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笑:“那你可以为我做什么?” 单维意顺顺当当地说:“陛下的信息网那么灵通,应该知道我结交了君更尽,他现在正在自由联邦那头的虫洞出口等我。” “是的,你这个叛国者。”奇异的是,皇帝说“叛国者”的口吻好像在说“坏孩子”一样,亲昵得可怕。 单维意为此都要起一层鸡皮疙瘩。他眨眨眼,强压住心头的古怪,说:“陛下千里眼顺风耳,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我不能也不敢当叛徒啊。” 皇帝笑道:“我亦好久没听过这么直接得呛人的马屁了。” 单维意:不喜欢直接的马屁,那不如给你直接的麻批。 单维意心里虽然麻批,但脸上还笑嘻嘻:“鄙人才疏学浅,清新动人的马屁确实拍不出来。请陛下海涵。” 皇帝淡淡说:“这种不切实际的话就免了,不如你直接告诉我,你可以为我做什么?” 单维意答道:“君更尽是自由联邦的主宰,如果我让您得到君更尽的一切,那自由联邦自然就是您的囊中之物了。” “一切倒也不必。”皇帝说得很闲淡,“我只要一样东西就够了。” 听到“一样东西”,单维意好奇的耳朵尖都要竖起来了。 皇帝拥有可以控制帝星联网的超级大脑,能征服自由联邦应该不是很困难的事情才对。但他没有这么做,证明自由联邦也有什么可以抵抗皇帝超脑的底牌。 单维意联想到,君更尽似乎是知道皇帝有超脑的……想来,君更尽这个资本家还是有点东西的。 但这个东西是什么,单维意目前还不知道。 从皇帝的言辞上看,恐怕皇帝也想得到这个东西。 单维意便问:“是什么东西?” 皇帝道:“一扇门。” 单维意讶异:“门?” 皇帝讳莫如深:“对此,我所知也不多。” 单维意更讶异了:“陛下拥有最高智慧,怎么会所知不多呢?” 皇帝笑了:“如果我真的拥有最高智慧,你又怎么知道我拥有最高智慧?” 这句话很绕口,似乎还有点儿逻辑不通,但却像针一样扎了单维意一下。 单维意立即感到不妥,目光对上皇帝那双金瞳,更觉得像是被透视了一样,颇没安全感。他却依然保持平静,笑道:“我就是拍个直接的马屁嘛。” 皇帝也笑笑:“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从来不敢夸口自己是‘最高’。难道你又可以吗?” 单维意心下一紧,直觉皇帝这句话、这抹笑里大有深意,更是一种几近挑明的试探。单维意直说:“我不可以。谁都不可以。” 单维意并不想再继续这个稍显危险的话题,沉默一秒,便又摆出忧愁的模样:“可是没有奚之桐,我就等于失去了左臂右膀,实在是举步维艰。” 皇帝便道:“我说了,奚之桐能为你做的,我都能办到。” “怎敢劳烦圣驾?”单维意拱拱手。 皇帝一笑:“那你靠自己试试吧。实在有难处,再联系我。” 单维意说道:“我能怎么联系您?” 皇帝便道:“只要使用帝星联网就能联系我。”说着,皇帝保持微笑看着单维意:“这点难道你不清楚吗?” 单维意被他刺探麻了,已经没有当初那种心下一动的紧张感,淡定回答说:“我去了自由联邦,用的就是联邦网了。在紧要关头,怕是不一定能连上帝星网。毕竟,您知道,帝星网和联邦网之间有防火墙。” 君氏信息中心的防火墙能把皇帝也防住,想来也是逆天黑科技。 皇帝说:“那倒是有一个办法,能让你随时联网。” 单维意对皇帝的科技水平颇感好奇,连忙问:“请说。” 皇帝说:“你向我开放意识海,你我大脑互联。” 皇帝拥有超脑,连接他人大脑,确实不难。这样也的确可以做到实时通讯。 然而,单维意还没回答,脑子里的奚之桐就说:我不同意。 单维意觉得好笑,现在奚之桐不但会OOXX了,会犯上作乱了,还会不同意了。 单维意便说:为什么啊? 奚之桐迟缓道:出于信息安全的考虑,不建议宿主植入外部插件。 这段机械音一改平日的自然流畅,变得生硬卡顿,好像声卡出了问题似的。 单维意噗嗤一笑:说实话吧。 奚之桐的声音再度回复流畅:我对您的大脑独占欲很强。 单维意说:巧了,我也是。 开放意识这种事情,就算奚之桐同意,单维意也不可能答应。 然而,单维意却装作思考的样子,过了一会儿,迟疑说:“也行,没什么副作用吧?” 单维意这么说,皇帝脸上显然闪过一丝诧异。但这份诧异很快被深思所取代。 奚之桐似乎也感到意外:宿主为什么要这么说? 单维意:皇帝直接提出让我开放意识,这事本来就不靠谱。他大约并不是真心的,只不过又是一个试探。他恐怕对我的来历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测,并想知道我的脑子里存在什么秘密。他提出让我开放意识,很可能是想试探这一点。 奚之桐:……我正在理解您说的话。 单维意继续解释道:如果我顾左右而言他,或者是断然拒绝,他就能更确信我脑子里有秘密,甚至能猜到你还活着。可是我现在直接答应,他反而拿不准了。 奚之桐思索一秒,说:我理解了。只不过,既然你答应了,为什么他不顺水推舟连通你的意识?这样,他就能直接了解你的大脑了。 单维意笑了:你忘了他的性格?他那么小心多疑,我要是不敢向他开放大脑,他才敢来连呢。现在我在思考后答应,他反而有了猜忌,怕我的意识海里有什么高维科技能反过来黑他的超脑呢。 皇帝思索一会儿,果然像单维意推测的那样。因为单维意答应得过于顺遂,皇帝倒是退了一步,说:“要说副作用,我也不敢确定,毕竟,我从未和活人连接过意识。” 单维意敏感地捕捉到“活人”一词,目光不自觉地在那口棺材上滑过,又迅速抽回。他便满脸狐疑道:“那还是不要冒险了,我相机行事吧。” 皇帝却道:“那你自己小心。” 单维意又道:“我要把奚之桐的尸体带走下葬。” 皇帝的脸上露出一种笑容,仿佛读懂了什么,又仿佛没有。他古怪地笑着,说:“怕是不行。” 单维意蹙眉:“怎么?陛下恨他恨到要鞭尸?” “那倒不至于。”皇帝淡淡说,“只是怕你不回来,留着当‘人质’。” 单维意笑了笑:“他人都死了,还人质呢?” “对于有情人来说,莫说是尸骨,就是他留下的一根头发,都是珍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