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里面的疲倦,他可怜可爱又善良单纯的妹妹,纵使言语锐利,也有着柔软心肠。哪怕是被惊醒,第一反应也是过来安慰他。 她细细、柔软的手指在抚摸着他的头发,温热的指腹在触碰着他的头顶。 叶迦澜好想杆死她。 “我梦到小时候的事,”叶迦澜低声,他第一次在许盼夏面前扮演出脆弱,“梦见家里被人追债,来了很多人。” 许盼夏生涩地安慰他说:“别怕,都过去了。” “他们把热水倒进花瓶里,打电话威胁我爸,说再不给钱,就灌到我喉咙里,”叶迦澜说,“争执中,不小心打碎花瓶,落在我腿上了,划了一道,碎瓷片和热水……” 感受到许盼夏那几乎完全屏住的呼吸后,叶迦澜适时地停止话语,他察觉到应当放开这珍贵的拥抱,否则,过于刻意的接触会让她起疑心。 于是叶迦澜松开手,他跪坐在床上,垂眼看着仰面躺着,为他方才言语所深深动容的许盼夏。 她看起来好美,好乖,好善良的楚楚可怜。 好想弄脏她杆死她。 “对不起,”叶迦澜勉强一笑,道歉,“对不起,我刚才……抱歉。” 他巧妙地语无伦次,愧怍地适时低下头——没有办法,尽管他再怎样努力,也无法伪造出脸红这种自然的生理反应,他只会产生其他的反应并适度遮盖,以免吓到她。 善解人意的妹妹——许盼夏摇摇头,她的手支撑着起来:“你还好吗?” “还好,”叶迦澜说,“抱歉。” “没事,”许盼夏说,“肯定是因为卫长空的事,才害你做……” “和他没关系,”叶迦澜说,“我经常做这个噩梦,习惯了。” 后面三个字念的极轻。 许盼夏啊一声:“经常吗?” 叶迦澜:“嗯,其实还好。” 许盼夏说:“我记得你刚才说腿疼,是不是今天也碰到旧伤了?” 叶迦澜用被子遮住腿:“没有。” “我是你妹妹,”许盼夏已经跪坐在床上,她倾身,要看叶迦澜的伤痕,“我记得你腿上好大一块儿疤的,是不是今天下午又磕破了?” 叶迦澜推辞:“没事,真没事。” 许盼夏是谁?她倔强执拗,死死地拽了几下被子,叶迦澜不着痕迹地逐渐减缓力道,最终“不敌”,无奈地将自己腿上的伤疤展示给她看。 丑陋、狰狞的疤痕。 就在膝盖下。 睡衣这种东西一撩就开,开合也大多不受控,叶迦澜抬手要遮,默不作声调整一下坐姿,许盼夏却皱眉惊叫:“你的大腿上怎么还有块儿疤?这是什么时候的?” 叶迦澜作势要遮盖,声音也不自然:“没什么。” 许盼夏一声不吭,她一手按住叶迦澜膝盖,另一只手将遮盖痕迹的衣角微微往上一移,在叶迦澜“没什么”的惊慌阻止声中,终于成功看到这膝盖上方约十公分、大腿内侧的纹身。 黑色颜料,没有任何花纹。 只有三个字。 “许盼夏”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还有一章啊啊啊啊啊啊啊 感谢在2022-10-26 23:57:28~2022-10-28 18:09: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小鸟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闻曲意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月下行舟 90瓶;颜小朵 44瓶;月亮小表妹 20瓶;鱼七扶梨、云醒、狭路安之、壹吱、晚稻、甜果果 10瓶;草莓牛奶味 9瓶;48498400 6瓶;mt、48010630、姜还是我辣r 5瓶;62850098、槐夏 2瓶;狐狐松软小面包、没有拉链、Kazu、悲伤荷包蛋、鱿鱼须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叶迦澜(二十二) 意料之外的三个字震惊了她的眼睛。 许盼夏手一松,叶迦澜狼狈地用衣服将那三个字盖住。他尝试转移话题,语调生硬:“哪有这样的妹妹?大晚上来扒哥哥的衣服。” 许盼夏跪坐着,她说:“也没有这样的哥哥。” 叶迦澜看着许盼夏的一双手,指甲剪得整整齐齐,圆润干净,此刻正不安地搭在她自己的膝盖上。 她还穿着厚衣服,就算知道这样睡觉和醒来后都会不舒服,也不会换上睡衣。 瞧,她还是有防御心。 叶迦澜的手死死地压着那片痕迹,说:“对不起。” 但她没有逃走。 这样很好。 就这样……就这样,信任我,需要我,留在我身边。 现在我属于你。 她用余光窥他手上隐忍的颤抖。 他知道她在窥。 许盼夏说:“你今天一直向我道歉。” “之前是因为卫长空给你带来的惊吓,”叶迦澜说,“这次不一样。” 叶迦澜看到许盼夏吞了口水,她很紧张,嘴唇发干,呼吸的频率也变得不同,她在不知所措。 她的声音听起来像干燥的玫瑰花瓣:“什么不一样?” “这是错误都在我,”叶迦澜说,“我说过以后只当你是妹妹,却还是私自将你的名字纹在身上,是我的错。” 但我决定只将它展示给你看,我的夏夏,除了你之外,今后不会再其他人看到它。 我想要你的脸贴在上面亲一亲这个名字,我想你的舌尖去描摹我当时亲手写下的笔迹,我想要让它沾上你的体,液,我想让你看到它周围的皮肤因为你发红,我想让你看到它旁侧的青筋因为你而痉,挛。 许盼夏瞳孔骤然收缩。 叶迦澜说:“我控制不住。” 骗你的。 我不想控制,我从身到心地爱你,我想得到你,我要得到你,我必须得到你。 我的每一处都属于你,你的每一处也都属于我。 我们不是兄妹,我也愿意做你的哥哥,瞧,我们有着相仿的眼睛的痣,天生就要在一起,血液既不能相融,那其他体,液和合该要在一起。 夏夏,夏夏。 盼夏。 许盼夏潜意识想要后退,但再往后就要跌落床,她堪堪保持在床榻的边缘。她穿着自己的衣服,方才还在尝试宽慰他的手此刻紧紧压着床垫,她看起来并不是想远离,她同情他,又畏惧他。 她的表现更像一个梦呓的人。 叶迦澜不用再多说什么,他只是安静看着许盼夏,看着她踉跄地从他的床上下去,回到隔壁床上躺好,她留给叶迦澜一个背,怀中抱着枕头,身体弓起,一言不发,深深将脸贴靠在怀抱中的枕头上。 叶迦澜重新躺下,他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