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怎么又来了。老爷不发话,咱们不敢放您进去的。” 任析站在院门外,打量屏障,低声道:“我知道,我就在这里站一会,不进去。” 守院门的人沉沉叹口气。 任析观察一会儿后离开,返回自己的院子中。 付苍年不在了,他院子中的小厮说:“少爷,付少爷回去了,说明日再来找您。” 任析颔首。 付苍年应该出身一般,他身上穿的衣物没有苏析身上的好。 任析进了苏析的房间,阖上房门后,开始打量屋内。 他走到一面水镜前的时候,顿住脚步,瞧见镜子中的少年面容。 少年瞧着也不过十几岁,似乎比付苍年还要年幼一些,十五六岁的模样,下颌还是圆润的。 一双眼睛很圆,抬起来的时候很无辜,只要眉头微微耷拉,便像是要哭了一样。 跟任析本来的模样完全不同,南辕北辙的长相。 但他心中诡异的觉得熟悉。 好像是很多年前,曾经见过这样一张脸一般。 他驻足看了片刻后,才收回视线,继续在屋内打量。 要找有用的东西才行。 幻境不会无缘无故的将他投放成这么个人。 任析视线梭巡片刻后,明智的先去了屋内的桌案上,去瞧上面的东西。 可惜的是,桌案上显然许久没动过了。 东西都收拾起来,兴许下人们也知道,他们家少爷现在的状态,根本无心读书写字。 任析四处翻找,没能找到什么,只好作罢。 不过到了晚上,任析有了意外之喜。 他本来已经躺在床上,准备入水,结果他睁眼之时,瞧见自己的床幔上方浮现出淡淡的幽光,显露出一幅地图的模样。 那是一座山脉,任析看了一眼,便大致猜测出,这是他今日刚刚进入幻境之时,看见的那座山脉。 苏析这里有这幅地图,想必去的便是这座山脉。 不过,苏析只是个凡人,这样的一幅地图,是谁给他,又或者是谁帮他画在这里的呢? 还用了遮掩之法。 按照任析目前的眼光来看,这个遮掩之法有些稚嫩。 稀奇的是,他竟然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手法,可见系统的资料库不怎么完善。 要是系统在这,知道他这个想法,一定又要嚷嚷了。 任析失笑,紧接着抿着嘴唇,将这副地图记载心底。 得找个机会,去看看才行。 最关键的地方,估计就在这山中。 有什么灵药能驱除本源魔气,怎么会连他都没听说过。 除了……任析想到了自己的汁液。 他从来没见过,除了他自己的本体以外,还能驱散魔气的灵植。 任析思来想去,时间飞快,很快便到了白日。 他一宿没睡,并不觉得累。 想来是幻境想办法隔绝了他的感知,可他的修为并未真正消失,只要想法子,还是能用的。 任析第二日如凡人一般,吃了早膳后,叫住小厮:“我们去付苍年那。” 那名小厮应该是他的心腹,闻言立刻点头:“少爷,兴许一会儿付少爷就来了,咱们真要过去吗?” 任析颔首:“我去他家看看。” 小厮闻言,有些一言难尽的看了任析一眼,好似他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任析面不改色,心中记住了这点异样。 付苍年的家怎么了? 难道付苍年家中出了什么事? 可他瞧着也不像是家中出事了的样子。 等到出了府,小厮问:“少爷,您要走着去育幼堂吗?” 育幼堂? 任析知道古代会有富人做好事,办育幼堂收留养大一些孤儿。 付苍年是孤儿? 瞧着,实在是不像。 他与苏析的关系那样好,兴许是因为,那育幼堂是苏家办的? 任析觉得八九不离十了。 他随着小厮,一路去了育幼堂,刚到门口,便听见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啊啊呜呜呜付苍年你个坏人!我不要再叫你哥哥了!呜呜呜!” 一声哭喊响起后,一大片的哭声接二连三。 “坏人!我们都不要叫你哥哥了!” “就是,我们没有你这么坏的哥哥!” “叫刘妈妈来!我们要告诉刘妈妈你欺负我们!” 任析听见付苍年的声音冷冷道:“那你们去找好了。总归又饿不死我。” 有孩子立刻道:“哼!离开了育幼堂,妖魔会吃了你!” “对!刘妈妈说苍岭镇外全是妖魔,苍岭有神仙守护才会安稳。等你出去,一定会被妖魔吃的干干净净!” 幼小的孩子,对于展露恶意是毫不吝啬的。 他们是混沌的,足够好,也足够坏。 言语如刀子,扎进人心底,伤人不见血。 小厮听着气愤的要命:“一群小白眼儿狼!付少爷怎么照顾他们的都忘了!” 他说完,睨一眼任析的神色,好似怕他发火。 瞧见他平静的神情后,愣了愣,挽着自己的袖子低声询问:“少爷,咱们现在还进去吗?您、您有很久没空来了,他们现在经常如此。不过也不怪他们,他们是想见夫人,付少爷不许,他们才如此闹腾,毕竟是小孩子。” 任析嗯了一声。 里头的人因此听见动静,马上大步跑出来,瞧见任析后,付苍年神情有些尴尬:“你今日怎么跑过来了?” 任析说:“没什么,想过来找你。你还有其他事吗?” 付苍年摇头:“没事,咱们走吧。你要去哪儿?” 任析其实也没有想好要去哪儿。 总之要四处逛一逛,知道的信息越多越好。 只有知道足够多的信息,才能知道怎么破了这幻境。 他道:“很久没有在镇上走动了,我四处逛一逛。” 付苍年挠头:“那好吧。” 付苍年把这看做是任析的散心,因此很是积极的带着他去看各种好玩儿的,有趣的东西。 付苍年努力逗着任析,两人走了许久后,付苍年忽然冒出来一句:“苏析,我总觉得你有点不一样了。” 任析心头一跳。 不过是一个幻境人物,怎么会这么敏锐? 他笑了笑,不露声色道:“有什么不同?” 付苍年叹口气说:“不知道,总觉得,你有哪儿不同了。” 不过他没有纠结这件事,而是很快笑起来:“也好,人总要长大的。我也跟过去不同了。” 任析颔首,侧目看他一眼,忽然问:“你在育幼堂,待的高兴吗?” 付苍年没想到任析忽然问这个,他原本以为任析要当作看不见,忽略掉这件事。 付苍年坦率的说:“他们啊,一群小崽子,知道个屁。不过他们也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