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得让道。 任启东想了又想,还是向蓝溱发出了邀请。 “不去。”蓝溱言简意赅。 符合任启东的预期。他正欲转身离开,蓝溱又喊住了他。 “等一下,我还是去吧。” 任启东愣了一愣:“呃,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蓝溱挑眉怒道:“你就随口一问,压根没想要我去是吧?那我还就去定了!” ……几岁了还这么叛逆。又叛逆又多疑。 包厢里,加上任美明临时喊的几个女同事,场面稍微热闹了些。既没有红蛋,也没有抓周,真就是普普通通的一顿聚餐,不正规极了。 他们吃得正香,沉睡的小魔头苏醒了,奶嘴从婴儿车掉了下来,哇哇大哭着。任美明问服务员有母婴室吗,得到的回答是否,并不意外。她问十次,八成都是没有,剩下的两成里,还有一成是什么都没有的小破隔间,只比卫生间好一点。 包厢里唯二的两个男性,被赶了出去。 门神一般左右把守着包厢门,蓝溱对任启东说:“我们两个gay,有什么好避讳的,她们肯定是想趁机把好吃的菜抢光。” 即使是蓝溱,任启东也觉得这说法太无厘头了。 十分钟后,他们回到包厢内落座。蓝溱凑近任启东,悄悄咬耳朵:“我就说吧?” 桌上的那盘牛仔排一块都不剩了。 任启东不禁失笑,按着蓝溱的手,只觉得逗趣:“好了好了。” 饭局接近尾声,送走了那几名女同事,任母从怀里掏出个厚厚的红包,硬塞给任美明。任启东也是,满满的一沓现金,他俩提前商量过。 任美明连连摆手回绝,说任母的钱也是她给的,羊毛出在羊身上;任启东又赚不了几个子儿,还是自己留着花吧;看俩人还在那儿不停推,又说这年代谁还用现金的。 蓝溱也加入战局,从裤兜里掏出个像模像样的礼盒,是一条生肖手链。红色的绳儿,纯金的小老虎,看着分量不轻。 三对一,任美明毫无胜算,只好却之不恭。 任启东拉蓝溱到角落,小声问:“你什时候买的?” “你问我要钱的时候。”蓝溱面不改色地答。 “你别说得跟我花你钱一样。”任启东不乐意道,“不是我的钱全在你那儿吗。” “不愿意就拿回去。”蓝溱脸色渐臭。 任启东赶忙放低了姿态,“愿意愿意,都给你管,乖乖。” 蓝溱恨恨地哼了一声。任启东永远没机会知道,那个金吊坠是用什么熔了重新打的。 任启东自以为这番悄悄话说得隐蔽小心,但还是被不远处的任母听见了。她不大高兴地想,怎么就算找了个男的,还是成了耙耳朵? 隔了没几天,任启东收到了蓝溱发来的一张电子请柬,婚礼的。 他的心一下怦怦乱跳,点开却是另一个姓蓝的人。 “下周末我堂弟结婚,我去做伴郎。”蓝溱说,“你也一起去吃酒,份子钱我从卡里转给他了。” 任启东恍然大悟,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报复。钱当个心意,随也就随了,但他去参加哪门子的婚礼。 “我连你堂弟一面都没见过,吃什么酒?”任启东说。 蓝溱发力冲向他,低头拿脑袋撞他的胸膛,痛的反而是自己,又换成七八个残影小拳头捶:“任启东!你双标啊!我和你姐很熟啊?!” “好好好,去去去。”任启东攥住两个手腕,又给蓝溱泛红的额头吹了吹。这副脆弱的小身板还动不动奇袭别人,真是不怕造的。 蓝溱重重哼了一声,又说:“你们见过一面的。” 任启东惊奇:“什么时候?” 原来,在出租屋里见到的那个警察,就是蓝溱的堂弟。更原来,蓝妈妈第一次知道任启东这个人,并不是那天偶然撞见。 忽然之间,任启东豁然全明朗了,蓝溱使了多少小心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步一步带着他往前去。 “你干吗?看傻了啊?”蓝溱挥了挥手,任启东才想起来眨眼。 “溱溱,你今天有点帅过头了。” 黑色西装向来是装扮利器,单粒扣扣着,显出微微的腰线,西裤硬挺有型,更衬得腿长傲人。领口系着领结,翻驳领上夹着一朵正红的玫瑰,胸前的横袋刻意翻出了一点点丝绢。像一个真正的绅士。 英气又贵气,任启东想不出什么高级的形容词,反正就是,又一次被美貌蛊惑,旧病重犯了。 “把你口水收收吧。”蓝溱皱眉嫌弃道,“我要去忙了,你就坐我妈旁边,喏,那桌,别害怕,她会替我照顾你的,去吧。” “我怕什么了?”任启东下意识摸了下嘴边,干干净净。刚想给蓝溱个教训,脸颊就被轻亲了一下,蓝溱贴在他耳边,哑声道:“要不要捧花,待会我抢给你。” ————!!! 疯了吧这个人。 说的什么胡话。 他又不想做新娘。 要穿也是蓝溱穿,婚纱。 一定也美得像仙女一样。 哪有他这个体格的人穿裙子的。 太奇怪了。 还有水晶鞋。 作者有话说: 蓝溱:禁止泥塑 第51章 两个小冰块 蓝溱醉成了一摊烂泥,婚宴流程还没过半,人已经意识不清了。说要抢的花也没抢着,连伴娘都打不过,任启东是指望不上他什么了。 “我先带他去车上躺会儿,醒醒酒。”任启东扛着四肢无力的醉鬼,对蓝妈妈说。 “去吧。”蓝妈妈笑得格外灿烂,人逢喜事精神爽。对比之下,邻座的小女孩就显得很不合群,一脸的不耐烦,频频拉扯她的袖口。蓝妈妈索性一石二鸟,喊住任启东道:“小东,要不然你带闪闪去家里睡会儿吧,很近的,开车就十分钟。顺便把菲飞也带回去。” 蓝菲飞是蓝溱同母异父的妹妹,正在准备初升高,课业很重。全程没见她笑过,对桌上的菜也兴致缺缺。任启东想不明白,蓝妈妈一个大太阳是怎么生出两个小冰块的。 下到车库,任启东把蓝溱这块大年糕塞进副驾系好安全带,回身一看,小女孩十分自觉地钻进后座了。 任启东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叫妹妹吧,也不是他妹妹,叫名字吧,会不会又太自来熟了。纠结半天,干脆略过直接问:“哪个小区?我导下航。” 蓝菲飞说:“我认识路,你直接开就行了。” “哦,好的。”任启东莫名成了司机师傅。 这一家人流传在血液里最显著的基因就是爱使唤人吧。任启东腹诽。 “下个红绿灯左转,再直行五百米,就到了。”蓝菲飞扒在主副座间的空隙,指着路线。 车在小区门口被拦了一下,很快又被放行。蓝菲飞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