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音这样,清醒,理智,冷酷无情。】 【他没有迷茫过,与他人的浑噩不同,他始终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因此,他走过的每一步都清晰坚定——这也是他吸引您的原因,不是吗?】 眼看着池旒与世界意识已经凶悍打了起来,游戏场就要陷入彻底的混乱,如果黎司君再加入其中,不一定会变成怎样恐怖的局面,列车长也只能咬牙劝阻黎司君,不能让事态更加恶化下去。 ——游戏场还能不能继续存活下去,就在此一举了! 要是他没能劝住黎司君,让池翊音和黎司君也跟着搅合了进来,那真是彻底的混战了。 本来池翊音和池旒就是对峙的严苛,只不过现在因为游戏场这个环境,才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处于微妙的平衡中。 一旦被打破…… 而且还是池旒吞并了世界意识,池翊音获得神明帮助后的加强版本…… 只要稍微想象一下那样的场景,就令列车长抖了抖。 他赶紧搜肠刮肚的寻找理由,疯狂输出,就赌其中那一句话能忽然打动黎司君了。 【世界需要的是新的神明,游戏场是造神场,您也想要看看人类能够被试炼的极限在哪里,是否还有资格继续存活下去。而池翊音……他想要改写世界,让他所厌恶的这个世界,按照他书写的规则重新运行。】 列车长问:【如果您阻碍了他的计划,让他失望,那他会对您有怎样的观感?】 【您会令他失望。】 这句话就像是一支穿过千军万马,直指向国王的箭,让黎司君立刻停了下来。 他顿了顿,什么也没说。 却转眸深深看了池翊音一眼。 似乎是在评估列车长话语的真实性。 池翊音对此并没有发觉,而是转身走向了京茶的包厢。 他刚一敲门,包厢门就被猛地拉开,京茶急吼吼的冲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谁出事了?红鸟还好吗!” 他就像一颗炮弹一样直冲向池翊音,差一点撞翻了他。 池翊音踉跄几步,还不等对眼下的情况有什么感受,就已经撞入了一个结实温暖的环抱。 黎司君在他身后接住了他,强有力的双臂牢牢的握住他的肩膀,将他带进了自己怀中,没有让他磕碰到半点。 而黎司君不悦看向京茶的那一眼,也像一盆冰水兜头而下,让焦急得火急火燎的京茶,瞬间冷静了下来。 京茶虽然在包厢里,但并没有像童姚那样休息,而是一直心神不宁的走来走去,因为担忧红鸟而不断在脑海中做出最坏的设想。 池翊音敲门的声音,就像一点火星,瞬间点燃了这个压力蓄满的炸药桶。 直到这时,京茶才定了定神,在焦急四望却什么都没发现之后,意识到似乎是自己反应过度了。 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向池翊音道歉。 池翊音摆了摆手,很理解京茶的情绪。 应该说,从这对连称号都会共享的搭档,见识过餐厅中那些逝去了同伴后的玩家状态之后,就一直处于神经紧绷压力拉满的状态。 会失去同伴的恐惧,一直盘旋在他们心底。 不过现在爆发出来,倒也是好事,不至于再担心他们会不会因为过重的心理压力,而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了。 池翊音从黎司君的怀抱中起身,已经很习惯于黎司君这个同伴在自己身边,时刻关注并帮助自己了。 在他自己没有发现的时候,对黎司君的信任就已经一点点加深,甚至可以放心的将自己身后交给对方。 他姿态自然的走到京茶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安慰着他,让他慢慢缓和了心绪,然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其他车厢传来地震声,看方向,很像是后面的其他包厢车厢。我和红鸟一起去看看,你留在这里,守着童姚。” 京茶一惊,下意识反驳:“可红鸟是我的同伴,他……” “他有我照看,你不用担心。反倒是童姚,她没有同伴,并且状态不好,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很危险。况且,还有越离他们……如果他们刚好在我离开的时候回来,你也能帮我看看他们的情况。” 池翊音问:“我可以信任你吗?在我离开这里的时候。” 京茶转头看向童姚包厢的方向时,却恰巧看到了躲在车厢玻璃门后的红鸟。 对方向他挤眉弄眼,比比划划的指着池翊音和黎司君,又惊恐的指了指自己。 红鸟:大佬在谈恋爱,别打扰他们,会被揍!就像我一样。 京茶读的:听池翊音的话! 京茶的大脑——已停止运作——植入新大脑“红鸟”——接收指令——指令执行成功√ “好。” 京茶恍然大悟,毫不犹豫点头:“既然你都和红鸟说好了,那就这样做吧。” “你们外出的时候,我负责看家。” 说着,他就走到童姚房门前蹲了下来。 几只黑兔子也蹦蹦跳跳的努力挤到他身边,围得像是一圈黑色的花环,好像孙悟空画的圈,这样就能保护京茶。 池翊音挑了下眉,被京茶逗笑了。 当他走出车厢,与红鸟并肩而行,边说着话边向震感传来的方向走去时,却在车门旁停住了脚步。 一个令池翊音感到眼熟的袖标,正静静的落在门后的缝隙中。 上面绣着,“零三”。 正是那位失踪了的列车员的编码,也是他一直佩戴的袖标。 池翊音顿了下,随即弯下腰捡起那袖标。 一点黑色,在袖标离开地面时,像是染上的尘埃般脱落。 看不到的力量从黎司君站立的地方向外扩散,毫不留情的压制住了地下涌动的东西。 像是被一脚踩死的虫子。 黎司君轻皱眉头:【我可以当做看不见,但是,不管是“死神”还是世界意识,都不允许他们越界。如果他们敢伤到音音……】 他的话不需要说完,无声而强大的威慑力,就已经吓退了试图翻涌上来的黑液。 列车长疯狂点头,代替“死神”向黎司君承诺,绝对不会让任何东西碰到池翊音一丁点。 列车长:开玩笑!哪怕攻击我那个恋爱脑上司,都比攻击池翊音的下场好! 谁疯了吗?敢去动神明的心头好? 池翊音并没有发现黎司君片刻的沉默,在他没有意识到之前,黎司君就已经解决了一切。 他将袖标递给红鸟,示意他查看。 红鸟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心头疑惑:“这不是列车员的东西吗?怎么会掉在地上。” “就算他们再粗心,也不会犯这种错误吧?” 池翊音摇了摇头:“在我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一定是发生什么了。” 他看向眼前通往车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