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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7(1 / 1)

粗粝的石子上,他脸上却无任何不适之感,依旧一副柔和的模样。 梁奚亭上下打量着他,仔细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连些微表情都收纳心底。见他赤足而来,眉头一皱,责备道:“硌得不疼么?把鞋穿上。” 可惜他一番关切的责备,只换得莫远歌眉头轻蹙,根本不知他在说什么,迷茫地站在原地。 梁奚亭“啧”了声,走过去扶他坐在椅上,耐心地蹲下去用绢布将他双足擦净,抬头对上莫远歌那双黑漆漆的眼眸。 莫远歌正用一双小狗眼看着自己。梁奚亭叹了口气。如今他什么都听不见,想跟他商量点事情都费劲。算了,且等着吧。 莫远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多谢舅父。”随即担心地问道,“星河,可安好?” 梁奚亭知道他听不见,蘸水为墨在石桌上写下:他安好,一切无恙。你现在心神尚弱,且莫多虑。待你痊愈,舅父带你回去见他。 莫远歌深邃的眼眸久久盯着那水写的字。 他安好,一切无恙。 可怎能无恙?他那么依赖自己,眼睁睁看着自己坠崖,会伤心成什么样?会不会又诱发那癫狂之症? 怔怔地望着桌面水迹慢慢干涸消失,莫远歌收了心神,红着眼睛对梁奚亭道:“舅父说的是,我当好好安养。只要他还活着,我什么都不怕。”说完横袖擦了泪,又闭目打坐,静默如老僧,很快又入定了。 梁奚亭心头酸楚,当初阻拦二人的心思,在莫远歌坠崖、江千夜生死间顿悟时就消散了。只要温如好好活着,梁奚亭什么都不求了。 邬先生看着莫远歌清雅的面容,道:“这孩子十分刻苦,又温文有礼,老夫打心里喜欢他。只想早些把他治好,少让他吃点苦。” 梁奚亭见邬先生望着莫远歌,慈爱都要从眼里溢出来了,道:“先生对温如有再生之恩,待我们将当年真相大白于天下,完成先生嘱托,便下来接先生上去。” 邬先生连连摆手:“算了,老夫当年助纣为虐,哪还有脸面对那些孩子的亲人。”随即凄然一笑,仰头望天,“老夫这样的老怪物,最好的下场是与萧景明同归于尽……可惜没机会了。往后,便交由你们这些晚辈了。” 梁奚亭不再坚持,转头看着打坐的莫远歌,问道:“他还需要养多久?” “至少还需三月。”邬先生思绪拉回莫远歌身上,“他心神尚弱,若回到上面,见到故人或者敌人,又会晕厥,况且他耳聋之症必须治好。” “先生有多大把握能治好他?”既已寻到莫远歌,梁奚亭急着回危柱山。他走时宋晓云身怀六甲,两年过去了,想来孩子都一岁多了,可自己却一眼都没见过。 “若他是常人,倒是不难医治,只需银针刺穴,三两个疗程定能稍有恢复。可他如今刀枪不入,银针刺不透,只能以汤药医治,效果便差。”邬先生解释道,“习了天阙密卷,对外界的刺激,皮肤筋骨坚如铜墙铁壁;只有他主动接受,才会如常人一般皮肉柔软,能轻易刺穿。” “温如不是骄矜之辈,怎会排斥扎针?”梁奚亭疑惑道。 “这非他能控制。”邬先生道,“需身心同时对一个人完全不保留的信任,方才可以。” 梁奚亭知道莫远歌虽感激这老狐狸,但身上冰潭玉的根源正是他。身体可以信任他,心里也多半排斥。看样子这老狐狸也知道这缘由,便道:“让我来试试。” 梁奚亭有信心,自己是莫远歌在这世界上最信任之人,除了那疯癫的臭小子。 明知没有希望,依旧在这荒芜人烟的悬崖绝壁苦苦寻找两年,等同自我流放,尸首也要寻回。就算对亲儿子也未必能做到如此,梁奚亭却为莫远歌这么做,这是何等强大的感情?邬先生当即毫不迟疑地点头:“好。老夫教你。” 梁奚亭认真跟着邬先生学针灸之术,他本就博学多才,不到半个时辰便将针灸顺序、每一根针力度深浅熟烂于胸。 莫远歌已然醒来,见梁奚亭拿着银针过来,眼中尽是疑惑:“舅父,银针扎不进去。” 梁奚亭微微一笑,取水在石桌上写下:“你且闭眼放松,全身心信我。我有办法让你复聪。” 莫远歌看完,当即闭眼,浑身放松。 梁奚亭捏着银针,盯着莫远歌苍白的脸颊,额头出了些许汗珠。银针尖细的针头刺到莫远歌太阳穴。稍稍用力,细腻的皮肤顿时凹陷下去。梁奚亭轻轻转动手指,只听“刺”一声极其细微的声响,银针破皮而入,精准刺入穴位。 梁奚亭和邬先生两人相视一眼,顿时松了一口气。 第117章 祭拜伍智达 祭银枪王伍智达 本是恣意逍遥者,侠骨银枪盛名硕。 半生飘零雨打萍,终是魂归天涯客。 今日,梁奚亭将莫远歌头上最后一根针拔下来,莫远歌便觉耳朵“嗡”一声,随即脑子里一声尖啸。他身子一抖,连忙捂住耳朵。尖啸拖着长长的尾音,随即脑子里犹如开了一场水陆道场,噪音漩涡般地往耳朵里钻,嘈杂无比。 梁奚亭见他有异,连忙关切地扶着他,一声声在他耳边唤着: “温如~” “你怎么了?” …… 这声音忽而缥缈天外,忽而近在眼前,伴随脑中的嘈杂齐齐向莫远歌袭来。他只觉天旋地转,脑子疼得像是被劈了一般,胸口烦闷无比,冷汗出了一身,随即一头栽倒。 “温如!”梁奚亭一把抱住他,轻拍他脸颊试图唤醒他。莫远歌脸颊更加苍白,挂着汗珠,虚弱地半闭着眼,只剩下微微喘息。 脑子里的嘈杂慢慢消散,胸中的翻腾也平静下来,只剩下耳边微弱的一声声呼唤。莫远歌的耳朵似被塞了两朵棉花,朦朦胧胧,听不清晰。 “舅父~我听见了。”莫远歌虚弱地撑起身子,皱眉甩了甩头,想把耳中那朦胧甩掉,又用力拍着耳朵。 “太好了。”梁奚亭激动地搓搓手,见他蹙眉以掌拍耳,连忙拉住他手制止他,“你方才恢复一点,不可急躁,慢慢来。” 明明梁奚亭近在咫尺,可他的声音却像是穿透了很厚的膜才传到耳里。莫远歌听得迷糊,疑惑地大声问道:“什么?” 梁奚亭见他如此,知道他听不清晰,只得大声道:“我说,不可急躁,慢慢来。” 莫远歌紧蹙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笑眯眯地道:“舅父,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邬先生推着轮椅缓缓从山洞里出来:“如今才过去两月,你心神尚弱,还需静养一月。” 他声音本就不大,在莫远歌听来更是犹如蚊呐,转头疑惑地看着邬先生:“先生说什么?” 跟这半聋的人说话费劲,邬先生无奈只得提高声音:“尚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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