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只有灌汤小笼包和云吞面。 老宋说的灌汤小笼包应该就是这个。 “二位,吃点什么?”姜瓷刚忙完一轮,从后厨走出来,招呼道。 为了达到卫生标准,她今天把一头长长的黑发都盘了起来,颌线精致,脖颈修长。 “……!”进店的两人重复了宋飞航第一天的反应:从吊儿郎当,变得茫然,再变得拘谨。 停顿两秒,王弘干巴巴地张嘴:“要……那个……蟹粉馅儿和荠菜鲜肉的小笼包都各要两份,在这儿吃。” 姜瓷一笑:“好咧。” 姜瓷走后,王弘倒抽一口气,找了个位置坐下:“老宋不是为了店老板才过来这儿吃饭的吧?” 杰哥觉得说不定是,但又有些怀疑:“但是他每次都带他妹来,好像是真来吃饭的。”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但几分钟后他们就明白了。 热乎乎的醇香汤汁在嘴里迸开,肉馅柔滑,夹杂着米醋的清爽,蟹粉和荠菜充分展示着得天独厚的清鲜滋味…… 王弘对着灌汤小笼差点要潸然泪下,诚恳地认错:“是我肤浅了!天啊,我从没想过灌汤小笼能这么好吃。” “我前两天才吃了姜家那吉祥楼的小笼包子,好吃是好吃,和这一比差距居然出来了!你说A市什么店能做得比吉祥楼还好吃?” “听说这老板也姓姜?是不是……” 都姓姜,都做菜好吃,王弘一瞬间产生了联想。 杰哥:“应该不是一个姜家吧?姜家都开那么多酒楼了,不至于来开这种小店。” 王弘转念一想:“也是。” …… 宋飞航加完班,一看时间,九点多了。 宋昕语已经回家写作业去了,这会儿赶去枫前馆,姜老板应该也关店了。 但这个时间点,估计他的兄弟们还在开夜场。 宋飞航久违地想起了兄弟,拨了个电话:“王弘,在干吗?” 对面“唔”了一声,仿佛嘴里塞着东西。 宋飞航没留意,继续道:“打球吗?唱K吗?我加完班了,还是你们在保龄球馆,我去找你们。” 王弘艰难地把嘴里的东西嚼吧嚼吧,咽下去:“老宋,我和杰哥在枫前馆。太牛逼了你小子,居然找到这个店!” “你们在啊!”宋飞航眼睛亮起来,“给我和姜老板说一声,还有剩吗,留一份我现在去拿。” 王弘本来想和宋飞航抒发一下内心感慨,一听,话语突然停住。 他就是个藏不住事的人,总是做贼心虚所以也总是做贼没做成。 王弘:“那个……姜老板说今天的小笼包已经卖完了。” 王弘盯着自己打包回去的最后几份灌汤小笼眼神乱飘。 宋飞航:“你都没问你怎么知道卖完了?” “我几分钟前问的!”王弘咬唇。 宋飞航知道他心里有鬼了,冷哼:“是不是兄弟。” “呃……”王弘沉默以对。 宋飞航:“靠啊你还真犹豫啊?” 第12章 姜瓷对着枫前馆外满脸难过的食客温柔一笑,然后毫不留情地关上了大门。 “不好意思啊,今天真的卖完了。” 食客隔着玻璃门对她控诉:“老板,现在才不到九点啊!你这店每天开三个多小时,是想挣钱的吗?” “我真的想挣钱。”姜瓷诚恳地说。 “我不信,除非你卖我一单。”食客露出了这面目,撺掇道,“你随便弄点什么,我就吃个味儿,不然我今晚都睡不着了。你放心,我吃完一定给你广泛宣传宣传。” “实在是没原料了。”姜瓷不为所动,对食客挥挥手,“很晚啦,早点回去吧。” 关店之后,姜瓷和梁阿姨一起打扫了卫生,又做了些第二天的准备,才转身回家。 店铺开了半个月,她的食客增长得并不算很快,不过回头客很多,像这种因为晚到了,死乞白赖求她再做点东西吃的,也碰过几回了。 不是姜瓷不想多准备点,实在是店里目前人手不够。她出品的食物都不是容易做的,和梁阿姨两人,每天的出品量能撑上三个多小时,就不错了。 这其中还有枫前馆面积不大,座位不多的原因。要是馆子里容纳的食客更多,那她的营业时间还能进一步缩短。 是该招点新人,培养培养徒弟,还是干脆走精品路线? 姜瓷一边琢磨着,一边美滋滋地泡了个澡,舒缓疲惫了一天的神经。 从浴室出来以后,姜瓷看见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着。她划开锁屏,几秒前进了一条信息。 黄淑萍:[小瓷,你爸爸下周六生日,周六晚上在家里设宴,你记得回来哦。] 姜瓷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日历。 果然,下周六是她“父亲”,也就是姜海潮的生日。 黄淑萍是姜家的住家阿姨,也是在姜家里头,小姜瓷最信任、最亲密的一个人。 姜海潮生日设宴,居然要一个阿姨通知她。 姜瓷心中转过一道,便想明白怎么回事——原身和姜海潮的关系僵硬,姜海潮常常要拐着弯和她传话,而继母恨不得她消失。姜海潮让她回去的消息,估计在继母那儿就被卡住了。 这其间的弯绕,她的“父亲”自然也知道,可知道了不代表会怎样,小姜瓷在家里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母亲死后,姜海潮要投入新生活,她只是一个拖油瓶。 黄淑萍是唯一一个还会想着她的人。在过去,黄淑萍就经常私下劝说小姜瓷要向父亲主动示好,让关系缓和一些。在她看来,小姜瓷没有自保之力,是个连照顾自己都不太熟练的大小姐,离开了姜家,只会活得更加糟糕。 姜瓷虽不赞同她的这种想法,不过也明白她是好心。 她动了动手指:[嗯,我会回去的。] 姜瓷不准备如黄淑萍所想的,去和姜海潮缓和关系,她是回去了断的,还有原身留在家里的一些证件和物品,她也准备一并带出来。 如果原身还活着,那么或许真的如黄淑萍所想的一般,她在姜家委曲求全地待着,会获得比在外边强上好多倍的物质生活,但原身已经死了,而且她来了,这一切便不可能再发生。 她在外边,自己也可以活得很好。 …… 夜幕降临,办公大楼里却还是灯火通明。 偌大的会议室中,一个年轻男人独坐在主位上,翻阅着桌上厚厚的资料和报表。他薄唇微微抿着,神色相当专注,修长的手指时不时翻动纸页。 旁侧,几名公司高管拘束地站着,连呼吸都放缓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动静。 一个中年人满脸堆笑:“祁总,晚饭送来了。您看这也七点多了,不如先吃一点?”