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三观都被刷新了”。 展厅迎来了新的参观者,邓娉婷不想露怯,在心里拼命说服自己这不过是艺术创作,何必大惊小怪。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大着胆子先把展厅的全部作品匆匆浏览了一遍。 没错,铺天盖地的女性阴户。 邓娉婷眯着眼,仔细端详最高处的那副作品,从位置和大小来看,应该是主要展品。 画中的阴户饱满肥美,如同上好的新鲜牡蛎,即使是水墨画,也能感觉得到那扑面而来的汁水四溅和勃勃生气。邓娉婷凝视许久,终于从直面性器官的不适感中解脱出来,感受到了画作中原始的旺盛生命力。 很久以后,邓娉婷才后知后觉地想到,那些画作展现的,应该是高潮后的女性阴户吧。 离开展厅时,邓娉婷特地绕到了展厅入口,找工作人员索要了本次画展的介绍资料。 她记住了这个名为“Lim”的画家——一个刚开始崭露头角的、和她几乎同龄的新秀,还有他那为人津津乐道的小癖好:在自己的画作中,藏一颗小桃心。 回到宿舍的邓娉婷,趁着室友们都不在,拿出了一面小镜子,第一次借由镜子,看到了自己的下体。 蜷曲的阴毛三角形向下, 汇向那幽深的河谷。 熟悉的大阴唇,是两侧起伏的山脊;颜色略深的小阴唇,是蜿蜒的河岸;再向那河床探寻,就能看到那个深不可测的阴道口。 就是进入这里会流血吗?邓娉婷无师自通地想起了影视剧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喜帕,以及新婚夜后喜帕上令长辈和仆人欣喜若狂的斑斑血迹。 小镜子无法照到那暗处,她只好试探性地用中指摸了进去,湿黏的软肉立刻包覆住了那根手指,邓娉婷继续往深处摸索,摸到了一颗小小的凸起,她用指腹蹭了蹭,一阵酥麻直窜天灵。邓娉婷吓得缩回手,不理解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难道是那个从字面上看起来就十分邪恶的“手淫”? 收起镜子,邓娉婷躺在床上,无意识地用双腿夹住棉被,又感到了一阵快慰。 相似的感受让邓娉婷好像明白了什么,她躲在棉被里,手再次探了过去,这一次她摸到了阴蒂。仅仅是轻轻地打圈,就产生了一股股电流,让她止不住自己摩挲的手。 她第一次从生理上,确认了自己是“女孩”。 在看到那个桃心形隐形眼镜的时候,邓娉婷就直觉这一定是Lim的作品。可是回头撞到林佑惊疑不定的眼神时,她又不敢确定了。 于是她试探性地问道:“那颗小桃心?”又故意冲画作挤了挤眼睛。 林佑却以为她是发现了他暗戳戳添上的那颗小桃心,做贼心虚地往那个位置一瞟,心想自己还是隐藏得不够有技巧,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什么Lim?什么桃心?” 邓娉婷敏锐地跟着他的视线,也发现了那颗真正的隐藏版小桃心。 是了,Lim的癖好是“藏”,心形隐形眼镜如此直白明显的表达,怎么能称得上“藏”呢? 原来,那颗小桃心,藏在这里啊! 邓娉婷充分尊重一个艺术家的独特个性,他不愿说那就不愿说吧,反正我自己知道就行。 这种“你不知道我知道”的快乐,让她在细细看画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林佑痴迷地盯着她,“她来看我为她创作的画”,心底被巨大的喜悦盈满,他抓起速写本,飞快地记录下了邓娉婷欣赏画作的侧脸。 “戴或者不戴,爱或者不爱,就在这悬而未决的一秒。”邓娉婷轻叹一声,转过头,“这幅画叫什么?” “《LOVE IS BLIND》”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就说爱是盲目的?”邓娉婷笑,心说我活到奔三的岁数,都没搞清楚所谓“爱”,到底是什么呢。 林佑轻喝一声:“别动!”,迅速将速写本翻到下一页,想留下这个带着一点点颓丧一点点迷茫的笑容。 “你想画我呀。”邓娉婷凑过来按住他的笔,将那只炭笔圈在自己的手心里,巧笑倩兮,“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你会画水墨画吗?” 第三十三章 缪斯 邓娉婷半跪半坐,一头青丝尽数拨到身前,胸前只虚虚用校服外套掩住,校服裤则松松垮垮半褪到股沟上,她背对着林佑,整个裸背一览无余。 林佑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放到了手中的狼毫上。 “会有些凉,你忍耐一下。” 说完,他侧笔而上,一气呵成,老梅遒劲的主干,圆浑挺劲地出现在了邓娉婷的裸背上。肩背最宽处,横倚着一根细枝,林佑又依次补上了其他辅枝,或回折或上发,显出梅树枝干“一波三折”的铮铮风骨来。 林佑换了一支中号羊毫,调朱砂、蘸曙红,侧锋行笔,点出花瓣。末了,才拿起那支最小号的勾线笔,勾勒出花蕊和花托。 勾线笔弄得邓娉婷痒痒的,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林佑忙道:“马上就好,再稍微忍一忍。” 邓娉婷点点头,只是那尖细的笔尖搔得她一阵一阵不得消停,她终于再难自抑地笑出声,肩膀微微抖动起来。 花枝乱颤。 林佑无奈,只得按住她的肩头:“快了快了,一下就好。” 邓娉婷只消停了片刻,就发现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于是她要求道:“那你跟我说说话,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力——那个女孩为什么圆滚滚的?” “我画的是我眼中的你。”林佑愣了一下,笔下一停,才反应过来邓娉婷指的是他那副《LOVE IS BLIND》。 “一个胖女孩?” “世人都期待女孩甜蜜、纤细、美丽,可是那个符合他们期待的你,我觉得不是你。”林佑速速勾完所有花蕊,迟疑了一下,才答道。 邓娉婷呼吸一滞,按住了林佑离开她肩头的手:“或许,你需要一个缪斯吗?” 出乎邓娉婷意料的是,林佑缓缓地、坚定地抽出了那只被她握住的手。他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墨迹已经干了,我去帮你叫出租车。” 然后他快步离开,合上了画室的门。 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邓娉婷看着合上的门发呆,不明白林佑为什么突然变了脸,明明说暗恋她的是他,搞小动作让两人紧紧相贴的也是他,为她创作了一幅画的也是他,怎么现在还给她下逐客令了呢? 而且他不由分说就转身离开,根本不留给她任何余地。 邓娉婷整理好衣服,下意识就觉得是这身肥大又松垮的校服坑害了她——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校服真是辜负了她的姣好曲线! 凡事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是变美后的邓娉婷的优良传统。 “是他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