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考试关系着文理分科吧?”宋林菲见陈延白结束了给陈年讲题,便兴致勃勃的出声问她。 陈年还处于那顿慌感中,听见宋林菲的声音,她迟疑了两秒,抬起眼皮,目光清明的看过去,“嗯,说了。” “那你打算选文科还是选理科啊?” “我选的文科。”陈年微阖着眼,遮住清明目光里,那一丝无法捕捉的情绪。 坐她身旁的陈延白也因她的这句话轻挑了挑眉,淡淡瞥眼看她。女孩儿半阖着眼皮,眼睫轻颤,一时之间看不清情绪。 “文科啊……”宋林菲眼里的期待稍减,但也支持好友的选择:“文科也挺不错的。” “我们三个都打算读理科。” 她口中的我们,自是指的陈延白,许嘉述和她自己。 “嗯。” 对于宋林菲的这个结果,陈年不好评价什么,只能一声“嗯”,认同那句话。 答完后,陈年又认真的将自己埋进了书本里,宋林菲本还想在说些什么,许嘉述就在一旁打岔:“宋林菲,我怀疑你来这儿就是专门找陈年说话聊天来了吧,这里是书吧,学习的地方,你不想学你就赶紧离开。” “别打扰人家好同学学习。” “……”宋林菲活活的被许嘉述噎了话,她恶狠狠的瞪他,手捏成拳头想要揍他,但想到他这话说的也有道理,便忍一时,不与他动手动脚。 话题就这样被歇了下来。 一直到七点半。 黄昏渐渐沉下,天边的晚霞也逐渐被风吹散。 薄暮冥冥,街道两旁的路灯逐渐亮起,陈年依旧心无旁骛的写着习题,中途宋林菲接到母亲催促回家的电话,她本还想在那儿陪陈年多待一会儿,可奈何不了母亲大人的言行逼迫,只好灰溜溜地收拾书包提前先走。 挂断电话后,宋林菲多少有些不情不愿,深表歉意的看着对面的陈年,“年年,我可能不能陪你学习了,我妈妈刚刚打电话来催我回家。” 陈年这才发现在这儿已经待到了晚上七点,她弯唇笑了笑,体谅宽容的说:“没关系呀,时间有点晚了,你们先回去吧。” 她还想在这里留一会儿,想着八点左右的时候,直接往江吟的面馆去。 坐她对面的两个人在收拾书包,只两三下,桌面上的东西就被他们收拾的干干净净。倒是坐她身边的陈延白,一动没动。 许嘉述问他,“延哥,你不走吗?” “等会儿,”陈延白甚至连头都没抬,手里握着笔,认真的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有道题还没算明白。” 这方的灯源明亮,暖黄色的光辉倾洒而下,圈了少年一整个身子。 陈年也扭过头看他,一时惊讶之后又恍然明白。 另外那两个人也没觉得这话有任何的不妥,敷衍应了声后,便挥手跟他们作别。 他们离开后,那里就只剩下了陈年和陈延白两个人。 周围的座位上都是空的,那一个区域里,就真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跟单独共处一室没有区别。 陈年不由得有些紧张,手心里的笔被她握的很紧,紧到,都有一股湿润感。耳边笔尖摩挲纸页的声音细微,落在她耳朵里,一点点挑拨她的耳膜神经。 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她尝试着重新聚拢心思,重新开始做题,却在陈延白出声叫她名字时而失败。 “陈年?” 少年的嗓音像是被夜风拂过一般的清润,陈年的神经霎时间被绷紧,她有些机械的扭过头看他,眼睛又纯又亮,“嗯?” 很轻的一声,掩藏着未露喜色的颤抖。 她大胆的和他对视,即使胸腔里的心脏不止的疯狂跳动,她也依旧不挪眼,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想看到永远。 “我总觉得,你很眼熟。” 作者有话说: PS:陈大哥,你终于想起年年了吗?你最好是想起了,不然我可不敢保证年年会不会记你一辈子。 陈延白:哦,那我没想起,记我一辈子吧,一辈子不行就两辈子? 陈年:你走开,我要罢工![超凶.jpg] 第9章 面馆 或许是第一次遇见的办公室前的走廊,又或许是第二次遇见的黑夜小巷,总有那么两个依稀的画面,让他对面前的女孩儿有了熟悉感。 熟悉感却不深。 他在试探的问她。 之前也问过,但她没有回答。 而对于他的这个问题,陈年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他问自己,是因为他忘了吗? 还是,他根本就没记。 稍顿片刻,她忽然出声。 声音里带着飘渺的不确定,“眼熟吗?” 这回换陈延白怔住了。 暖黄的柔光下,女孩儿皮肤白皙,一双沉静淡然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他。 她好像忘的比他还快。 陈延白稍作反应,低声笑了笑,嘴角轻扯,“不好意思,我记混了。” “没关系。” 她与他对完话,就故作平静的转过头去,笔尖顿在纸上不知道多少次,紧抿着唇,完全跌进了深渊里。 不知道该如何告诉陈延白其实他们见过的,早在那个走廊,又在那条小巷。他们早早就认识,足足已经见过了两面。 也只是因为那两面,似乎就让之后的她,频繁的开始注意他。 她想要说的。 可是她害怕了。 没了宋林菲和许嘉述这两个带动氛围的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话少得可怜,甚至是根本没话。 低着脑袋各做各的。 一道清脆的铃声突兀的响起。 陈年睫毛颤了颤,她听见身旁的人接了电话。 只寥寥几个字,那人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他收拾好桌面上的书,装进了书包里,书包拉链被他一道力拉到底。 “你要走吗?”陈延白在问她话。 陈年扭过头看他,少年的脸上露有一丝急切。猜想着他应该是有急事,陈年摇头,“我还不想走。” 陈延白也没跟她多说什么,他站起身来,将书包单肩挎着,“那行,我还有点急事,就先走了。” “嗯,好。” 几乎是下一秒,陈延白就转过身去,走得飞快。 快到,都忘了跟她说再见。 陈年痴痴地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风从窗外吹进来,晃动几分光影,少年的身影在尽头的那座书架前消失不见,她轻轻又不舍的跟他说:“陈延白,再见。” 可谁都没想到的是,陈年和陈延白,在两个小时后真的又再见面了。 陈延白走后没多久,陈年也收拾书包离开了。 她去了江吟的面馆。 八.九点左右,已是过了面馆人多的时段。陈年从外面走进来,只瞧得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