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想让别家知道我风光出嫁这事儿,不是还要送聘财吗?让独孤敲锣打鼓,从洛阳送到长安,好不好?” 她压低声音:“至于别的,您真不用多想。我什么时候出来还不一定呢。 我长得太过美貌能干,如果不事先定了亲,万一被权贵看上了,多麻烦啊。是不是这个理?” 杨氏被气笑了,再一想,还真是这么个理。 恰好柳氏来请吃饭,她这才算了。 杜清檀见她若无其事地拉着柳氏的手说笑,这才把心放回去,小声和团团说道:“太可怕了。” 团团拍着小胸脯:“姐姐不用怕,等你出来,我就长大了,嫁不嫁人都没关系,我养你!” “哟!团团这么厉害!” 独孤不求走过来,抱着手臂靠在墙上乜斜着眼睛,瞅着杜清檀道:“你过来,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团团做了个鬼脸,拉着采蓝跑了。 杜清檀朝独孤不求走过去:“什么事?” 独孤不求道:“你什么时候出来还不一定?你长得太过美貌能干,如果不事先定了亲,万一被权贵看上多麻烦? 我还说,你怎么突然这般好说话呢?原来是为了这个,我还是有一点用的嘛?” 杜清檀利用瞪眼掩饰心虚:“你偷听我们说话?” 独孤不求冷幽幽地道:“我不过是叫你们吃饭,刚好听到而已。” 杜清檀语重心长:“我是为了安抚大伯母。” 她压低声音,恐吓:“她发现你家兄长没露面,很不高兴,问我是不是不乐意。” 其实她根本没和杨氏提到独孤不忮。 但是独孤不求不知道,他立刻心虚起来。 “是我成亲,又不是独孤不忮成亲,他露面与否,有什么要紧? 我也请了族里有脸面的长辈,明日正式宴请他们,知会大家有这么个事,届时大伯母也要去的。 我还请了你十二叔公他们呢,但凡杜氏在长安的亲眷,我都列了名册,稍后就和大伯母商量都要请谁。” 他拍着胸脯:“一定不会让你无声无息地定亲、出嫁,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 杜清檀看着他不说话。 他就有些着急:“你想怎么样,你说啊,我不穷了,我有钱了!” 杜清檀踮起脚尖,在他的下颌上轻轻落下一吻。 “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穷。” 毕竟长得好,力气好,已经可以满足某种需要了。 独孤不求呆呆地傻了片刻,突然猛地将她搂入怀中,力气大得可以勒死人。 他乱七八糟地在她脸上落下雨点般的亲吻,很小声地道:“我也从来没有嫌弃你瘦。” 这是人说的话吗?杜清檀报复地在他腰上摸了几把,啊,劲瘦有力,一定很好使。 独孤不求被她摸得不会动了,气息也变得不稳起来:“你做什么?” 杜清檀狡黠地看着他的反应,又掐了一把,低声道:“让你说我瘦!” 独孤不求目不转睛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一口咬在她的肩头上,是那种用力的咬。 杜清檀疼得倒吸一口气:“你属狗的啊?” 独孤不求放开她,用力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也不嫌你凶,还不嫌你没那么喜欢我。” 杜清檀怔住,片刻后,她也紧紧抱住独孤不求,低声道:“我喜欢你的,真的。我这人吧,宁缺毋滥。” 独孤不求瓮声瓮气:“我不信。” 第257章 香事 杜清檀低眉垂眼地站在值房外面,低声下气地央求。 “聂公公,麻烦您帮我通传一下,我真是有事要见殿下。” 眉清目秀的年轻宦官铁石心肠:“殿下忙着呢,等吧。” 杜清檀深吸一口气,强行忍下一拳把人砸翻的冲动,云淡风轻地往旁边一站:“行,那我等着。” 她大清早就来了这里,为的就是请个假,以便陪伴杜氏和团团。 然而等了一个多时辰,还没见着李岱。 行!她等! 一阵冷风吹来,她鼻子一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以至于泪眼模糊。 采蓝很担忧:“您不会是生病了吧?” 昨天夜里,一个粗使婆子高烧,不好去寻医师,刘婆便求了杜清檀去诊治。 所以采蓝的担心很有道理。 杜清檀也觉着不太舒服,似乎是有点畏寒的症状,她就不想再耽搁下去了。 根据经验,很久不生病的人,一旦生病,小病也是来势汹汹。 但她刚走了几步,聂宦官就叫住了她:“殿下叫你进去。” 杜清檀原本以为李岱是在趁机拿捏她,不想,里头还真有其他人。 是一个二十多岁,长相端庄大气的女子,穿得低调朴素,也带着婢女。 李岱对这女子很敬重,先就介绍杜清檀给她认识:“孟大夫,这就是我和您提过的杜清檀。” 接着又和杜清檀说道:“快来见过孟大夫!她是孙先生的嫡系传人,三岁就跟在孙先生身旁接受教诲了。” 杜清檀一时有些茫然,虽然不知道孙先生是谁,但看李岱恭敬的模样,她也肃了神色,认真行礼。 孟大夫微笑着托住杜清檀的手,温和地道:“不必多礼,以后大家常在一处当差,还望你我二人能够同心协力。” 杜清檀这回懂了,这位大概是李岱才请来的高手。 “孟大夫远道而来,当是累了,本王已是安排妥当住处,您先修整一下,有了后续安排,再来接您。” 李岱看向杜清檀,沉声吩咐:“把香炉里的香燃起来,我送孟大夫出去。” 孟大夫本已转身,听到这话,又回头认真地看了杜清檀一眼,这才离去。 杜清檀站着不动,看来,事情发生了一些变化。 她的七品女官,怕是泡汤了。 聂公公进来收拾茶碗等物,见她站着不动,就道:“殿下让你焚香呢!怎么傻站着不动?” 杜清檀转头看向他:“我不懂得这些风雅之物。” 她会配香袋料包,唯独不懂得怎么焚香,当然,倘若只是把线香点燃插着让它自个儿烧,她也是会的。 但很明显,李岱的要求没那么简单。 聂公公瞪着杜清檀,显然不肯相信:“你不是出身名门望族吗?这个都不会?” 杜清檀摆烂:“空顶著名头的穷人苦出身,能懂得什么焚香啊,有饭吃就不错了,要不,我能这么辛苦?” 聂公公反倒沉默了,半晌,低声道:“你也不容易,不然就该留在家里享福了,来,咱家教你。” 白白净净的小宦官,收起傲慢的嘴脸,带上几分真诚体贴,很变得讨人喜欢。 银鎏金的香盒中放着指尖大小的香丸,味道微苦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