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的代价是……你的命。” 缓缓从高处伸过来的手像是从天而降的巨掌,仿佛能一巴掌压死他。 玩家一时间吓得僵硬在原地,等回过神来之后,立刻踉跄着起身,试图奔跑逃离。 但列车员的脸,同样出现在他前面的路上。 一张,两张……无数张脸从四面八方无声无息的出现,一个个一模一样的列车员就站在那里,冰冷的注视着玩家。 像是看着一具死尸。 “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 却被闭合的车厢门,完全挡在了外面。 酒保依旧垂着眼,专心的擦拭着手中的酒杯,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看到。 而吧台车厢里的其他乘客,则更加将报纸举高,整个人却向下滑进了沙发里。 好像这样就能挡住他的存在。 被池旒随手砸在列车长脸上,又掉落在地面的杂志上,新的图鉴在铜版纸上自顾自的生成,好像由空气负责印刷。 上面多出来的那张脸……赫然是刚刚惨叫着的那名玩家。 他狰狞的挣扎和死相都被清晰的记录在杂志上,变成了鲜活的图片。 甚至旁边还有配文,详细的介绍了他的死法,甚至连死亡期间的激素变化和神经进程,也被津津有味的讨论。 在这一页上,标题如此醒目。 “云海列车新死法大揭秘——好奇心害死猫。” 嘘,不要回头。在你的身后……他在等待着杀死你。 他是谁? 他是你遇到的每一个人…… 没有人注意到杂志上的变化。 几分钟后,车厢门再次开启。 刚刚惨叫的玩家,被从袋子里倒垃圾一样扔下列车的玩家们,他们都重新从车厢门外走了进来。 只是和之前不同的是,他们不再像人类那样具有灵动的表情,和灵活的动作。 而是神情僵硬,就像是一个被丝线操控着的木偶人。 按照早已经规定好了的步伐,走进吧台车厢,在原本的座位上坐下来。 展开的报纸覆盖了他们空洞无神的眼睛。 酒保抬起头,微笑询问:“客人今天需要些什么?” 其他玩家噤若寒蝉,没有人敢贸然接话。 这些从“心愿”事件的混乱中死里逃生的玩家们,很清楚之前被列车员清理出去的,就是死在“心愿”中的玩家和NPC。 不要轻易向酒保索要,也不要抱有好奇心。 云海列车上,到处都埋伏着死亡的刺客。 而已经离开这一节车厢的列车长,则顿了顿脚步,随即摇头轻笑着再次迈开脚步。 他给过那可怜的玩家机会了——看在对方有事业心的份上。 但可惜,对方的好奇心,似乎和事业心一样重,还是杀死了他自己。 列车长吹着不成调的口哨,踏进了包厢车厢,脑海中还在想着玩家们悲惨的死亡结局,也猜测着池旒和世界意识之间,倒是谁会赢…… 一扇包厢门,就在列车长面前缓缓打开。 包厢车厢铺着厚重柔软地毯的走廊上,到处都喷溅着鲜血和碎肉,地面上也横七竖八的倒着数具新鲜的尸体,本来明亮的车窗上,按着无数个叠加的血手印,好像慌不择路的逃亡。 从这些痕迹里,依稀可以看出刚刚列车内所经历的,是怎样恐怖的混乱。 很多A级玩家因此而死亡,NPC的尸体同样混杂在其中,无法分辨彼此。 他们的血液汩汩流淌,无声无息的被厚重的地毯吸收,像是吸饱了水分的海绵,一脚踩上去,甚至能听到血水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本来不应该有人的包厢,竟然被从里面推开。 并且动作丝毫没有滞涩感,好像堵住了门的尸体不存在一样。 “……?” 列车长停住脚步,狐疑的从沾满血的地毯上,顺着那双鞋一路向上看。 然后,他就看到了池翊音那张脸。 池翊音也看到了他。 并且,池翊音还似乎心情颇好的抬起手向他挥了挥手。 “猴子。” 池翊音笑眯眯道:“你似乎心情不错?那正好,来。” 列车长:“!!!” 他警惕的双手抱胸,瑟瑟发抖:“你要干什么?” “不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嗷嗷嗷——!!池,翊,音!我讨厌姓池的!所有,所有——!!!” 列车长的惨叫声回荡在空旷无人的车厢内。 他死死握住门框,使出了最大的力气脸都憋得通红,试图终止被拽进包厢里的命运。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池翊音的力气出奇的大,令列车长心惊,不知对方到底在地下城池发生了什么样的改变。 任由列车长如何拼命抵抗,但最终,他还是手一滑,然后只能绝望的眼睁睁看着门框离自己越来越远,包厢的大门缓缓闭合。 将所有的光亮都关在了外面。 而他就像是掉进地狱的小可怜,被强迫的良家妇统,将要落入大魔王的手心。 列车长瑟瑟发抖,哽咽得可怜。 包厢外,列车员神情不变。 酒保:“我听见声音了……你们不打算去救列车长吗?” 列车员漠然:“云海列车守则:不要好奇。” “他就在你身后。” 第164章 被池翊音拽进包厢的时候, 列车长连自己怎么死都想好了。 结果他一抬头,求情的好话还没说呢,一眼就看到了黎司君。 对方安坐在包厢的沙发上, 专注的注视着池翊音的方向,眼睛柔和得像是要流淌出蜂蜜来。 ——却对列车长的遭遇视而不见。 不。 列车长觉得, 要不是池翊音不喜欢吵闹, 黎司君都会为他拍手叫好。 列车长:我的上司,就这样抛弃了我QAQ为了一个妖妃!! 当然, 在列车长怒气冲冲一抬头, 准备冲黎司君和池翊音大吼“你们知道做系统有多难吗!”前一秒, 他就已经意料之中的重新怂了。 “池,池先生,您旅行回来了哈, 哈哈。玩的还开心吗?” 列车长硬生生挤出满脸的笑容,丝毫不在意它僵不僵硬——能用就行,反正尴尬的不是他。 池翊音却拎着列车长的后脖颈, 低头时将对方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挑了挑眉,笑了:“你不怎么意外包厢里的情况啊, 大门关着, 你都知道我离开过。” 池翊音笑眯眯问:“这算是不打自招吗?猴子。” 列车长:“………………” 草!他就多余说那一句,果然言多必失! 池翊音见列车长沉默下来, 似乎打定主意不再说话,却也不担心。 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