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阴翳。 “我杀了他们的主人。” 又是一句话结束,多余的信息半分都不会说出口,性格真闷,像个闷油瓶。 “那你为什么要杀人呢?” 你继续反问。 “组织派下来的任务。” 一问一答,有板有眼,一点都不知道满足你的好奇心。 “什么组织啊?” “国际雇佣兵组织,或者叫暗杀组织,我是其中一个杀手。” “那你会什么武器?” “冷兵器和热兵器都比较擅长,绳子,匕首,箭簇,长鞭,铁丝,甩棍,手枪,狙击枪,猎枪,炸药,爆破……什么工具都可以变成武器。” “那你擅长什么杀人的手法?” “枪杀,肢解,毒药注射,切割,吊死,溺毙,焚烧,割喉……我会很多种杀人手法。嗯,最喜欢狙击枪,一击毙命。不过还要看客户喜欢什么死法,我会按照他们的要求来。” 话变得多了一些,补充了一点细节。 “你昨晚杀人的时候,被那个人的下属发现了?所以他们才会追杀你?” “嗯,时间点不太对,他的家人从宴会提前回来了。” “你怎么杀死那个人的?” “注射神经毒素,没有什么痛苦,在睡梦中就逝世了。” “你认识那个人吗?” “不认识,我从不去试图了解我的任务对象。目标死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别的我并不关心。” “谢谢你告诉我……” “宝贝,我愿意告诉你,我的一切。” “零,你有想过回归正常的生活吗?不用再每天杀人和逃亡?” “我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 零凝视着你的眼睛,金红重瞳仿佛旋转的万花筒,牢牢吸住你的视线。 “如果你不想让我继续杀人,我会答应你。因为你是我的宝贝,我爱你。” 炽热的爱语用冰凉的声线说出来,仿佛浸着水,湿淋淋地钻进你的耳膜。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有人想伤害你,比如那些追杀我们的黑衣人……就必须要开枪反击,不然死掉的就是我们……” 你沉下声音,眼神格外认真。 “零,我无权决定你的人生……你是一个独立的人,可以自己做出选择。无论什么,我都会表示尊重。” 零看了你许久,久到你都快睡着了,他才轻轻地点点头,弧度特别微小,像是过往时光的记忆,缓慢且郑重,构成自我的意义。 “零,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呢……这里是哪里,我们需要吃东西,还要找睡觉的地、方……” 声音越来越小,眼皮沉重,小小的脑袋一点一点,最后倒在少年的肩上,沉入黑甜的梦乡。 “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重瞳的少年摸了摸少女的头发,眼神温暖,在噼啪的火光中,维持着一个动作,一直到天亮。 你打了一个呵欠,眼角冒出泪花,睁开朦胧的眼睛。 天空湛蓝,阳光明媚,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 坚实的路面变得颠婆不平,身下一片硬邦邦的触感,腰上横着一条坚实的臂膊,散发着灼热的温度。 “零,你要背着我去哪里?” 声音还有点困意的低哑,你趴在少年的背上,穿过废弃的厂区,在又高又密的草丛中行走。 周围草长莺飞,几棵低矮的小树,有啁啾的鸟鸣,清新的空气沁人心脾。 “往前走几公里,有一条乡间公路,我们可以拦一辆车,回到市区。” 零软声诉说,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温暖。 “可以带我回家吗?” 你伏在少年的肩头,侧耳倾听他的心跳,沉稳有力,规律的搏动像钟表的计时器,让人昏昏欲睡。 “你家在哪?” “反正不在歌舞伎町。” “好啊,我带你回去。” “组织要是让你回去呢?” “那我就不回去。” “他们派人追杀你怎么办?” “那我就把派来的人都杀掉。” “你这么厉害吗?” “嗯,我很厉害。” “零,谢谢你,我一直想回家,回到家人身边……” “不要对我说谢谢,我爱你,你是我的宝贝……不管你有什么愿望,我都会替你实现……” 声音变得温柔,像是爱抚一个撒娇的小孩子。 零的心里第一次这么满足,全然的放松和安心,没有任何外在的约束。 焦灼的心脏,滚烫的鲜血,临死的挣扎和求饶,阴影和噩梦……全数消失了。 ——他只是一个背着心爱女孩的青涩少年,有憧憬和梦,还有约定中一起会到来的明天。 如此放松,如此温暖。 你又一次睡过去了,等到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升上正午。 绿油油、毛绒绒的草坪,你靠在一棵树边。旁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是下河捉鱼的零。 赤条条的身子如浪里白条,比河里的鱼还灵活狡黠,不一会儿,湿漉漉的少年就提了两条鱼上来。 简易支了一个烤架,火堆燃烧,零开始烤鱼。 隐隐的香味传来,你的肚子咕噜噜叫起来。 “不要急,烤鱼马上就好。” 带着笑意的调侃,让你羞红了脸颊。 暖煦的风,洁白的云,蔚蓝的天空仿佛倒映的大海,让人心胸舒畅。 地上草毯柔软,明亮舒适的绿色从远处一直延伸都眼前。 赤着身子的少年,眉眼青涩,侧颜精致,打湿的卷发滴着水。 火堆温暖,手里不断翻烤雪白细腻的鱼肉。 “烤好了,给,小心烫……” 眼前是一条刚烤好的鱼,你接过来,牙齿小小咬了一口。 好吃—— 你开心到眼睛都眯起来。 “零,你的烤鱼很好吃。” 少年的眼睛亮起来,温温柔柔地注视你的身影。 “你怎么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