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镜长叹:“我的夫君~我的儿~来接我了~” 雷鸣电闪,风雨大作,纵横一世的老人衰竭下来,嘴角渗出紫黑的血沫。她耗尽最后一丝生命,缓缓闭上了眼。 暴雨中,莫远歌颤抖不已,哀戚地望着那张失去生气的脸,双眼渐渐泛红。他抬眼盯着跪地喘息的花白露,眼中布满可怖的杀气。 暴风骤雨中,他将赵明镜尸身放在草丛里,用披风罩住,保全老人最后的尊严,随即抽出双刀,踏着满地砂砾一步步朝花白露走去。 赵明镜死了,花白露不会放过自己,与其让他来捉,不如主动出击!他身受重伤,自己虽无十足把握,但必须尽力一试。 此时天已微亮,已隐隐能看得清晰。伍智达目龇欲裂冲莫远歌大喊:“大郎,快逃,你不是他对手!” 莫远歌抬头,只见伍智达、陈显忠双双被铁链穿了琵琶骨和锁骨!这种刑罚向来是官府专门对付江洋大盗的,可使其有力使不上,一身武功无法施展,形同废人。 伍智达于他亦师亦父,恩重如山,见他受如此酷刑,又处身险境,莫远歌当真目龇欲裂,心急如焚。 “达叔!”莫远歌忍不住颤声唤道,手捏得咯咯作响。龙吟刀直指花白露,怒目而喝:“狗贼!你竟如此狠毒!” 花白露撑着膝盖缓缓站起,擦了嘴角的血,狞笑道:“莫远歌,我身后这巨石已松动,只要你敢上前一步,我立即送他们下地狱!”说完提脚往崖坪与巨石缝隙处踏,只要他脚下稍发力,伍智达陈显忠便会随着巨石一起掉下断魂崖。 莫远歌立即停住脚,冷静下来:“花白露,你意欲何为?” 花白露哈哈大笑:“意欲何为?自然是要报仇!莫远歌,我就不信你能眼睁睁看着这两个老东西掉下着断魂崖。” “大郎,别听他的,你快走!我老了,早就活够了~你和清秋还年轻,千万别做傻事!”伍智达声嘶力竭地喊着,“你若不走,我马上跳崖!” “老东西,别唬人了。”花白露转头蔑然道,“你武功尽废,被绑在巨石上,想自尽,没门!” “你想如何报仇?”莫远歌冷静了些,这老贼断绝了达叔自尽的可能,算准自己不会无视他性命。 “放下你那两把刀。”花白露目露凶光,“自己点了气海穴。” 看来这老贼笃定自己只有束手就擒。莫远歌心生一计,抹了一把脸上的冷雨,爽朗一笑:“达叔,你总说我不听话,没错,我从小就讨厌被管束。以前没说,是不想你和娘难过。我想,这世上没人喜欢被束缚。” 伍智达愕然,这时候他还有心情说这个,他想做什么? “达叔,星河偷喝了你窖藏的老酒,你可得好好教训他!”莫远歌面露微笑,目露精光,手悄然握紧龙吟刀,顾左右而言他。 他一番东拉西扯,花白露顿时心生警惕,不知莫远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臭小子,休要耍花样,你再不放刀,我立即送这两个老东西上路!” 伍智达闻言,下意识忍痛跪起,便露出他身后的铁棒。花白露这老贼为免二人跳崖轻生,将手指粗的铁棒插入巨石,将伍智达二人套在这铁棒上。 机会难得,莫失莫忘!莫远歌手中龙吟刀猛地甩出,刀身一旋,砍断铁柱,刀柄套住锁链,带动铁锁两端的伍智达和陈显忠,猛地将二人带离巨石,往崖坪方向旋回。 花白露大惊,没想到莫家刀法还有这一手!眼看龙吟刀带着二人即将回到崖坪,花白露暴起一跃,一把抓住铁索,将二人拦截下来,只剩龙吟刀飞旋着回到莫远歌手中。 伍智达陈显忠二人被铁链扯着琵琶骨和锁骨,顿时痛不欲生地惨叫起来。花白露狠厉地将铁索举高,将二人活生生吊在空中,冷笑道:“当真狡猾,差点被你得逞!” 铁链一拉,伍智达二人顿时血流如注,血顺着身子往下流,痛得二人几欲昏死。陈显忠受不住痛,哀求道:“杀了我~杀了我~” 再这样下去,二人不是失血而死便是活生生痛死。莫远歌脸一白,立即道:“你放下他们,我听你的~” 伍智达干瘦的身躯犹如风中柳絮,痛得不停抽搐,却咬牙道:“大郎~快走~” 真真被逼到了绝路,莫远歌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苦无动于衷?握龙吟刀的手不断颤抖,默默松开,旋即又握紧,抬手直指花白露:“你放下他们,我与你痛痛快快打一场!” 花白露“呯”将二人掷地,脚用力踩在伍智达锁骨上,狠命一碾,狞笑道:“老夫没那闲功夫,放下你的刀,否则我立即踩断他骨头!” 他脚踩在铁索穿过骨头的地方,那种剧痛根本不是人能承受的。“啊~”伍智达痛凄厉地惨叫起来,在深渊回荡,闻之令人毛骨悚然。 陈显忠见状拼了命抱住花白露的脚,却使不上力气,急得怒吼:“老贼,你放开他,要打要杀冲我来啊~” “你?”花白露“呯”一脚将他踹倒,蔑然一笑,“你算什么东西?饶头罢了,也配当人质?”说罢又狠命冲伍智达锁骨踩去,黑靴踩在伤口上,浓稠的血顺着靴底流了出来。 “啊~”伍智达痛得只剩惨嚎,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更多的鲜血从伤处汩汩而出,浑身抽搐,生不如死。 陈显忠被踢倒在地,手脚并用爬起来对着花白露“砰砰”磕头,低声下气哭着哀求:“求求你放过他,求求你~” “陈显忠!”伍智达痛得几欲昏死,脸青嘴白,一双老眼凄厉又绝望地盯着他,“不许求他~我已经对不起老镖头了~我窝囊了一辈子,你想让我死也死得不痛快吗!” 他越这么说,花白露脚下越是用力,“啪”一声,径直将伍智达锁骨踩断了。“啊~”伍智达痛得又是一声凄厉决绝的惨嚎,恨不能自尽。 “不要~”陈显忠哭得声嘶力竭,爬上去又一把抱住花白露的腿,可他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哪能消减伍智达半点痛楚。 “老贼,住手!”莫远歌怒吼。伍智达的惨叫声没有让他起投降的念头,反而激起他仇恨和斗志,握紧双刀,暴起一跃,手中双刀划过气流,闪过两道寒光,分别劈向花白露双肩。 花白露再不敢小觑,连忙放了伍智达,一脚踢开陈显忠,飞身往后跃了一丈,险险避过那要命的两刀,落足巨石上。 “哗啦”巨石晃动,连接处沙石滚落,花白露脸色煞白,连忙凝神屏息以防坠落。 莫远歌也不追击,一边警惕花白露,一边俯身查看伍智达状况。伍智达已经神志不清了,浑身浴血,有出气没进气。 “敏之~醒醒敏之~”陈显忠扑到伍智达身上,惊恐地唤着他,声泪俱下。 “别哭了!”莫远歌冷声厉喝,“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