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错误的同伴,心怀鬼胎,或者过分危险,那就连红鸟京茶这对搭档都会受到波及。 很有可能……重蹈同盟的覆辙。 不过红鸟倒是没太担心这个问题,毕竟在他的观察看来,虽然还没有正式定下来,但楚越离更像是池翊音的同伴。 忠诚,可靠,聪明,有力量……楚越离看池翊音的眼神,那简直不像是在看同伴或领路人,更像是信徒在敬仰信奉神明。 红鸟可以肯定,就算整个游戏场千万玩家要对池翊音不利,楚越离也会坚定不移的陪在池翊音身边,和他同生共死。 因此他很安心。 搭档嘛,没有能力都是次要的,最关键的是绝不能背叛,不能再出现第二个白蓝。 但红鸟的这份安心感,因为斯凯无意间的提醒而被打破了。 他做贼一样时不时抬眼望池翊音那里看,自以为隐蔽的观察,试图找到更多的蛛丝马迹。 这位神秘的人物要是真的成了池翊音的搭档…… 能力肯定是没问题,但忠诚绝对是另外一个大问题。 红鸟不敢想,要是这位哪天一个不开心想要杀人了,那来自背后的刀,可是防不胜防,在池翊音身边的所有人都会遭殃。 斯凯还在为自己没有根据的揣测而连连道歉,红鸟的思绪就已经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要找个时间和池翊音说说这件事。 毕竟旁观者清,池翊音身为当事人很难看到全局,即便他很清楚自己的选择十分重要,但在涉及到他自身的时候,却可能很难做出准确的判断。 这时候,来自外部的意见就很重要……嘎! 红鸟的思维猛地停止,大脑一片空白。 黎司君察觉到了红鸟的所思所想一般,眸光阴冷的向他瞥过来一眼。 那是无声的警告。 ——不许,在我可爱的信徒面前,说我的坏话。 而池翊音也像是漫不经心般转过头,视线瞥过红鸟。 那意思是在说,他发现了红鸟有话要说,让红鸟自行看准机会来找他说明。 红鸟:……我的红是RED恶魔的红,而不是被两面夹击放在火上烤成熟鸟的红。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毛,觉得自己可能要成为鸟中第一个秃头的了。 好在汉克大叔的出现,及时解救了红鸟,让他松了口气,赶忙一溜烟躲到了一旁乖乖坐好。 他旁边的彪形大汉:“?” “你不怕我?” 那大汉打着赤膊,浑身都是狰狞伤疤,几乎毁了容的脸全是受过伤后没有好好处理的痕迹,蜿蜒着的数道像是肉粉色的大虫子,丑陋狰狞到可以吓哭小孩。 但红鸟心里想的却是——能有多恐怖?比那两位两面夹击还恐怖吗? 这个举动反而引起了大汉对红鸟的好感,让他的敌意渐渐缓和。 毕竟,谁愿意被人当做怪物看呢? 红鸟也趁热打铁,和大汉聊了起来,不动声色的做起了自己的情报搜集工作,老本行让他觉得很安心。 最起码比站在那两人旁边要安全多了! 而那先前被黎司君吓住的彪形大汉,则跟着一名穿着夹克,做船长打扮的大叔走了出来。 汉克大叔皮肤深褐色,常年风吹日晒在他身上留下了很重的痕迹,但他却在看到池翊音之后,一丝不差的向他行了个贵族的礼节,随后邀请他在门边落座。 池翊音还礼后也微笑着做了自我介绍,不卑不亢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我要怎么相信你?” 汉克大叔声音低沉,虽然礼貌,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他并非好惹的人物,那双隐藏了太多故事的眼睛鹰一样盯住了池翊音,炯炯有神。 就像是池翊音第一次在高塔监狱里看到维克托那样。 正是因为维克托有着那样一双明亮坚定的眼睛,才让池翊音心念一动,做出了释放犯人的决定。 “如果您要听实话,我只能说,您没有任何理由相信我。” 池翊音诚恳以答。 瞬间,周围好几双眼睛都看了过来,靠近门口的地方安静了下来,那些人已经做好了暴起的准备。 红鸟看到自己旁边的大汉从桌子下面抽出了刀,他顿时冷汗都下来了,看着池翊音着急,不知道他要怎么操作。 但那些人都忌惮于黎司君的存在,没有轻举妄动。 汉克大叔也满脸错愕,没想到池翊音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他想过讨好,想过努力自我证明、赌咒发誓,却没想到对方会直接告诉他,没有信任的必要。 “因为维克托和您,以及所有人想要完成的事业,根本就无法信任外人,不是吗?” 池翊音微笑着扔下一颗炸弹,道:“甚至死亡都比泄露信息,影响你们的事业要好。所以这些年,维克托在高塔监狱里苦苦坚守,没有多说一句话,而您也从未想过要救他,只当他是牺牲了。我说的对吗?汉克大叔。” 汉克大叔的眼神从最初的错愕到愤怒,认为有人背叛,再到不可置信的惊诧和动容,最后在池翊音的话语中,只变成了一片感慨的沉默。 他定定的看着池翊音,然后问:“你知道多少?维克托和你说了多少?” 池翊音却缓缓摇了摇头,道:“维克托没有说,我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我和维克托是志向相同的同伴。” “你?同伴?” 旁边有人诧异惊叫,像是听到了绝无可能的笑话。 汉克大叔扫过去一眼,不怒自威,那人顿时歉意的捂住了嘴。 池翊音没有着急解释,而是微笑着等身边众人消化这个信息,然后才扔出自己的底牌。 “稍后你们会听到治安官集结的声音,街道小巷里会有卫兵挨家挨户的搜查,整座汤珈城都会乱起来,在这个酒馆之外,血雨腥风已经要开始了,不管你们准备好了没有,愿意与否。” “已经开始的事情,不会被中途停止。不过,这也是你们一直以来期盼着的暴风雨,它将是你们夺回城市的机会——仅此一次的,机会。” 有人不明白池翊音在说什么,满脸迷茫。 周围的彪形大汉们彼此对视,一头雾水的摇头。 但也有人放下了酒杯,慢慢严肃了表情,向池翊音看过来。 汉克大叔隐约意识到了什么,满眼的不可置信:“你……” 但不等他说完话,酒馆外面真的就传来了治安官们呼喝嘈杂的声音。 他们从街面上跑过,声音中带着急促的惊恐。 有长官大声命令,要求沿着河搜查逃犯,不可以让任何人跑掉。 守门的大汉反应迅速,立刻关上了大门让酒馆隔绝于外。 汉克大叔愣了许久,才慢慢将视线从大门转向池翊音,神情复杂的动了动嘴巴,想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