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请你认清楚自己的位置!” 嘴角火辣辣的疼。 程凇没说话,用手背蹭了下。下一秒,拳头带着风声,重重回过去。 “——该认清的人是你!你他妈以为你在她心里又是什么位置?!” 两人念书那会儿都不是什么听话的主儿,高中又同在校篮队,对方弱点知道得一清二楚,下手一个比一个狠。 走廊上花瓶被撞得碎了一地。 不多时就见了血。 方子尧和曲晟从电梯出来,老远听见走廊的动静,顿生不妙,连忙赶来。 廊道遍地狼藉。 两人身上挂了彩,谁也没收手。 方子尧赶紧上去想把暂时处于上风的谢逢周拉开,手刚碰到这人的肩膀,就被他一把甩开,不耐冷戾。 “滚!” 曲晟紧紧攥住他手腕,低声道:“别他妈犯浑,你知道谁来了吗?” 话音刚落。 细高跟踩在瓷砖地面上,清脆的声响渐渐靠近,停下。 身后传来个温柔的声音。 “逢周。” “……” 谢逢周动作停住,转过头。 女人肩上披着件黑羊绒大衣,头发松松挽起,五官端正温婉,化着淡妆。 拎着包的手腕皙白,祖母绿翡翠玉镯剔透润和,眉眼和谢逢周七分像。 能看出保养得很好。 状如桃花的眼睛掠过两人脸上的淤青擦伤,语气轻和,却自带威慑力。 “你们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明天日万。 —— 第36章 下雨天 如果要说谢家所有人里, 曲晟最不想和谁打交道,那必然是靳楠。 三十岁就能坐到亿嘉旗下亚太区珠宝品牌老总的女人,看着温柔, 骨子里却是个雷厉风行不折不扣的女强人。 和谢亭是完全相反的两种类型。 但谢亭也没容易相处到哪儿去。 简言之就是谢逢周家里没有一个好招惹的,包括谢逢周本人。 被靳楠淡淡地扫一眼,曲晟腿肚子已经开始抽筋了,很上道地对谢逢周使个眼色:“还不快松手。” 谢逢周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对他妈的气场熟视无睹。 曲晟都要给这祖宗跪下了。 廊道里再次传来脚步声。 拖鞋踩着瓷砖地面,很轻。 僵持的几人同时回头。 岑稚站在不远处, 身上还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宽松没款的衣服显得她整个人有种单薄到易碎的纤瘦。 面色却温和平静。 即使看见走廊上花瓶盆栽砸碎一片遍地狼藉,也没有露出半分惊讶。 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向自己, 岑稚慢慢地朝他们走过去。 岑稚没见过靳楠, 凭借和谢逢周相似的眉眼猜是他妈妈,但又不太确定, 犹豫一下,乖巧道:“阿姨好。” 说完她转头望着程凇和谢逢周。 周围明显感觉到两人原本剑拔弩张,紧绷到一点就炸的气势在短短几秒内散的一干二净,双双错开视线。 视线在程凇淤青的颧骨和嘴角停留一会儿,岑稚看向谢逢周。 这人也没好到哪儿去。 眼角那块擦伤红了一片, 下巴上还有一道细细的划痕。 眉头几不可见地皱起,岑稚伸手轻轻拉了下谢逢周的衣袖。 她什么也没说。 谢逢周却慢慢松开攥着程凇的手。 方子尧见状惊诧不已。 靳楠也极轻地扬一下眉。 曲晟在旁边简直感慨至极, 岑妹妹还真是把这混世魔王吃得死死的。 岑稚踮起脚把谢逢周歪斜的卫衣领口整理好, 又拨了拨他凌乱的额发。 像在给一只大型犬顺毛。 被顺毛的人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面上情绪依旧冷淡, 但那种冷硬嚣张到恨不得把程凇揍进ICU的架势却松散开来, 岑稚抬手给他拨头发时, 他还听话地把脑袋低下来了。 给他收拾好,岑稚主动拽住谢逢周清瘦的手腕,把人拉到靳楠面前,像家长给小朋友打掩护似的,面不改色地道:“阿姨,谢逢周他平时很乖的,今天可能是心情不太好。” 走廊陷入诡异的寂静。 方子尧想起自己刚刚去拦谢逢周时这人看他的眼神,就一个激灵。 绝不是什么好人。 打起架来比程凇还混。 乖? 方子尧默默望着岑稚。 把人小姑娘骗成这样,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没跑了。 半晌,靳楠开口:“不是已经领过证了吗?怎么还叫阿姨。” 居然还真是谢逢周的妈妈,岑稚顿了顿,改口:“……妈。” 靳楠嗯一声,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有几句话和程家这小孩说。” 岑稚闻言回头看了眼程凇,发现他眼神有点空,定定地落在她身上。 让她莫名心里堵了一下。 没看多久,被人握着手腕的人反客为主将她牵起,冰凉修长的五指分开她指缝穿进去扣好,骨节硬邦邦地硌着她,略显强势地拉着她往回走。 他力气很大,岑稚被硌得手疼,不由得仰头,瞧见他紧绷的下颌线。 等离靳楠远些了,岑稚才问:“你脸上的伤要不要处理一下?” 她没问他为什么和程凇打架。 ……或许根本不关心。 谢逢周低头对视上她那双圆润干净到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眼睛,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就像程凇说的那句,他也猜不出自己在她心里到底什么位置。 “……不用。”谢逢周别开眼,用另只手推开病房门,带岑稚进去,“你怎么出来了?被吵醒了?” “没有啊。”岑稚脱掉拖鞋,掀开被子坐回病床上,“我太饿了。” 被饿醒的。 谢逢周突然想起什么:“差点忘了家里还煲着汤,我现在回去。” 他转身要走,脚步一顿,又把头转回来,“你一个人可以吗?” “嗯?”岑稚没懂。 谢逢周下巴朝门外抬了下。 岑稚明白过来,点点头:“阿姨看起来挺好相处的。” 谢逢周不置可否,离开之前好整以暇地瞥她一眼:“是咱妈。” 靳楠不多久回来,岑稚坐在床上看书,见她进来就把书合起放到一边。 靳楠在床边坐下,道:“上午有个会要开,所以没能早点过来看你。” 她语气带着三分歉意,岑稚赶紧摆摆手:“我没什么大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还是阿姨……” 岑稚卡一下壳,很生硬地改过来,“还是妈妈的工作要紧。” 张慕青离世后,她有十几年没叫过这个称呼了,在程家也叫裴阿姨。 好在靳楠并不在意,从果篮里挑个橘子,边剥边道:“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