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怒斥,南诏侍从面面相觑后一人施礼道, “我们只是普通侍从,实在不知王上的事。” “你们!”高廷宗站得腿酸脚疼,满腔怒火却无处释放,他站在原地思虑再三,觉得不能让南诏王这样牵着鼻子走,便冷哼一声甩袖转身,欲出帐而去。 “襄王殿下这是要去哪儿啊?” 一声粗重低沉的嗓音止住了高廷宗的脚步,随之进帐的高大身躯让他呆立在原地,再抬头看进那双满是戾气的眼睛,更是骇得他心下一跳,顿时产生了惧意。 这是高廷宗第一次见到南诏王,他根本没想到对方看起来会如此壮硕凶狠,自己站在他面前根本就如同纸片,似乎他一抬手就能将自己撕成碎片。 南诏王虽知高廷宗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当真见了就更觉其不堪一击,他忍不住嗤笑出声,“襄王殿下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高廷宗眼见着南诏王一步步向自己靠近,吓得腿脚发软挪不开步子,直到他与自己擦肩而过走上主位才稍稍松了口气,挺直了些腰杆, “本王已等候多时,这便是南诏的待客之道吗?” “客?”南诏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看着高廷宗,“殿下哪里来的自信当‘客’呢?” 高廷宗没料到南诏王会这样说,他顿了顿继续道,“本王瞒着所有人与你合作,你答应的出兵助本王夺皇权,可说好的秋日发兵生生拖到了现在,你究竟再打什么主意!” 想了想他又咬牙道,“那六座城池你还想不想要了。” 叶时雨静候在一旁,虽纹丝不动内心却已掀起惊涛骇浪。 他万万没想到襄王是瞒着卢元柏与南诏相通,更加心惊的是他居然敢将疆土拱手让人! 笑话,简直是笑话! 南诏狼子野心又岂是六座城池能满足的,襄王将青龙山通道打开就等于让南诏不费一兵一卒便越过杨子瑜苦苦坚守的边土,让整个历朝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 叶时雨双拳已止不住微颤,直到藏于袖中的手悄悄地被一直手掌握住,心中才猛然惊醒,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待呼吸平复,他再次看向高廷宗,那眼神已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高廷宗,愚不可及,却又胆大包天。 他够蠢,居然会听信敌国的承诺,还只身进入敌军营帐,羊入虎口。 他却又够大胆,敢瞒着卢元柏,瞒着所有人私通南诏,令人发指。 不知道卢元柏知道后是否会后悔,自己冒险贪下的巨款都被外甥喂了狼。 “阁罗泰呢!” 叶时雨猛然被高廷宗的高呼从沉思中拉出来,只见他浑身颤抖,慌乱不已, “本王是与阁罗泰商议的此事,本王要见阁罗泰!” “阁罗泰?”南诏王的脸色蓦地阴沉下来,“我才是南诏的王,管你与他商议的什么,只有本王所言才是南诏所向!” 直到这一刻,高廷宗才终于醒悟过来,自己已落入了南诏的圈套。 从青龙山中行军,直接可越过两座城,如此若走最近的路,距离历都也不过只有四个州府。 而这些州府因远离边境,有的不过是些一击既破的守卫军,那也就是说历都危矣! 高廷宗知道自己闯下了多大的祸,可他现在头晕脑胀,手脚发麻,迷迷糊糊地只想冲出去,冲回王府。 可他不过只是转了个身,就被一旁的南诏士兵死死拉住了双臂按倒在地,再定睛一看,与他同来的两名侍卫已被人抹断了喉咙,死状惨烈。 高廷宗抑制不住地尖叫起来,他直直地瞪着眼大声哭喊着, “郑叔!郑叔救我!!” 与他亲厚的郑淳一直候在帐外,闻声进来的一瞬间,高廷宗奋力挣扎着,可郑淳经过他身边时只是微顿了一下脚步,后又大步向前跪拜在地, “郑淳参见王上!” 刹那间帐内刺耳的哭声停止了,高廷宗连嘴巴都忘记合上,呆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你入襄王府这数年来着实辛苦。”南诏王微微仰首,轻蔑且得意的目光扫向高廷宗,“此番功成,本王的赏赐自然不会少。” “谢王上!” 骗局,原来这全是骗局! 高廷宗这才如大梦初醒,可醒了又如何,一切已成定局。 南诏王摆摆手,士兵将已经瘫软呆愣的高廷宗拖出了帐外,而后他突然将头转向一边, “叶时雨,这可是你们皇上的弟弟,怎么也不出言相救啊?” “呵。”叶时雨轻笑一声抬眸道,“王上想如何处置他?” “留着必然是麻烦,杀。” “那我举荐个人可好?” “什么意思?”南诏王不解地问道。 “清川他出身自寒冢,如今虽武功尽失,可折磨人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叶时雨冷冷地弯起嘴角,一双幽黑眼眸深不见底,“等折磨够了,就将皮扒下来置于旗杆之上,出战之时就让他们看看,自己的襄王变成了何等模样!” 南诏王闻言也不禁一怔,他没想到看起来十分柔弱的一个人竟会如此冷静的说出这些话来,他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探究,“你为何要对他下如此狠的手?” 为何? 自然因为他通敌叛国,死有余辜! “因为我儿时曾因他遭受毒打险些丧命。”叶时雨转过身,突然将上衣解开,白皙背上依然能看到一道道淡淡的伤痕,“他是主,我是奴,我以为这辈子没可能再向他寻仇,如今还要感谢王上才是。” 南诏王的目光落在那一道道疤痕上,嘴角勾起了玩味的笑容, “那好,如你所说。” 第124章 襄王前往南诏兵营一去不返,这让襄王府彻底慌了神,一直被软禁在王府中的陈正聿眼见着外面一派兵荒马乱,他迟疑了一会儿试探着走出了院门,竟也没人阻拦。 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 陈正聿眼皮直跳,心中直觉不妙,想了想便直往王府亲信张卓处奔去。刚到门口只见他一脸焦急地正领兵向外走,忙将他拦住, “这是出什么事了!” “先生?”张卓几乎忘了府中还有这么一个人,“殿下只带了郑淳与两名侍卫独去了南诏兵营,至今未归!” “什么?!”陈正聿这些时日几乎与世隔绝,听到此消息完全不亚于晴天霹雳,一时间根本无法消化。 “哎你别拦着了!” 陈正聿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他还是拦下了张卓,“你将来龙去脉速速说与我听!” 张卓原本想推开陈正聿,可他转念一想,眼前的这位可是黄相的幕僚,如今形势不明倒是需要他来出些主意。 可这来龙去脉一讲,陈正聿如遭雷劈,喉头一股腥甜涌上来,哇的一声鲜血喷涌而出,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