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呃,不一定啊,我猜的……怎么说呢,打扮很视觉系。” 丈夫详细描述了某天加班后到家停车时,一道越过他的汽车开进隔壁家的重型机车上的身影。 “真帅啊,我也很想买一辆呢,那种四缸引擎的赛车……” “谅真?”眼见另一半陷入了对载具的幻想,亚纪不得不提醒他说话的重点。 于是,在“什么样的视觉系”的提问下,三浦谅真试着描绘车主人的形象,首先身形是个年轻女孩,摘下头盔时露出的侧脸妆容夺人,其次…… “你记得你非让我丢掉的衬衫吗?说很老爷爷那件?” 亚纪回想:“法兰绒衬衫?” “对,和那件差不多的格纹,choker,短裙,红的长靴……” “哇。”虽然丈夫的用词很朴实,但凭借着小说家的浪漫想象,亚纪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个叛逆的辣妹。 “难怪你说视觉系。”她笑道,“不过,也许倒是和隔壁的帅哥很般配呢。” 这话没出口几天,下班的谅真见到妻子手持木勺,搅着汤锅出神。而他环顾四周,发现了一点小变化。 “这是……”他来到客厅的桌前,那里放着一张由各种色块组成的画,一尺见方大小。 三浦谅真认出了上面的签名。 “Maimi?这不是你很喜欢的那个画家吗?” “嗯,是隔壁邻居给的。” “原作?” “怎么可能啦,是复制品。” 亚纪今天带着小饼干去拜访了隔壁。见她喜欢桌上的画,那位小姐便送给了她,声称是回礼。即使是复制品,依然十分精美,可以成为不错的装饰品。 谅真道:“这不是好事吗?” “是,但……”亚纪一脸纠结。 最终,她没忍住放下勺子,一言难尽:“想不到隔壁安室先生是个渣男!不,也不一定是渣,也许是换了女友吧……” “怎么回事?” 亚纪开始讲述。 自从丈夫说了进入隔壁房子的女孩是骑机车的辣妹后,性子烂漫的她既觉得有趣,又觉得好奇,便想接触试试,结果,今天她端着烘焙成品敲门后,揉着眼睛开门的,是个…… “策展人!”她道。 “她自我介绍说的?” “最近那个很有名的艺术展!她有属于工作人员的出入证。桌面上全是艺术史的资料,还问我要不要门票。” 一开始,披着金发的女孩穿着素色睡裙,如同某个英伦庄园里的大小姐走错了片场。向亚纪表示歉意后,对方进了卧室换装。再走出来的女孩一身白色的吸烟装,充满中性的性感,精致优雅外,还有种商务感的干练。 “见我感兴趣,她拿出好几种纸张,让我试着摸一下,可以感受到不同成品的肌理。”亚纪想到对方温柔的笑容,越发不平,“真是又专业人又好!” “你没问机车是不是她的?”丈夫道。 “怎么好意思嘛!” 这种会给别人也给自己带来尴尬的问题,是绝对不能问的。再说前后两种风格也太不搭了,夫妇二人把各种念头埋入心底。 又过了一段时间。 “安室先生又换女朋友了。” 晚餐吃的是天妇罗,妻子亚纪“嘎吱”一声咬断炸虾,听到丈夫道:“我今天遇到的女孩,似乎是律师……或者在准备司法考试?” “怎么知道的?” “她抱着一摞书。” “不是艺术资料?” 亚纪还存着和上个人是同一个人的念头。 “不,全是法律相关书籍。” 而从外表看,这位小姐知性而娴静,只扎了简单的马尾,大地色裙装很是柔美。 “看来果然是第三个女友啊。”亚纪叹了口气。 “唉……好歹安室先生人还是挺好的。”丈夫宽慰道。 这话倒是没错。尽管对方早出晚归,不常见面,有时神情也相当严肃,但据说有一份公务员工作的安室先生,从不吝于向新邻居提供帮助。 …… 晨光透过窗帘洒入室内,床上的男人睫毛颤了颤,从睡梦中醒来。 揉了一把金发,降谷零起身,看了一眼床头电子屏上数字显示的时间,他下床,套上T恤,来到窗边,把没能彻底隔绝阳光的窗帘拉好。 完成洗漱,他进入厨房,按下烧水按钮,开始准备早餐。中间等待裹了牛奶鸡蛋溶液的吐司变得金黄的时候,他也没忘记去书房,把昨晚准备好的文件重新检查过。 清甜的水果在案板上被一分为二,锅里的番茄变得绵软,黑胡椒碎与黄油碰撞出好闻的香气,在加热的茄汁豆上撒上芝士,面包机里弹出了酥软程度刚好的贝果…… 在桌上将装着食物的餐盘放好,他坐下,慢条斯理地吃完了一份贝果三明治和咖啡。转身把刚磨好的咖啡粉填入咖啡机粉碗,这样,想喝的时候只要按下按钮稍等片刻就好了。 换上西装的男人重新回到卧室,床上的女孩还在睡着,他的视线扫过露出被子的一片雪白,一边系领带一边走了过去。 指尖最后一次掠过提花领带尾端,来到床边的他倾下身,亲了亲她柔软白皙的肩头,腾出来的手把她露在外面的手臂和小腿盖好,这期间,碰触到的肌肤有着不亚于方才触到的真丝织物的丝滑。 这动静让她翻了个身。 “你……”枡山瞳迷迷蒙蒙道,“要去上班了?” “对。”他拨开她压在脸颊下的发丝,“果汁放在冰箱里了,记得喝。” “你有没有看到……”还很困的人话说到一半,就又差点睡着了。 “看到了。”他说。 “噢……那你走吧。” “你今天要去奥穗山那边?”他问起她今日的行程。 “嗯,最后一次了。” “注意安全。” “知道啦。” 明明给出了叮嘱,恋人也答应下来,降谷零还是不放心。他想了想,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她放头盔的柜子,底色是白色的摩托车头盔上面有着各式各样的涂鸦,他回过身,瞧了瞧她画架旁的调色盘,油画颜料有了初步凝结的迹象。 他改去书房拿了一支马克笔,在那顶本就五彩斑斓的头盔上添了几笔,又把东西放回去。 路过客厅的时候,降谷零将一个包好的白色方盒收入了公文包。 内阁府某办公楼。 这座楼并不高,只有六层,在外人看来,是隶属于政府诸多办公场所中的一个,进出的也是些普通公务员。少数知情者知道,这里有内阁府旗下警察厅的某个秘密机构。 风见裕也在这里见到了直属上司。 虽然那个组织已经覆灭,收尾工作也已大部分完成。但是,作为机密[零]小组的干部,降谷零依旧不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