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闪烁的数字即将归零。 耳边一阵血液流经的轰鸣,一双大手把你提起来,男人在笑,笑得畅快极了。 你却没有听到声音,耳朵好像失聪了。 眼前的一切变成一场无声的默剧,残忍凶恶的初代富江闲心逸致地拍了拍花魁少年的发顶,像随意爱抚了一下自家的宠物。 轻慢而亵渎。 才慢慢拔下连接计时器的一根蓝线。 数字停在1的位置,不再跳动。 “你知道的,我身上还有遥控装置,只需要一秒——所以,不要想着做小动作!” 带着笑意的话语止住离起身的动作,手脚僵硬地继续保持趴伏的动作,浓重的威胁意味让他不敢抬头。 男人拉扯着你的手腕,把你丢到床上。 钻心的疼如鞭子狠狠抽在你的脊髓神经上,腕骨好像脱臼了。 手指不能动弹。 川上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随意道,“还有半个小时,特里斯号就会暂时靠岸——” 他从风衣的口袋里掏出两枚药丸。 一枚红色,一枚蓝色。 胶囊一样的外壳,里面隐约流动着清亮的液体。 “这里有两种药,一种是新型毒品,另一种是普通的维生素,服下毒品的人会迅速成瘾,发作的时候噬指痛心,五内俱焚,除非加大剂量服用,否则会因为剧烈的戒断反应,活生生疼死。” 男人看向双膝跪地的绮丽少年,右手抬起下颌,精致的弧度如同玉琢的温润,他伸出掌心,上面躺着两枚药丸。 “我把最终的选择权留给你,我尊敬的,歌舞伎町地下世界的主人,所谓的Master——向你献上我最真挚的祝福!” 川上施施然,虚情假意做出摘帽致意的动作。 “如果你选错了,你的宝贝就要替你去死了呢!” 恶意的笑,不留任何余地。 你流着泪看向跪伏在地上的离,不住地摇头。 杏仁的眼睛死死盯着男人手里的红蓝药丸。 不待别人反应,就迅速伸出手想要全部抢过来。 手指被一股大力打掉,空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狠厉的力道把你的左手拍得嗡嗡作响,柔嫩的手心变得红肿刺痛。 你仰起泪湿的眼,朦胧的视线里,少年把夺走的药丸尽数吞了下去。 干涩的喉咙滚动了一下,毫不迟疑。 “哈哈哈——你们居然都想为对方送死?” 男人拽起你的长发,把你痛苦绝望的目光看了个正着。 “我可怜又可爱的洛啊,如果你的速度再快一点就好了……真是可惜!” 装模做样、惺惺作态的可怜慨叹。 “离,我会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的——把洛放走!”川上用钥匙咔一下解开连在你们之间的手铐,军靴重重踩在少年的背脊上,“但是,你要听我的话——等特里斯号中途停靠,你就要跟我下船!” 离抬起头,朝你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下一秒恢复面无表情,对掌握生杀大权的凶残男人沉默应声。 他们走了。 男人带着樱祭桑的头牌,离开了这间房间。 偌大的空间只剩下你和昼两个人。 银发少年敛着眉,涩然开口。 “洛,你的手腕脱臼了……我帮你接上,你忍一下!” 冰凉的双手握在你的手腕上,用极快的速度摆正关节的位置重新接上。 几乎没有感到疼痛。 你像一只提线木偶,机械地活动着僵滞的腕部,眼神空茫,没有焦距。 “宝贝,都是我不好……” 昼颤声开口,眼中充满不安和脆弱。 从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智库少年,此刻全然没了往日的自信和斗志,就像在狼群的王位争夺中,被几头初出茅庐、热血澎湃的年轻头狼,不断挑衅骚扰,咬断前爪、惨烈落败的老狼王。 萧瑟悲怆的背影,如迟暮老人,日薄西山,行将就木。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你抬起头,落下一片清丽的泪,对着银发少年微微扬起嘴角。 轻缓的微笑,露出月牙似的弧度。 “昼,你的头发怎么,怎么全白了?” 你伸出手,抚摸昼的银发,就像落了一层洁白晶莹的雪屑。 “是因为担心我吗?” 不知怎的,昼觉得自己看见了天使,散发着圣母的光辉。 圣洁而耀眼。 一声极委屈极难过的哭腔,银发少年埋在你的怀里,肩膀不断耸动。 “洛,对不起……我没做好,我一件事都没有处理好……零也好,离也好,我把一切都搞砸了!所有的事,洛,对不起……我现在好难过,怎么办?我想不出来了,一个办法都想不出来了……我是个废物,是个十足的蠢货……” 高大的身体缩成小小一团,断断续续的声音充满自我厌弃和悲恸难过。 “昼,你还记得那晚我们看完烟花,你对我说过的话吗?” 柔软的双臂环住昼弓起的腰身,落满泪水的小脸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像一只猫儿,小小贪恋地蹭着他的耳朵和脸颊。 温度熨帖,耳鬓厮磨。 你小声说着,嗓音温软,像一片云,“你说过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轻柔的吻落在他的发间,发出浅浅的温热的呼吸。 “振作起来好不好……昼,我现在只有你了。” 柔弱而美丽的少女落着泪安慰银发黑眸的少年,他的肩窝落下一片滚烫的泪。 湿而软的嗓音如夜空盛开的烟花,一字一句敲进他的耳畔。 他怎么能失意呢? 正是最关键的时刻,如果他倒下了,谁来保护珍爱的洛? 洛是他的宝贝,他发誓去用尽一切生命去珍惜和呵护的洛! “对不起,宝贝……我不会再哭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在你面前失态。” 银发少年恢复内心的冷静沉着,一团乱麻的大脑恢复智库僚机的纵横捭阖和深谋远虑,眼神充满坚毅。 “我们先去救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