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深陷昏迷再未苏醒,虽说无人敢当面置喙,可他到底还是顾些颜面。”叶时雨状似轻松道,“所以他又说不好在太上皇病危之际再担个残害兄弟之名,便放弃了。” 灯火熠熠,整间屋子笼罩在暖黄的光线下,无端的就教人心生些暧昧之意,高长风看着眼前一脸认真分析局势的叶时雨,穿着一身常服,发丝依旧和平时一样梳得一丝不苟,他忽想起昨日那乌发如瀑散在身上的模样,觉得心尖痒痒的,手却不自觉地抬起。 “眼下各党派虽自危却又各怀心思,奴才想着他此次应是顾不上再绊着殿下……”喋喋不休的叶时雨忽觉得头上一轻,盘得好好的发髻骤然散落,他仿若受惊的小鹿一般,看着高长风手中的发簪, “殿下?” “本想着见面不易,该是说些正事的,可现下却一句也不想说了。“若说上一次二人因太久的分别只敢小心翼翼地试探,这再一见,两年中狠狠积攒却触碰不得的思念,却再也无法压抑。 高长风一手还握着那根白玉发簪,另一只手迫不及待地从鬓边滑入,感受着发丝依次落入指缝的轻柔感,而后这只手牢牢地扣在了脑后。 “时雨。” “嗯?” 听到低唤,叶时雨微微仰起头,一双眼里带着企盼、满足和一些些不知所措的无辜,胸口在紧张地上下起伏,薄薄的唇微张着,似乎是等着人采撷一般。 “怎么办,我想很久了……” “想什么?”叶时雨呆呆的,眼看着高长风俯下了身子,让他心跳加速的面庞逐渐靠近,而后一双唇竟被轻柔地贴上,他蓦然瞪大了双眼,惊得脚上一软,却又被及时托起了后腰,而后整个人像是被定住般五感尽失,便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唇被轻轻撷住,一阵温热柔软的触感细细描绘着他的唇形。 忽地一阵陌生的感觉从脊背向上窜起,瞬间便将头脑冲得是万物不知了,可他又不知如何去做,就只能瘫软着身子紧张地承受着。 感觉到怀中人已惊惶无措到战栗,高长风不舍地放开了双唇,叶时雨滞了一滞,这才想起来大口喘息,一张脸涨得绯红,尤其是那本是淡淡的唇被弄得殷红。 高长风的眼神变得幽深,原来自己朝思暮想的双唇是这般滋味,不过是轻轻的触碰便让他呼吸急促,心若擂鼓,就连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说到底他平时看着虽是超出年龄的成熟,可毕竟还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吻上心悦之人的双唇,让他也同样有些无措,可他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时雨……”高长风的声音变得有些暗哑,他的胸口急促地起伏着,再次低下头去寻找那片柔软,这一次完全不同于上次的小心翼翼,叶时雨只觉得唇被重重敷上,瞬间的冲击让他的呼吸蓦然急促起来,高长风像是急于品尝他的每一寸一般,没有章法的攻城掠地,甚至是噬咬。 “唔……” 这让叶时雨的双脚都开始发软,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下滑,却又被死死钳制,纤瘦的腰被结实的手臂用力揽住,他开始不由自主地后仰,可那唇却追逐着他,后脑上的手掌只是微微用力,他就像主动迎合般将双唇奉上。 不知过去了多久,高长风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双唇,离开的一瞬间叶时雨心中一空,整个人像是失去支撑般,直到腰间的手臂发力才停止了滑落。 高长风伸出拇指轻轻地拭过叶时雨的唇角,渐渐褪去冲动的二人对视了片刻,都有些羞赧地别开了眼睛,各自努力平息着心跳和喘息,屋内一时寂静。 叶时雨极力地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如火燎般的双颊和快跳出嗓子的心跳让他连头都不好意思再次抬起。 他如今不再是那个懵懂不知情的人了,更是懂得殿下的这举动代表了什么,原来他对自己是真的有…… 而此刻他自己也终于确定,内心那一直以来蚀骨般的思念所代表的的是什么。 高长风余光扫到了床头上,昨日叶时雨束发的发带,心思一动,伸手拿了过来,然后替他拢着发丝,见本是如雪的后颈因极度的羞赫而逐渐染上一层淡淡粉色,高长风忍不住埋在他的颈间深深嗅了一下,却看到了一根线绳挂在上面, “这是什么?”高长风将人转了过来从衣领中拉出了一块莹润的玉牌,翻来覆去地看了眼,“倒是很衬你。” 竟忘了这个! 第45章 叶时雨见之一震,登时有些慌乱,一时间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却最终还是决定不能欺瞒。 “这是在随宁府时……皇上所赐。”叶时雨惊惶不安,偷偷抬眸看了眼高长风,只见他仍盯着这玉牌,面上却看不出到底是何想法。 这让他更加惊慌,一双手死死攥住了衣角,又踌躇了片刻,像是鼓足了勇气才开了口,却声若蚊蝇, “不知殿下可否听过些传言……?”他无措到有些磕磕巴巴,“奴才……奴才与他……那皆是讹传!” 等了片刻,四周仍是一片寂静,叶时雨不敢再抬头,只觉得心中刚被填满的温存被一点点抽离,像是要逃避一般逐渐缩起了肩膀,像个即将被抛弃的小兽一般可怜。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高长风心疼地蹙起了眉,赶紧将人拉进怀里安抚地顺了顺背,“你为我做了这许多,我又岂会轻信那些传言。在宫中临别时,我还不懂自己是何心思,可还未走出宫门我便后悔了,怎么当初就将你留在了高靖南的身边,让你受了这诸多危险和委屈。” 高长风又瞥了眼那枚玉牌,“如今见了这东西,便更恼自己。” 瞧见他戴着高靖南给的东西,他怎能不恼,可知道若自己真说介意,叶时雨怕是真要将这东西摘下来。 如今他身伴狼侧,自己又岂能凭一时任性将他推入危险之境,高长风暗暗咬牙,总有一日要将这东西砸得粉碎不可。 叶时雨有些逃避地低下了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心中思量着他又该如何开口。 毕竟若真论起来,那些传言其实半真半假,高靖南确实对他有些不寻常的心思,可他并没有! “奴才虽不舍殿下,但更愿为匡助殿下早日达成夙愿,只是奴才与……” “你不用这般解释,我自是信你的。”高长风见他惶然,心疼地将人搂进怀中, “只是后面的时日再不能这样相见了。” 太上皇一日不如一日,随着各皇子入京,他们必得在榻前侍奉,更何况总出入他这宅子必然会带来难以控制的危险,二人只得按捺下刚起的情意,在宫中偶尔见着时装作不经意地看上两眼以解相思之意。 太上皇的寝宫外殿中,虽人满为患却是静谧无声,太妃太嫔皇子公主们都满面哀伤地跪着,说到底不过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