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府卫见贺景珩来,手上的力道也未卸半分,已然拧得温妙吃痛不已。而温妙,则将这些力道无余展现在面上。“王爷!”她嗔怪地向贺景珩求助,并没有说别的,只是眼中带泪看着他。贺景珩看见这一幕,便快了些脚步,面中染上几分愠色。“宏良,何事?”“禀王爷,温夫人私自踏足此处,属下正将其捉拿。”“血口喷人!”温妙嗔他一嘴,又软下眼神看向贺景珩,“明明是值守的人放妾身进来的,王爷。”“是吗?”贺景珩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无论是惊讶,愤怒还是疼惜,“今日值守的何人?”温妙见他还没有让人放开自己的意思,又娇声喊了一句王爷。“是文宽。”贺景珩听见这个名字,微微挑眉。“妙妙,来这里做甚?”“妾身...白日都见不到王爷,想着王爷近日劳累,便做了些补品送来。”想象中他欣慰的神情也没有出现。反而在见到他手中玉佩之时有些惊奇,不知何时疏忽被她捡了去。贺景珩一把夺过那玉佩,也没再系上腰带,直接塞入袖中。“本王待你不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希望妙妙懂事些。”“王...”温妙愣在原地。“放开温夫人。”他对那名叫宏良的府卫道。“是。”钳制的大力终于松了开。身旁的丫鬟立马上前来为她按摩胳膊,温妙弯着腰,委屈地抬头,“妾身只是太过思念王爷...”“看到什么了?”“啊?”“在里面,看到什么了?”贺景珩的眼睛渐渐凉了下去。“妾身才刚进去...”贺景珩越过几人跨进门槛,环视了一周,看见地上的画卷,看着似是慌乱中被随意掷下的。温妙对上了他回头锋利的目光。“妾身知错了!”她无所选择,在地上跪下。谁料他神色一转,又温柔起来。“不是什么大事。只希望今日之事,妙妙能放在心上,往后可千万...”“妾身不敢了!真的不敢了!”贺景珩得偿地垂眼笑了一下,吩咐道:“补品留下,送你们夫人回去吧。好生歇息,本王好好补一补,今晚过去。”温妙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随后眉开眼笑,由着丫鬟扶着她沿原路返回。步伐踏在石板上都轻松明快些。来这里之前,她的心中还是存有几分忐忑的。贺景珩虽对她好,可那份关怀总像隔着些什么,叫她总觉自己一直游走在他心门之外。她并不觉得他会坚定地站在自己身边。可今日他对她的纵容,突然给她徒增万分自信。“王爷,文宽要怎么处理?”见人都走远,宏良问道。“仅凭温夫人一面之词,就认为是他的错吗?”贺景珩走近闻言呆愣住的宏良,拍了拍他的肩,“处事未免太浅薄了。”宏良没反应过来。“把这些补品送去给文宽,让他吃个教训。”贺景珩走进书房,关起了门。窗户禁闭,这里又成了他的私人空间。他捡起地上的卷轴,靠躺在卧榻上撑起端详起来。美人脸部新浮了处褶皱。若是换了柜中那些画,他怕是早就要让温妙吃些苦果,不过手中这一卷,是近日才差人新作的。只凭着从前那些肖像和他的描述,作出这幅美人长大之后的画像。他的手指轻拂过那处褶皱。正好横在那眉眼处,让她的眼神变得更加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