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小先生,还是吃一粒解酒药再睡吧,不苦的。” “没醉,不吃。” 裴意不开心的抗拒,连同凯叔无奈的劝声一并闯入薄越明的耳膜。 走在前头的探长推开门缝钻了进去,一下子就跳上了床尾,对着裴意撒娇叫唤。 凯叔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薄越明,连忙起身,“二少。” “怎么了?” “小先生闹脾气,非说自己没有醉,怎么都不肯吃解酒药。” 薄越明下意识地开口,“把解酒药给我,我来。” 凯叔诧异一愣,但很快就将药瓶交到了薄越明的手里,“一粒就行,床头柜上就有温水。” 薄越明已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决定,故作从容,“凯叔,你也累了,早点回房休息吧。” “好。” 凯叔是个有眼力见的,没有多问就将卧室空间让了出来。 … 醉酒的裴意完全无视了主仆两人的交谈。 他的脚踝被猫毛蹭得有些痒,这会儿正靠坐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躲着探长玩。 “裴意。” 薄越明缓慢靠近,直到膝盖磕碰到了床沿才停下。 裴意抬眼看着床边的高大身影,迷离的双眼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他没有顾忌,伸手就将薄越明拉扯坐下。 “……” 毫无防备的薄越明几乎是跌坐在床边,手中的药瓶发出沙沙响声,下一秒,裴意微凉的指尖就已经点上了他的喉结。 “这里,好红。” 一本正经的提醒,又带着点成年人才知晓的暧昧撩拨。 薄越明后撤身子,带着点鲜为人知的羞恼,“别乱动,还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裴意收手点头,称呼在舌尖打了个卷,“二、二哥。” 薄越明一怔,“二哥。” 原本在宴会走廊上,他还以为对方是不小心喊错的,但说回来,从来没有人这么喊过他。 “嗯。” 喊全名太生疏,喊越明又太亲昵,喊二少又太奇怪,喊老公又……又不让喊。 裴意在脑海里过了一番选项,鼻音哼哼,“不行吗?” 薄越明听见他还是含着醉意的语调,一边盲开药瓶,一边下指令,“随便你怎么喊,现在必须把解酒药吃了。” 裴意坚信自己没醉,“我不吃!” 薄越明将药粒倒在手掌心,“不吃也可以,那今晚就别待在这屋睡,免得大半夜发酒疯吵到我。” 探长跟着应和,“喵呜~” 裴意卡壳。 他看着同仇敌忾的一人一猫,乱如麻的脑海里迸出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 果然是万恶的反派和他的……猫! 他一个炮灰,暂时不服不行。 裴意想到自己摸了探长的手,干脆主动拉住薄越明的手腕,对准他掌心里的药粒就是低头一含。 柔软的唇紧贴着掌心一抿,迅速将药吸入的同时,舌尖也跟着沾到了掌心的那点方寸之地。 湿热一闪而过。 “……” 薄越明没料想到裴意居然会这么吃药,更从未觉得自己的触觉如此灵敏,呼吸不自觉地凝滞。 裴意将乏苦的药粒干吞,习以为常到连床头柜上的温水都没喝。 他看向一直没反应的薄越明,报告,“吃了。” “嗯。” 薄越明拢起掌心,压下情绪中的起伏,“饿吗?今晚在宴会上有没有吃东西?” 裴意摇了摇头,“困了。” “好,那你睡吧。” 薄越明迅速起身,慢了几拍才认准房门的位置离开。 裴意看着他的背影被房门隔绝,卷起自己的被子躺下,还不忘迷迷糊糊地指挥探长,“去!” “喵~呜!” 探长靠近床头右侧,看准目标轻巧弹起,爪子猛地一拍。 ——砰! 房间顿时陷入黑暗,好一个关灯小能手。 … 薄越明离开裴意的卧室,原有的平静瞬间消失,他乱了步伐匆匆往前走着,仿佛是想要脱离什么。 指腹用力摩挲着掌心,却怎么都抹不掉那点湿软的热意。 “二少?” 凯叔的呼唤声突然传来,吓得正在回味中的薄越明少有的一僵,“……凯叔?” “是我。” 凯叔走上前,和往常一样虚扶着他的手肘,“我怕小先生闹起酒疯来不肯配合,所以一直在这小客厅等你。” 薄越明放下手,坚决不漏出一丝端倪,“他已经睡觉了,你回屋休息吧,我这儿没什么事情了。” 凯叔将薄越明送回到卧室内,“好,二少,那你也早点休息。” 薄越明微微颔首,忽地想起一事又喊住,“凯叔。” 走到门口的凯叔停了下来,“嗯?” “让厨房以后别在购买芒果制品了,免得……” 薄越明垂在身侧的手拢了拢,看似随意嘱咐,“裴意吃了过敏。” 第17章 次日,醒后的裴意仍然被醉后残存的疼意包裹,他强撑着起床洗漱,下楼梯时依旧闻到了早餐的香气—— 薄越明是个一日三餐都很准点的人,作息规律。 虽然两人相处的日子不长,但薄越明已经记住了裴意走路时的脚步节奏,他朝楼梯处投去目光,视野里还是叠着一层雾蒙蒙的遮布。 不过,隐约有了一些不太细致的、近乎错觉的光点。 薄越明握着咖啡杯的手加重了一分力道,蹙眉凝神。 “……” 双方的视线并没有对上焦,但裴意察觉到薄越明眉眼间的凝重,一时顿住前进的步伐,努力回忆着没有上前。 这是怎么了? 昨晚喝醉了酒,他不会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小先生,怎么还愣愣地站在楼梯上不下来?” 凯叔从外面走了回来,立刻吩咐边上的佣人给裴意去厨房里舀粥,“昨晚瞧你醉酒得厉害,二少今早特意没让人喊你起床。” 薄越明挪回目光,垂眸喝了一咖啡。 裴意回神下楼,慢悠悠地坐在了固定的餐桌位上,佣人将早餐盘端到他的面前。 一碗小米粥,外加四样精致的小菜。 “……” 裴意沉默,眉心微蹙。 这身体的素质比他想象中得还要差劲,总共就喝了一杯多点的红酒。一夜过去了,大脑居然还在晕眩难受,连带着早餐的胃口也没了。 “小先生,不喜欢喝粥吗?” 裴意忍着头晕摇了摇头,拿起勺子摇了摇冒着热气的小米粥。 薄越明饮了一口咖啡,看似随口吩咐,“凯叔,去厨房弄一碗醒酒汤给裴意。” “……” 裴意喝粥的动作一顿。 没想到薄越明在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下,还能细致察觉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