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记忆给他的冲击越大,以前跟沈之从相处的细节,硬生生的刻进脑海中,每一幕都有血淋淋的记忆。 好遗憾啊,他为什么不早点发现,那种遗憾叫后悔。 “我有心事,小虫。”宁宣咬咬唇,带着些许哭腔,沙哑的几乎变调的说,“我好喜欢你。” 所有人都对未来憧憬,只有他是躲避,不想长大,十年时间,现在已经过了两年,怎么会这么快。 重生的日子刚好是高三,宁宣想着,先高考吧,高考完他又不想等了,在一起吧,两人能过的日子就那么点,可是宁宣越发不满足了。 他想一辈子。 沈之从只是抱着他,这样子的宁宣他心疼死了,但是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好了好了,没事没事了,哥哥在。” 宁宣在他安抚下逐渐安静下来,他刚才就好像睡着进入噩梦那样,特别绝望而已,毕竟他是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人。 怎么办,好像有点丢人了。 他表面十九岁,心理年龄可是27呢,一个奔三的人…… 算了算了,在男朋友面前丢人,也没什么。 宁宣沉浸在被保护的感觉:“嗯……” 然而沈之从还是觉得不够,或许是他给宁宣的安全感太少了,宁宣才会这样子的。 刚才在篮球场又这么吼他,心里悔恨万分,恨不得把一小时前的自己,拉出来狠狠揍几拳。 “对不起……”沈之从抵着他的额头,闭着眼,语气很低,“都是哥哥的错。” 自那天之后,沈之从对待宁宣就跟瓷娃娃似的,一句重话都不会说,就算有争执,就算宁宣不讲道理,一切以宁宣的情绪为主。 毕竟宁宣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把沈之从吓得够呛。 这种日子持续了三天。 直到第四天,宁宣在饭桌上吃到什么微微皱眉,沈之从都会问,太咸了?还是太淡了,不好吃吗? 宁宣才发现事情严重了,沈之从太过草木皆兵了。 然后反省一下,是不是那次在楼道吓坏了沈之从。 人嘛,偶尔露出脆弱一面挺正常的,只不过宁宣那次稍微爆发了出来,还哭了。 宁宣觉得丢人,所以不愿意回忆,但没曾想过会给沈之从留下多大的阴影。 于是,宁宣放下筷子:“小虫……” 沈之从正襟危坐:“怎么了?” 宁宣看着他,穿着跟自己同款毛衣,眉目依旧英俊凌厉,还是帅的。 “我想说,我没事了。” 沈之从问他:“那你刚才吃了口蒸蛋,皱眉了是怎么回事。” 宁宣额了一声:“我只是想到刚才的PPT哪些地方需要添加文字而已,跟你烧的菜没关系。” 沈之从问:“那好吃吗?” 宁宣顺着他的话说:“好吃……” “那我就放心了。” 宁宣觉得没法放心,这样下去,他没事,有事的是沈之从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宁宣想跟沈之从好好谈谈,结果呢,楼下的家水管坏了,沈之从要去修。 这一修就是几个小时都不见人。 宁宣只好穿着外套也跟着下去了,进门后,叶琳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脸颊说:“宝贝,你怎么下来啦,是不是想你男朋友了。” “妈……”宁宣尴尬地脸都要烧起来了,在家人面前说这些真是太容易害羞了。 叶琳摆摆手:“没事,星怜单位里最近有个考核,如果通过了,或许能换岗位噢。星怜找小虫帮个忙而已,你先坐会儿吧。” 宁宣记得她跟怜姨是一个单位的,便问道:“那你呢?” “我暂时不换,没那个精力。”叶琳懒洋洋的说,“而且就算换了单位,还是一个公司,楼上楼下的关系而已,没差。” 宁宣看着她这样,忽然意识到他工作之后的懒洋洋遗传谁的了。 等沈之从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白星怜跟被吸了精气似的,摇摇头说:“我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要跟年轻人拼什么考核!不考了。” 叶琳哦吼:“真的?” 白星怜:“算了,考就考吧,我一大把年纪还考不过年轻人嘛。对吧,我的乖儿子。” 沈之从扯了扯唇角:“妈,好好复习,你基础太差了。” 白星怜非常不满意的说:“让你来辅导我,你怎么就这么不乐意呢?” 沈之从倒是没什么不乐意的,就是有点憋屈而已,毕竟在考核前,或许都得陪着他妈复习。 那晚上他跟宁宣相处的时间,不得减少啊。 “宁宁过来了啊。” 宁宣站起身:“怜姨……” 沈之从拉过他的手,摸了摸,凉的,然后赶紧捂在自己的兜里:“好了好了,我跟宁宁上去了,你们早点睡啊。” 回到楼上的家时,宁宣抓着他的食指,表情很淡:“等会儿再进房间,我有事要跟你谈。” 谈? 警示灯在沈之从脑中闪着红色,刺耳的叫了起来。 “我刚才修完水管后,就一直陪着我妈复习题目,筛选题目,然后看着解析书帮她分析题意,手机没怎么开过,只有你的消息我都回了,别人找我我都没回。”沈之从将兜里的手机递过去,“你可以看看的。” 宁宣将他这番话琢磨了片刻,心想沈之从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听着小虫,关于我在楼道里说的那些……” 沈之从匆忙的打断了他:“等一下,我们还是进房说吧。” 宁宣尊重他:“好……” 进了房后,先是脱了外套,宁宣穿着袜子坐在床上,眼睁睁的看着沈之从忙里忙外,又是刷牙洗脸,又是上了厕所,接着又说最近天气又冷又干,涂点润肤什么的。 宁宣心想,长夜漫漫,行,好好忙着,反正他也不困。 之后沈之从终于没事干了,僵着身子也坐在了床上,向来在球场上杀伐果断,又在学业上盛气凌人的沈哥,这会儿捏着宁宣的衣角,撒娇说:“宁哥……你听我说,我真的错了。” 宁宣叹息,抓着沈之从的手:“你先听我说,我那次不是因为你吼我,我是因为我心里装着事,但是没跟你说而已。” 沈之从皱眉:“什么事啊。” 沈之从心想,那天真他妈把他吓坏了。 宁宣想了想:“以后的事,我做噩梦了,那个梦很真实,而且我一连几天都是这个梦,所以我很害怕。” 沈之从用指腹摩挲着宁宣手掌内侧,心里非常不安:“什么梦?” 宁宣面无表情的说:“我死了……” 短短的三个字,吓得沈之从魂都飞了,他浑身一震,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随即他压抑了这些太难的脾气,难得暴躁了起来:“不可能,你怎么会!好端端的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