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就只能将这些怨气往肚子里吞。 她没管宋林菲的话,眼一横,“这关你什么事儿,我想找谁教就想找谁教,你管得着嘛。” 声音实在是嘈杂,陈年静不下心来。 好好的学习氛围就这样被他们三言两语打破,陈年最先败下阵来。 她出声阻断了还想回怼的宋林菲,“菲菲。” 宋林菲那句话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她转头看她,陈年脸上的情绪很淡。 “我想回去了,你陪我回家好不好?” 陈年边说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见她收拾东西,陈延白眉宇深不可察的皱了皱,“你要走?不做卷子了?” 易瑶坐他旁边,两个人之间的熟悉让她总会有种自己是陌生人的感觉,她还有什么心情和他一起学习。 收拾书包的动作没停,陈年垂着眼没看他,“嗯,我回家做。” “那正好啊,你走了这个位置就宽敞了。” 易瑶得意的看着陈年,嘴角也翘起满意的笑容。 这一幕落在宋林菲的眼里还真让她顺不了气,她真的太想冲上去揪住她的衣领哐哐就是两耳巴子。 但她没这么做。 等陈年收拾好书包,宋林菲就拉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宋林菲一走,一直站她身后的许嘉述整个人就露了出来,他闲闲的抄着手,眉眼放松的得懒,一副看戏得样子盯着易瑶,“你俩的恩怨,源远流长啊,这辈子还能解开吗?” “永远都不可能!” 不知道什么时候,宋林菲又从他身后窜了出来,一脸黑的瞪他一眼,然后压低声音朝他吼道:“走了!” 陈年出了书吧才发现,天色原来已经很晚了,薄薄暝暮,朦朦的笼罩了整座城市,道路两旁已经亮起了路灯,高大的商业建筑上也闪烁着七彩霓虹。 一切都进入了夜。 扑过来的风拍在陈年的脸上,有些凉。 宋林菲站在陈年旁边,挽住她的手,安慰她,“年年,你别生那个易瑶的气,为她生气太不值得,她总是那样目中无人,我和许嘉述都不怎么理她的。” “她每次都很讨人厌,不就仗着自己家里有点钱嘛,就跟天鹅一样,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她一家有钱,装的跟什么一样。” 她吐槽的嘴一直没有停,陈年知道那是她在为她打抱不平,心底柔软,她笑了笑,“我没生她的气。” 就是有点难受罢了。 脑袋里一直晃过那两个人亲昵的身影,陈年垂眸抿了抿唇。 她脸上的情绪很淡,兴致看起来不是很高。 朋友不开心,宋林菲也不开心。 她转眼看了看许嘉述,用眼神示意他安慰人。 许嘉述知道她什么意思,走到陈年身旁的另外一边,跟她搭话:“陈年同学,你不开心吗?” 陈年没避讳,反问他,“我应该要开心吗?” “当然要开心了,去书吧学习才不开心呢。” “……”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似的不爱学习,许嘉述你会不会安慰人,不会就一边儿去。” 许嘉述有些无言以对,指指宋林菲又指了指自己,“不是,不是你让我安慰的……” 两个人开始争论不休。 絮絮叨叨的话语在陈年的耳旁炸开。 陈年有些忍俊不禁的看着他们,连忙笑着打圆场:“你俩够了,吵架还真什么场合都不分,也真是熟悉的很。” 沉重的心情因为这对欢喜冤家而得以放松,她嘴角笑起来,弯眉弯眼。 宋林菲一见眼睛变亮了,“年年,你终于笑了。” 她歪头看她,“现在心情好点了没?” 陈年点头,确实好点了。 可一旁的许嘉述还是没忍住侃她,“有你在,陈年心情能不好嘛,叽叽喳喳的。” “……” 宋林菲白他一眼,挽着陈年的手臂甩了甩,“我不管,年年就是因为我才开心起来的。” “是是是……没人跟你抢,你是老大你说了算行了吧。” “……”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宋林菲心情愉悦,连声音都欢快几分起来,“都这么晚了。” 许嘉述仰头看了看天空,黑漆漆的,只有稀稀疏疏的几颗星星在闪烁,他接话,“也是,都这么晚了,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再回家?” 宋林菲赞同,陈年也没意见。 他们抬脚正要走,陈年突然出声拉住他们,“要不我带你们去个地方吃饭?” 两个人愣一秒,异口同声:“好呀。” 陈年带他们去了自己家的面馆。 三碗面上桌,他们三个一起吃了起来。头顶的风扇在呼啦啦的吹着,室内灯光不算亮堂,隐隐带着模糊的朦胧感。 宋林菲和许嘉述吃的很香,没几口,碗里的面就被他们吃了个干净。 放下筷子仰头一声舒服的长叹,是对这碗面满意的最好证明。 “陈年,你妈妈做的面简直太好吃了,绝了啊!” 陈年笑了笑,主动替妈妈收下这番夸赞话。 他们在那里只待了一会儿,许嘉述和宋林菲就跟陈年告别回家了。而陈年选择了留下来,帮妈妈收拾最后的东西。 母女俩忙到九点才回家。 陈年进了屋,背著书包准备回房间时,却被江吟叫住了。 她转头看她,“怎么了妈妈?” “刚刚那两个同学是你们班的吧?” “嗯。” “以后少和他们来往。” 陈年下意识反驳:“他们是我的朋友。” 可依旧被江吟一句淡淡的疏离拂了去,“你现在正在人生最重要的阶段,要什么朋友。” “把心思花在学习上。” 陈年皱眉看着江吟,她脸上总是那样淡淡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情绪。她也总是喜欢用自己的刻板印象去要求别人,陈年很讨厌这一点。 她捏了捏衣角,眉心始终顺不平,跟江吟强调,“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不跟他们来往。” “学习是我一个人的事,这跟朋友没关系。” 江吟看她,白天在面馆里的工作已经让她感到很是乏累,她不想跟陈年再多争论费口舌,只是说:“妈妈这是为你好。” “你什么都为我好。”陈年回答得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头顶的玻璃灯泡璀璨而耀眼,光线兜头而下,照得之下的人却多生一层落寞,“可我什么都不好。” 陈年说完就回了房间。 关上门她坐在书桌前,回想起从小到大,江吟总是对自己固执的约束。 心烦着,也乱着。 从小到大,江吟总是以自我的选择代替陈年的意愿,她约束她,不让她和院子里的小伙伴玩耍。她时常趴在自己房间的窗头,看远处一起开心踢皮球的小孩儿们。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