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系统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中时,就知道它必然是已经了解了。 他很欣慰。 甚至心态并不是高兴于系统认识到一个强敌,而像是骄傲的炫耀。 ——看! 音音是最好的。 以你对人类单调乏味的认知,无法明白音音眼中的世界。 可在另一方面……音音一直注视并书写的那个世界,正是他所存在的世界。 ——音音在观察分析他,书写他,将他创造的世界再一次呈现在自己的笔下。 这种重合的轨迹,让黎司君有种前所未有的诡异感觉。 就好像独自行走了很久,才发现其实身边一直有人在与自己同行,于是惊喜与叹息都有人可以分享,每一分一秒发生的事情都被记录,重新被赋予了存在的意义。 黎司君勾了勾唇,金棕色眼眸中波光粼粼,笑意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沁满了眼眸。 【但是。】 系统犹豫了一秒,还是试图挣扎一下:【您对池翊音先生的关注,似乎已经超出了正常限度。您最初的关注令池翊音先生获得了入场的资格,现在如果再……或许,这是“规则”想要看到,而您想要避免的。】 黎司君却不以为意:“神对信徒,除了严苛的责罚与考验,当然也要有奖赏和关心。洪水后出现的彩虹,是神对大地的许诺。” 系统:……嗯,这话单听倒是没错。 但我怎么觉得,别的信徒都是考验,只有某一位“信徒”都是关心?分配是不是过于不均匀了? 不过,它并没有再说什么。 池翊音在昏迷中也并没有全然的放松警惕,在听到黎司君说话的声音时,他还是有所反应,甚至下意识想要摸向无脚鸟胸针。 但黎司君自然而然的握住了池翊音伸过来的手,好像这就是池翊音原本想要做的事。 在看到池翊音睫毛颤了颤之后,巴布洛夫·系统·狗,默默闭上了嘴,不想再被池翊音坑一次了。 黎司君横抱着池翊音,沉稳走向两山之间的宿舍楼。 那也是池翊音原本的目的地。 只不过,现在有人用双腿和怀抱代劳。 一道猩红的身影站在幽暗之中,鲜红的指甲交叉在身前,红盖头下的阴冷视线随着黎司君的行走而变动,阴森冰冷。 黎司君并不在意马玉泽看过来的视线,他只是点点头,语气悠闲的道:“看来,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选择了你自己的神明。” “……是。” 厉鬼声音嘶哑,饱含滔天怒意,像是跟随之人被伤害后的狂暴愤怒。 就连大雨都被阴森浮动的鬼气影响,被吹得歪斜。 “但是,池先生并没有要做我的神。” 马玉泽眼珠血红,恶狠狠道:“他让我,做我自己的神明。” “他将另一种未来指给了我,让我不必囿困于仇恨和愧疚,所有的枷锁被卸下,我得以重新为人。” “那个时代不把我当人看,我爱护过的人们不曾爱护我。但是池先生。” 马玉泽顿了下,在想到池翊音的时候,眼中血红退去几分,连声音都柔和了下来:“……他把我从鬼便成人,告诉我,时代不给我的,就让我自己去拿,却抗争,去争取。” 黎司君勾了勾唇,没有因马玉泽话语下隐含的敌意和冒犯而生气,只是点点头,道:“既然音音对你抱有这样的盼望,那你为何还要让自己堕为恶鬼?” 他微微歪头,侧眸看向愣住的马玉泽:“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神。” “今晚我不是神,只是神的骑士,护送他穿行过愤怒洪水与暴雨,抵达开遍玫瑰的繁盛花园。” 黎司君轻笑着,气息柔和。 他垂眸看了眼怀中的池翊音,随即踏上了宿舍楼的台阶。 从室内透出来的光亮温暖明亮,洒在池翊音疲惫苍白的俊容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辉光。 如黎明曙光中的神。 黎司君定定看着池翊音,然后伸出手掌,落在他的发顶。 就像在神明的殿堂上,为新的国王涂抹膏脂,送上祝福,准许国王执掌尘世的权柄,以神之名行走大地。 “好梦,音音。” 他的声音极柔极淡,散落在风雨之中。 …… [就踏马奇了怪了!这破直播到底怎么回事?播着播着就雪花点,请问主播是遭了天谴吗?这概率也太高了,垃圾!] 池翊音的直播间只剩下了一片片嘈杂的雪花点,根本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画面在树林中戛然而止,最后一幕,就是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的怪物,已经没有退路。 几乎所有观众都对池翊音判了死刑,认为他没有存活下去的可能。 但心里知道是一回事,更多人还是想要看到尘埃落定的那一瞬间,想要亲眼见证池翊音的死亡。 不管他们是出于善意,还是恶意的。 隐藏在性格中看热闹的好奇本能在作祟。 就在直播间里骂得激烈时,屏幕上忽然闪了闪,雪花点中隐约透露出了后面的画面。 刺耳的声音让很多人皱了眉。 但当他们再看向屏幕时,却惊愕的发现,直播竟然在逐渐恢复稳定中。 主播没死! 不少人心中狂风呼啸,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不管怎么看,那都是必死之局,他们换位思考把自己摆在池翊音的角度,模拟多少次都找不出一条出路。 池翊音是怎么做到的?绝对不可能! 但任由很多人如何咆哮谩骂质疑,画面还是逐渐恢复了清晰。 最先透过来的,就是室内柔和昏黄的灯光。 看起来已经脱离了树林,进入了一处安全温暖的小屋。 红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京茶也“啪叽!”一下墩了回去,卫衣上的兔耳朵颤了颤,像是骄傲的小兔子。 ——看见没?我敌人! 棒不棒!这都能活下来。 “但是,他是怎么做到的?” 京茶疑惑的看向红鸟,疯狂滴滴滴自己的外置大脑。 外置大脑:“……全知全能那叫神,祖宗!我是个情报分析师,只能根据情报和线索进行分析推导,不是凭空臆想。” 京茶:“?” “…………” 无语的外置大脑:“总而言之就是——我不知道!” 京茶鄙夷:“啧。” 红鸟:“……!!!啊啊啊啊别拦我,我要弑祖宗!” “他是怎么做到的,您有头绪吗?” 同样的问题,也被萧秉陵问出了口。 他深深躬身向下,像是最忠心有礼的侍者:“恕我直言,如果是一位A级觉醒者,我并不会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但池翊音,他只是……” “只是什么?” 池旒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