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低语。 “窗外没有找到,对吗?“ 仓科正在听副手回话,就看到一个英姿勃勃的少年人朝自己走了过来,眼神锐利。 他对照大脑里的记忆,意识到这是那位警视总监的爱子,还是国际上知名的侦探,顿时感到一阵欣慰。 请教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对象,确实很丢人,但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你怎么知道……算了,你是侦探,肯定知道。” 对于少年人猜中了调查方向。他毫不意外。 “我的部下刚刚跟我说,窗户外面一直都有人值守,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刚也没搜到任何东西。”想了想,他又补充道,“由外至内的侵入本身就是我们安保工作的重点。尤其是这里的落地窗漂亮是漂亮,安全系数很低。” “那么,犯人只有可能在那些人中间了。”白马探道。 “还拜托您小声点。”仓科急急道,说罢,他叹了口气。 “不出意外,恐怕是的。” 他把目光又移到了几位宾客身上。 “虽然不能搜身,但我想,那么大一顶王冠,如果搁在身上,不至于一点也看不出来啊?” 来参会的客人,通常都会挑选极其合身的礼服。为了避免变形,这样的衣服口袋一般只是做做样子的。男士西服还可能有个内兜,如果是女士的贴身礼服裙,几乎从头到尾,有什么东西都一览无余,夹带古董根本无从谈起。 说话间,已有进入嫌疑名单的男士,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扬起双手礼貌地示意。 千头议员连忙阻拦。 “不必如此,真的太抱歉了。” 他又鞠了一躬。 “老头你就别拦着人家了,比起脱个衣服,我看大家更想洗清嫌疑。” 千头顺司道,他还用那副轻佻的嗓音。 “对了,最后一个是我,我也是怀疑对象。”他说着就把自己深红色的西服外套解开了,内衬是对比极其强烈的银。他像一只大鸟忽闪翅膀一样,晃了两下衣摆。 议员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愠怒。 “你这是什么样子!还有你这衣服!能不能上点心?” “老头,你只看我有没有偷东西就行了,你管我的衣服穿得好不好。”公子哥的回话相当肆意。 “他也进过房间?”白马探问。 “是……在田代纪香之后。”仓科道,“可是他又不可能偷自己家东西,我们就没把人算进去。” “所以,不是五个人,是六个人。” “还有她。” 本来是最后一名进入展厅,现在变成倒数第二名的女孩是田代家的大小姐,有一副温婉的长相,没那么出挑,但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纪香,来,转个圈给大家看看。”千头顺司笑着说。 他的用词十分随意,态度更称不上庄重。谁知,一袭薄纱晚礼服的女孩当真拎起裙摆原地转了三百六十度,她背后飘扬的缎带随之跳跃。 “你真是不成器!” 千头议员还没出声训斥儿子,暴躁老者田代正治已经丢下一句话骂女儿。 “那位小姐,头上也戴着一顶王冠啊。”白马道。 “嗯,样式还有点像那件展品。”仓科回答。 “她好像特别喜欢宝石?” 高中生侦探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田代纪香几乎浑身都是彩宝,项链,耳坠,手镯……每一颗都又明又亮,成色极佳,看起来价格不菲。 “她是?” 白马探回身,询问的目光对上枡山瞳。 轮椅上的女孩对他摇摇头。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的处境并不乐观。”她低声道,“此外,那位小姐是人工宝石的支持者,很有想法。” 尽管人看上去很温柔,田代纪香实则有着桀骜不驯的一面,否则,怎么会在这种明显是推崇天然宝石的场合,浑身挂满了人工宝石饰品出行。 “有种言论认为,整个宝石行业都是被人制造出的巨大骗局,而采矿,更是对底层劳工的剥削。” 白马探若有所思。 “你可以直接告诉他,我不是什么受宠的富家小姐。” 在他们交流的时候,田代纪香走了过来,捕捉到了话语的尾声。她没听到前半句,说的话却和枡山瞳之前的表述奇异地重合了。 “除了理念问题,还有就是家里不给我那么多钱。” “很抱歉。” 枡山瞳颔首。 见当事人出现,还有着诘问的意思,白马探也微微低头表示歉意。 “无所谓。”田代纪香摆摆手。 “我听说过你啊。”她凑近枡山瞳,姿势莫名令人感觉熟悉。 白马探刚要说什么,枡山瞳用眼神拦住了他,又小声叮嘱他先去查看下现场。 “枡山家的大小姐……少见的女继承人哦,或者该说,我们这一辈唯一的女继承人?” 她还维持着前倾的姿势。 “令人印象深刻。” “承蒙夸奖。” 药企的大小姐说完话就站在枡山瞳身边不走了,两个人一起看着场内,千头顺司又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喝酒,而高中生侦探跑来跑去,观察着展厅内各处的痕迹。 “男孩子啊,呵。” 田代纪香喟叹。 “他们总是成长得太慢了,不是吗?宠坏他们,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抱胸而立的女人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黑发,裹着头纱样式的别致装饰,也有点十八世纪法式宫廷风情的味道。 面对枡山瞳投来的视线,她勾了勾唇角。 “你这么看着我,不会要跟我说什么,‘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那种话吧……别告诉我,又是一个装傻的无聊女孩。” “不,我并不打算说那些。” 枡山瞳道。 “而且,我一向认为,有些话不对当事人倾诉毫无意义。而对自身的劝诫,也不一定要映照在别人身上。” “哇哦,真是牙尖嘴利,直戳痛点。” 田代纪香道,“不过,我的金玉良言真的对你的情况毫无意义吗?” 她用下巴指了下不远处的少年人,再看向枡山瞳的时候,眼神里有几分挑衅,还有几分逗趣。 “是不适用。” 枡山瞳平静道。 “我们并非共同背负重担,约好一起出发的攀登者。” “从一开始这就是我的路,不是他的。” “查完了?” 迎面而来的男生作投入的沉思状,轮椅上的女孩对他展出一个笑容。 “啊?”白马探回过神,“是的。” 虽然这个地方的装潢异常繁复,但是经过仔细调查后,他发现并没有什么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家具位置没有动过,桌面地下,桌腿处也没有二次加工的痕迹,不存在什么镂空的机关。同一间展厅内的其他几件展品,从展台到展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