临晴明白的,她身边的人都无比自由。向蓓、尤月舞、池翮、宋骞,只有她,束缚在条条框框之下。她也渴望自由。 姜临晴终于登录了微博。 微博的信息停留在她当时退出的时候,映在眼前的还是义愤填膺的抨击。 网络,一个矛盾冲突的三不管地带。 姜临晴揉了揉额头,又退出微博。这之后,她有些失神。 池翮洗完澡,擦着头发走出来,见到她焉焉的样子。他拍拍她,头发上的水珠滴在她的脸。他问:“想什么呢?” 姜临晴回过神。他说,若有事,不瞒他。可她从来不是一个懂得坦白的人。 她深藏过去,自以为在欧阳医生的调节下,已无大碍。刚才见到那些尖锐的指责,沉重的枷锁再次扣住她。 眼前的男人,是她决定要一起到死的。唯有他,是她能尝试倾诉的对象。 她涌起从未有过的冲动,想将自己坦诚地端到他的面前:“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的家?” 他淡淡的:“没有。” “你想听吗?” 他把毛巾挂在脖子,搂过她:“洗耳恭听。”一个人从来不说家事,其中肯定有不愉快的因素。他没有要调查她祖宗十八代的念头。不过,她愿意说,他也乐意听。 她酝酿了很久。 他安静地望着。 两人对视半晌,各自笑了。 姜临晴和欧阳医生说起自己的事,那是对医生的病情陈述。但向身边人坦露心迹,她不知如何组织语言。 池翮起身:“我给你倒杯水。” 一杯温温的开水,润了她的喉咙,也仿佛灌溉了心田。 姜临晴:“我的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了婚,我跟着妈妈一起生活。妈妈生病以后,我比现在还憔悴,瘦得跟皮包骨似的。 你说我为什么要赶你走,因为我不想让你和我一样,陪一个病人走到终点。那种难以描述的感觉,说起来就两个字,绝望。痛苦一天天叠加,压得人喘不过气。” 她笑了一下:“你之前不是说,觉得我已经不想活了。没有错,我和妈妈相依为命,我的努力是为了让她享福。她一走,我没了人生目标。但妈妈给我留了遗言,要我坚强,要我活下去。 丧事办完了,我回老家,真是巧,那个说是‘我爸’的人,突然出差来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到从前的家。 我对他有些回忆,小时候去游乐场,我曾坐在他的肩上。可除了这个,他给我们母子留下的,就全是空白了。妈妈把我拉扯大,非常辛苦。这份辛苦有他的一份责任。 他那时候的样子,好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