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倒是愉悦, 往菜摊上放了一块碎银后牵着花虔离开。 花虔见他出手阔绰,忍不住吐槽:“你这大少爷真是不知油米贵,那些钱都够买下整个摊子了。” 唐瑾倒是毫不在意,捏了捏花虔的手心,扬唇道:“那摊主是个会做生意的人。” 说的话真是让人通体舒畅。 花虔瞧出他的心思,轻笑一声也不戳破,边走边晃悠起他的手道。 “你的伤还未好,需要吃些清淡但是有营养的,今日的菜谱呢就是枸杞山药炖鸽汤,乾隆白菜,玉玺火腿丸,小炒河虾。” 唐瑾对菜谱倒是无异议,花虔的手艺很好,做得菜总是合他的口味。 两人穿过街市,绕了几条街购置了些花籽后,花虔又按照惯例去镖局那送了封寄去荔城的信。 自从他们假死离开嗜魔山已过三月,瓮州虽然离中原不算远,但是这里地势险峻,山川众多,又是诸多河流的汇聚之处。 初春冰雪消融水势暴涨阻断了许多道路,好在他们赶得巧,正好在水势迅猛之前赶到了瓮州。 原本花虔以为凤凰草这种一听名字就很难找的药草会花去不少时间,没想到瓮州的店铺四处都有卖的。 只不过是因为这药草只有瓮州附近山林的特殊气候能养成,而去中原路途遥远,凤凰草一路上又极难存活,所以在中原才一株难求,价格奇高。 很快两人就凑齐了药材,唐瑾的身子也每日渐好。 瓮州与世隔绝,眼见着日子安定下来,花虔便开始给花珩写信。 她无法将信直接送到嗜魔山,又怕信件落入武林众人之手暴露身份,便寄到荔城书局,说明是给《西行记》作者的读者信。 上面的字都是用英文写的,哥哥若是瞧见了便必定知道是她。 不过鉴于花虔是个偏科严重的艺术生,英文水平有限,上面的话大多诸如“ I ‘m fine .Come to Wengzhou find me .”之类家乡版破绽百出的造句,没啥感人肺腑的话语。 花虔对此倒不甚在意,反正语言的目的就是传递消息,哥哥能看明白就行。 然而唐瑾在发现她和花珩有专用密语后,生了整整两天闷气。 药浴也不泡了,饭也不吃了,就成日盯着她的信。 花虔见他连这都吃醋,只得无奈又好笑地教他学英文,顺道教了他汉语拼音。 天知道她居然会有教唐瑾学汉语拼音的这天…… 然而唐瑾学得极其认真,不到一个月居然就掌握了她力所能及的全部内容。 看着已经毕业的高材生唐瑾,花虔这个九年义务教育的学渣忍不住感到汗颜。 不过如果花虔知道她所有的信都被唐瑾暗地里收买镖师给拦了下来,她或许会更无语凝噎。 两人送完了信,穿过几条小巷最终停在一处偏僻的角落。 来到瓮州之后,两人买下了一处空院,虽然比不上玉机门阔派,但胜在安静,两个人住堪堪有余。 推开门,入眼就是晒着衣物的晾衣架,旁边一口小井,翘着花虔做的水泵,水井边上便是一个小型的洗衣池。 小院右侧墙边栽着一棵老树,如今已近初春,树上开了不知名的蓝花。 这花却很是奇特,花瓣如丝绦垂蕊,又如扇羽燕尾,簇簇拥叠,宛若一树垂尾蓝羽孔雀。 树下花虔又单独辟出一片小地,将新买各色花籽撒下。 哥哥喜欢花草,等他来了的时候应当便能看到满园繁花。 撒完花籽后,花虔便撩起袖子去做饭。 唐瑾在一旁给她打下手。 花虔最开始见他要到后厨帮忙还笑话他不知深浅,当心弄了一身腥。 没想到这少爷虽然爱干净,居然当真能发挥些用武之地。 唐瑾此时捏起一片薄刀立于盛满河虾的水盆前,望向河虾轻勾嘴角,犹如睥睨看着往日匍匐在脚下磕头的待宰败将。 花虔还未反应过来,只见银光一闪,他已经手起刀落挑起一只河虾虾背,泛着水光的河虾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里面的虾线已经被精准剔除落到旁边布篓中,只余下晶莹剔透的虾肉。 连那虾似乎都没反应过来感受到痛意,就已经被甩到了一旁的空盆中,而唐瑾眼皮连抬都没抬,已经游刃有余地故技重施,挑开了下一只虾背。 花虔:“……” 她还能说什么呢。 牛。 挑个虾线都跟杀人一样充满了艺术感。 花虔顿时将风干的大火腿搬出摆在桌上,拍了拍手上叮嘱道。 “顺便把火腿也削下。” * 有唐瑾配合着挑虾杀鸽削火腿,花虔便省下了不少功夫,今日的菜本就清淡,工序也不复杂,等正午时分便已经全部做好。 “当当当当~” 花虔将最后一道鸽子汤盛上,掀开盖子,蒸腾的热气瞬间如烟雾般飘渺而出。 “枸杞山药炖鸽汤,鲜香清淡,滋阴补阳。” 花虔笑道,“我在里面还加了山药、枸杞和红枣,有补血养气、温筋通脉、固本强基的作用。你之前失血过多,还是需要多补补才能把元气养回来。” 唐瑾听到她这话,眉梢微挑却并未多说,盛了碗汤撇去浮油缓缓饮下。 花虔连忙道:“刚盛出锅的当心烫。” 唐瑾却勾起嘴角,垂眸含笑着搅了搅热汤,接连喝了好几碗。 花虔见他居然这么喜欢喝鸽子汤也难免有些惊讶。 唐瑾素日里喜欢吃甜食,但便是再喜欢的食物也很是挑剔,吃几口便恹恹地不愿再吃,倒是少见今日这般主动。 不过多吃些养身体也是好事。 花虔见他喝得尽兴也胃口大开,笑着盛了碗饭,刚夹了块火腿丸子还未吃下,就听到唐瑾缓缓道。 “其实你不用做这补汤,我身体早已无恙,不会影响的。” 花虔见他话里有话,奇怪问道:“影响什么?” 唐瑾单手托着下巴,笑眼弯弯地等着她吃完饭:“影响房事。” “咳咳……” 此话一出,花虔一口汤差点喷出,呛得她连连咳嗽,脸都咳得通红。 唐瑾以为她是激动的,伸手给她顺着背,花虔却感觉他贴在后背的手掌犹如烫铁烧身一般,连忙跳起结结巴巴,口不择言道。 “我,我去洗碗。” 说罢便匆忙朝外逃去,然而她还未跨出房门,原本敞开的房门便“啪”得一声被凌烈的掌风吹合上。 花虔僵在原地,下一秒,唐瑾已经按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身子正对自己。 他似是有些不解,直视着花虔躲闪的眼神问道。 “你想跑?” 他离得极近,花虔忍不住朝后退去想拉开些距离,然而唐瑾却紧贴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